第七十七章 月下约会

    刘黎和季绿萝在陌生的城市漫步。
    刘黎有种自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的感觉，一路上全都是季绿萝在花钱，包括换了一套方便战斗的运动服和鞋子，一起游玩各种游乐项目，还有路上吃的各种零食。
    为了防止自身暴露，刘黎还让“精神的我”使用妄语境的能力，催眠周围人群。
    妄语境的神秘者，能洗脑周围凡人及低阶神秘者，让他们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配合妄语境神秘者的精神病表演，道袍刘黎对妄语境的掌控很高，他直接洗脑周围，让他们把刘黎和季绿萝当成路过的路人男女，不让他们记忆里留下一丝印痕。
    一台跳舞机旁，季绿萝轻松得到了最高难度的完美评价。
    “这游戏真的很好玩吗？作为训练来说它有些太简单了。”季绿萝认真思考着。
    刘黎思索片刻道：“我其实也不懂，但是你没看到很多女孩子都在玩吗？”
    “我更喜欢射击类的游戏，但成为神秘者后，玩那种游戏就感觉太欺负别人了，跟开挂一样，没什么意思。”
    “嗯，你听到没有，河边似乎很热闹，有夜景，夜市。我们过去看看？”
    季绿萝乖乖道：“都听你的。”
    满是霓虹灯的街道上，人流熙攘。
    “你以前逛过这种夜市吗？”刘黎问。
    季绿萝说：“有时候刺杀任务会来踩点，这种繁华混乱的地方杀死人后很方便躲进人群撤退。”
    “你看，那边的那座桥的位置很适合观察全局，但不适合狙杀目标。”
    刘黎惊讶道：“你还会用枪？”
    “在我很弱小的时候，我用的都是枪械。”季绿萝说道：“开阳星的学徒们会学习掌握各种武器，从中感悟开阳星的‘道’。”
    “但我会避免正面冲突，因为我那时还小，没多大力气，哪怕是手枪的后坐力都有点大……抱歉，你是不是不喜欢听这个？”
    “没有。”刘黎赶忙摇头：“我觉得这很好，能让我更了解你。”
    “那就好。”季绿萝说：“我觉得有些破坏气氛。”
    “你呢，刘黎，你以前肯定来这种地方玩过吧？”
    刘黎说道：“夜市和庙会我都去过，但都是很小的时候被拉着去的，等长大了，我就更喜欢在家里玩游戏，看动漫什么的，对这种费时费力的活动反而不感兴趣。”
    季绿萝问：“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会像被囚禁那样吗？”
    “没有，那时虽然身体被囚禁，但心灵却能接受许多有趣，快乐的信息。”刘黎说。
    季绿萝轻轻笑道：“这想法很适合蝶蛾一脉。”
    两人来到了河边，看着风格独特的游船从中驶过，河道两旁金闪闪的寺庙佛塔与高大的现代摩天大楼混在一起，远处还能看到一个水上夜市，人们划着小船购买和贩卖着各种小物品，小零食。
    温暖的夜风吹拂着两人，刘黎靠在栏杆上，以逃亡以来最平静的心绪看着周围一切，随即他发现季绿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你在看什么？”刘黎问。
    季绿萝偏过了目光，说道：“你听见他们交谈的话语吗？”
    “很多人都在议论全球各地的地质变动，磁场变化，各种天灾，人祸，有人担忧不可控的天灾下一刻就会降临在他们身上。”季绿萝道：“可还有很多人依然热情地生活着，没有什么恐惧。”
    “因为他们不知道细节吧。”刘黎道：“凡人无法认知神秘。”
    季绿萝道：“也可能是他们很坚强。”
    刘黎刚要说话，忽地听见内心心声。
    道袍刘黎道：“她是内心觉得疑惑，不知道你为何在面对高压下，还提出和她浪费时间散步，所以有此一问，看似问的是那些凡人，其实问的是你。”
    刘黎内心回应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做错。”道袍刘黎道：“由于宿敌之法的缘故，你们的直觉会让你们难以信任彼此，在需要托付生命的大战之前，你用这种方式能重建她的信任，向她表明你对她的态度：你不是把她当做工具或者武器。”
    “我其实只是想带她玩玩。”刘黎回应道。
    他沉默着，季绿萝也适时保持沉默，她似乎很喜欢这种可以沉默不语的状态，两人静静地看着夜市，吹着夜风。
    “走了。”季绿萝说：“时间很晚了，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刘黎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一间旅店房间的床上，像是被季绿萝催眠了一样，耳旁是浴室里她冲洗身体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订单个房间住一起——不算贴身保护他的造化光球的话。
    刘黎觉得自己的情绪应该更紧张一点，或者更期待一点。
    道袍刘黎适时提醒道：“别忘了，等她洗完，你也去洗个澡，不要过于猴急。”
    “这不用你提醒我。”刘黎恼羞回应。
    明明知道跟他心声对话的是“另一个自己”，可刘黎还是有点不爽，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水声停了下来，季绿萝穿着浴袍赤着脚走了出来，她披散的头发和香肩上的水滴都完全没有擦拭，似乎想复刻当时梦中相见的情景。
    她轻柔地坐到刘黎身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柔软，根本无法将她和一位冷血刺客联系在一起。
    “你稍等一下。”刘黎握着她的手说。
    女孩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点点头，羞涩的表情已经出现在了脸上。
    万家灯火黯淡，城市陷入了深夜。
    刘黎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一是因为宿敌在旁，直觉不停的预警，二是和季绿萝这样漂亮的女孩同床共枕，就算是养生诀也难压不住身体本能的欲望与躁动。
    一大早，两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刘黎道：“我又思考了下，让你去试探他们的力量还是太过危险，干脆我们直接行动，去刺杀其中之一。”
    “那你打算先解决那一边？”季绿萝问：“张域是神躯境强者，有太极图和大量保命物品，我们很难对他造成有效伤害。人类科学院辛钦学院的院长神秘异常，据说很擅长保命，我们攻击他可能无法斩杀得了，还会暴露我们已经联手的事。”
    “紫罗兰教团是个稳妥的选择，但树贤者的载体未明，罗兰我已经杀了一次，却又复活了，也很诡异。”
    刘黎早有想法，他说道：“杀张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