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秘力圆满

    安全屋的沙发上，刘黎捧着《沙漏秘法》，仔细阅读着。
    他低声读出了声，这是玄典法的要求。
    “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每当他将巨石推到山顶，巨石因自身重量滚落下来，于是西西弗斯又要重新下山，一遍又一遍地推，徒劳无望地耗费自己的生命……这一传说的原型与沙漏有关，据说在过去，有一位掌控时间权能的第四大境长生者，他掌握‘时间倒流’的权能，可以将时间倒退后某个预设的节点，这让他几乎不可能失败，就像玩游戏的人发现打不过怪物，可以选择读档。”
    “他的敌人针对这一点设计了陷阱，在那次绝境中，他忽然发现无论如何倒流时光，重新来过，都无法逃离绝境。”
    “相当于，他在那一‘存档点’的‘存档’，已经变成了死档，无论如何重新来过，都无法改变命运。”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倒退时间，尝试了每一种可能性，都无法逃离绝境，他最后选择了放弃，被敌人杀死了。这段传说后来变为了西西弗斯的故事。”
    “也有一种说法是，西西弗斯指的就是群星中的沙漏，这位神灵被困在轮转往复的轮回中一直渴望逃脱，他的时间总会滴落到尽头，他只能将自身倒转，重来一遍，永远无法离开自身的时间之外。”
    刘黎读着书，莫名想到了智天使——不是灵路上那位，而是光真君梦中那位。
    他心想：“那位智天使也是这样吧，她的时间不断循环往复，可无论怎么倒退，都无法倒退回人类灭亡之前，所以她只能在黑暗中独自忍受孤独与痛苦。”
    刘黎的内心平静无波，没有感到任何感情波澜，唯有心脏处发出莫名的疼痛。
    “西西弗斯……在梦里，季绿萝也对‘我’这样称呼过。”刘黎想。
    这时，他听到声音，道袍刘黎已经返回了。
    “找遍了全城，总算找到了一个丹炉。”道袍刘黎抱着一个单独，吃力地放在了地上：“是在紫罗兰教团的一处基地，看着放了很久，积了很多灰，我帮他们废物利用一下。”
    “多谢。”刘黎走到丹炉前，研究了一下：“嗯，准备开炉。”
    炼制黄金！
    有了在深梦秘地里失败的经历，这次刘黎有了经验，他让道袍刘黎虚影催动铸炉的秘力之源点火，以石花的秘力之源操控灵材变化。
    丹炉中，灵材逐渐混在一起，逐渐化为某种金色的流体。
    那就是“黄金”。
    能让命如金石的丹药“黄金”！
    光是炼这一炉黄金的耗费，若是没有深梦秘地这么大个宝库在手，刘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斩杀邪灵才能从军功商城买到。
    若是没有军功商城这个全国范围的灵材大市场，也没有深梦秘地的话，光凭刘黎自己找，恐怕收集一次炼制的材料都要好几年！
    丹成。
    道袍刘黎控制着这些黄金流体，把它们聚成一颗丹丸，送入自身嘴里。
    液体并不滚烫，反而温润无比，像是一碗温暖的蜂蜜。
    黄金入口即化，温暖的热流在刘黎体内流淌，穿过每一个脉络，刘黎舒服地差点要呻吟出来。
    刘黎立刻盘坐起来，修炼丹法，运转蜕一炼体术。
    咔嚓，咔嚓。
    身体内，新的秘力之源在诞生。
    圣杯。
    刘黎忽然感到一种圆满。
    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阴影。
    这个和恶兆秘力相互冲突的秘力，一个存在感极低的群星之力，此刻也落到了刘黎身上，他无法挤进刘黎的身体，却存在于刘黎的影子内。
    “十九种秘力之源，你都凑齐了。”道袍刘黎感慨地说。
    在道袍刘黎获得的记忆里，即便是沙漏先生，都没有完成过这个成就。
    或许他有完成，但他没有将这份记忆传达下来。
    “嗯。”刘黎点头，黄金的力量在体内流淌，让刘黎感受到体内那虚无缥缈的脉络变得更加坚韧牢固。
    刘黎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思考着黄金给自己带来的强化：“我的秘力现在又变多了。”
    秘力总量原本只是与教阶数有关，可刘黎并没有升阶，体内各大秘力之源的力量却都在膨胀。
    “脉络的数量等于教阶的数量，单一秘力之源的储存秘力总量也与教阶数量有关……”
    “是否可以推断，脉络的数量和秘力总量有关，而我现在的脉络变得更坚韧，秘力总量也随之增多……”
    “我懂了，脉络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一种‘可能性’，提升教阶，意味着体内脉络增加，增加一条脉络，我的秘力在体内流动的可能性的数量不是单一的增加，而是几何式的增加。”
    “黄金让这些虚无缥缈的脉络变得更坚韧，意味着同一时间能流淌的秘力总量增加，所以我的秘力总量也增加了。”
    刘黎感到越发神奇。
    秘力与脉络的关系，很像水和水管的关系，却又不是水和水管的关系，无论水管再多，水都只能多一个管子流动，总量的变化其实很小。
    而秘力于脉络则是叠加的，是将“水”在“水管”内所有流通的可能性相加，计算出总量，那就是秘力之源内的秘力总量。
    很反直觉！
    “而且，不同的秘力还相互独立计算。一个秘力的流动，并不影响另一个秘力。”
    “……也许阴影和恶兆是一对例外。”刘黎看了看自身影子。
    “如今的我，等伤势转好后，再使用蜕一炼体术……或许可以和神躯境短暂相持一段时间吧？”
    道袍刘黎此时催促道：“刘黎，我们该走了，你刚刚修为突破动静太大，吸引来了很多星光，可能会引起城内其他神秘者的注意。”
    刘黎道：“不，若是我们直接走了，反而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现在我伤势未好，暴露位置后我们也走不远。”
    道袍刘黎道：“你打算打一个反心态？”
    “嗯，如果我们能伪装成一位老牌的第三大境，那张域来这里追查时，或许会直接忽略掉我们。”刘黎道：“你不是能伪装成神意真君吗，那你应该也可以伪装成其他第三大境神秘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道袍刘黎道：“那就等那些人过来拜访我们。”
    刘黎道：“遇到危险，再用绝空铃逃跑也不迟，反正它已经在深梦秘地里充满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