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谣言

    “会长，谣言是这么说的。”穿黑色正装的男人道：“我们人类，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对吗？”
    会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从哪儿听到的？神秘者论坛？龙脉？”
    “只是一些私人聚会上的传言。”男人道：“有人说，要收缩网道之战的防御圈，让一些外围的城市进入备战状态，说是让人民深入接触邪灵，能更诞生更多的神秘者，补充兵员。”
    “又有人说，第四大境们好像知晓了什么，他们最近对待徒弟，传承，都不像以前那样上心，反倒是对灵路发起了越来越多次的疯狂冲击，今年全世界范围内已经陨落了两位第四大境，失踪了三位第四大境。”
    “好像，有人觉得，第四大境们认为培养新生一代已经没时间了，来不及了，只有他们去拼。”
    “还有，全球各地培养天才的手段也越发偏激，他们竟然大量聚集超感大境的天才，准备让他们闯‘深梦秘地’，您也知道这件事，上星期的例会还在讨论我们是否要参加，我记得您没有表态。”
    “人类叛徒也越来越多……”
    会长静静地听着，等男人说完。
    男人说完后，低下头，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会长，我刚才失态了。”
    “小汪啊。”会长说：“我们呢，只是个培养天才的组织。”
    “就像一个战士，他的骨髓是造血的，我们也只用把‘造血’任务做到最好，其他的无须想太多，这场文明之战，你我都是微不足道的，重要的，是第四大境。”
    “多一位第四大境，战争胜负的天平，便会向我们这边倾斜更多。”
    “对天才的培养，你需要更上心。”
    “我知道了，多谢会长您的指点与批评。”男人说道。
    “至于深梦秘地……”会长那边的黑暗传来沉重的叹息声：“既然委员会集体决议认为有必要，那我的意见是，前十的天才不可去，其他够资格的天才，遵循自愿原则，告知他们那里的危险。”
    “决定要去那里，但是保命物品用掉的，立刻给他们补上。”
    “是。”
    ……
    首都大学，一间空教室内，两人趁里面没有人，钻了进去假装在自习的学生。
    钟晴日刚从刘黎那里听说他现在还没有老师，序列计划也没有给他安排训练日程后，便自告奋勇提出来要帮刘黎，刘黎自然很乐意，毕竟钟晴日算是他目前见过的境界最高的神秘者之一，还和自己早就认识，有比较亲密可靠的关系。
    “你的至高传承选的是幽海望气术吗？”钟晴日说：“这个选择很好，尽快凑到六个伪境界，然后突破超感大境，进入秘力大境，不要像一些天才，贪图序列计划的资源，又害怕秘力大境的竞争，一直在很高的排名做积蓄，没什么用，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天赋。”
    “六个伪境界才是关键，其他东西你在秘力大境一样可以修炼，但脱离了超感大境，六个伪境界就修不到了。”
    刘黎说道：“我到现在，对通幽伪境界还是没什么头绪，我其他伪境界修炼的都比较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成了，但幽海望气术，我还没有入门。”
    “你见过幽海海水了，从中你看到了什么？”钟晴日问。
    刘黎将心中的恐惧说了出来：“我看到我迅速衰老，变成了一尊石像，然后有一颗种子从我身体里破开，在发芽……之后就被那位守护幽海海水的前辈救出来了。”
    “种子。”钟晴日道：“你听说过‘翠仙源’吗？”
    “那是一个邪教组织。”
    刘黎思索片刻，想起了他在培训基地接受的培训，好像确实看过“翠仙源”这个词，不过因为当时他刚杀了张生，注意力都在“庆忌教团”上。
    “翠仙源是一个悠久隐秘的组织，他们掌握有一些古老的道术传承，他们的术法与植物有关，甚至能给其他神秘者种下种子，等待日后收割……”刘黎想起了培训时看到的内容，忽然一惊。
    “你是说，我已经被翠仙源种下了种子吗？”
    钟晴日突然伸手摸了摸刘黎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你在做什么？我没有发烧。”刘黎说。
    “我在给你检查。”钟晴日说：“我没有感觉到你的阴神内有什么异物，也可能它藏得很好，我现在只有秘力大境，看不出来。得等，得等光真君抽出空闲来。”
    刘黎惊喜道：“你可以请到光真君帮我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你也帮我讲道了。”钟晴日笑道：“修炼幽海望气术的办法，是反复回忆你感知到幽海海水的情况，克服恐惧，去回忆当时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望到了什么，利用幽海海水内的恐惧，打磨你的感官。”
    刘黎忍不住点头：“莪也感觉是这样修炼的。”
    “证明你的顿悟伪境界修的很好，你的悟性非常高。”钟晴日说：“除了幽海望气术外，你还在修炼什么？”
    刘黎道：“我还在修炼《烛穷呼吸法》，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看手抄本学来的，目前点燃了心火。”
    “那个不急。”钟晴日：“《烛穷》可以到秘力大境再慢慢修炼，到星火境再圆满也不迟。”
    “还有我步法比较差。”刘黎说：“这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光用说的很难讲清楚，不如你跑跑看。”钟晴日提议：“你跟着我跑，咱们去光真君那里，顺带让她给你检查一下。”
    “好。”刘黎惊喜答应。
    “注意我的呼吸节奏，发力姿势。”钟晴日与刘黎前后走出教学楼：“跟上我，我会保持比你好一点的身法，等你追上我时，我再提升我的身法水平。”
    刘黎还未应声，她就起步了，双腿被微光勾勒，开启高速移动奔跑。
    刘黎浪费了片刻愣神时间，才同样起步，追了上去。
    “观察她的呼吸和姿势……”
    刘黎去模仿她的跑法，感觉越跑越舒服，这种跑法好像比之前他的跑法更自然，更适合他。
    腿部，乃至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在传达一种舒爽的感觉，先前他吃撑了的秘力糕点的力量如今在身体缓缓化开，滋润着刘黎的脊柱和脊神经。
    不知不觉间，刘黎的速度和钟晴日持平，两人跑出校园，在首都人行道上飞驰。
    又过一个路口，刘黎追上了钟晴日。
    “之前检查你阴神时就感觉到了，你的腿部神经开发度很高，可你的身法却没有跟上。”钟晴日边跑边说：“因为你学习了错误的发力法，那种发力法不适合你，反而制约了你的发挥。”
    不适合我？刘黎一愣，可他主要学习的发力法，可是来自《真形七图》啊！
    那可是帮他领悟大能伪境界的刻痕图，帮助极大，现在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枷锁与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