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诺言

    离开时哲也心情并未受到影响，他有自己的想法，虽不至于在还未拥有资本的时候跟强权硬刚，内心中也依然会倾向于选择按照自己的准则行事。
    翌日早晨，雨过天晴，他陪着井野修行。
    少女手持苦无，对着原地不动的哲也展开猛攻，拳脚虎虎生风但也收效甚微，连逼着他挪动一下脚步的目标都难以实现。
    对忍者而言，体术是极为重要的。
    通常来说至少有半数忍者死于近身肉搏，贴身短打的情况下考验的将是方方面面的身体素质，眼力、反应、熟练度、实战经验甚至还包括查克拉的利用效率，对大多数忍者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素质，决定了在突然的遭遇战、暗杀交锋谁能够活下去。
    至于那些极少数忍者，也就是通常来说的影级，不在这个考虑范围内，但这些极少数一般而言也绝不会缺少这些方面的能力。
    将近一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后，两人背靠背坐在长椅上。
    哲也还好，不太需要休息，但井野各方面都差他太多，已经来到极限，需要喘上一口气，慢慢恢复体力。
    “过两天我们又要去出任务了，你现在都是中忍了，之后打算做什么？”
    许多忍者是没有固定职位的，通常的选择就是多执行任务，积累任务记录靠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规则慢慢往上爬。这是一种选择，足够自由但也看个人的实力来决定上限。其他的比如哲也一开始想要去当医疗忍者，还有木叶的各种部门，结界班、拷问部、火影大楼等等，当然也包括暗部这种精英团体，都是一条条不同的通道。
    “忘了跟你说，纲手大人昨天决定收我当弟子，我估计会跟随五代目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情况吧。”
    这件事让井野十分激动：
    “真的？那太好了，纲手大人的实力真的很霸道呢。而且她还是大家都知道的最强医疗忍者，你一直都想学医疗忍术，真是挺合适...”
    或许是因为见过纲手怪力拳的威风，她用了霸道这么个词形容五代目的实力。
    事情的重点当然不是什么学习医疗忍术，不过这个也没必要跟她说。
    “对了，佐助出院没有？”
    “听说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关心一下同伴嘛。”
    “哼，又在说这种话，你肯定是在想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我！”
    井野不满的用胳膊肘往后捅，被哲也拦住：
    “好了，那我跟你说点重要的事情。”
    “什么？”
    听到他的话，井野安静下来。
    “我可能会离开木叶一段时间...”
    “你什么意思？”
    她扭过身来盯着哲也，面色严肃而又带着些惊恐的眼神。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哲也拉住她安抚道：
    “其实就类似出去执行一个时间比较长的任务，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比较久，但肯定会回来的。”
    “是吗？那就好...”
    少女顺势靠在他身上，显然哲也的话初步打消了她心头的疑虑：
    “如果是什么秘密任务，我也不方便多问，但是你保证会回来？”
    “嗯，会尽快的。”
    “那很长时间是多久？几个月？”
    哲也面对这个询问，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可能一两年吧？”
    听完这个，井野闭上眼睛：
    “不能不去吗？”
    不去？
    哲也目前对这个计划的许多事情都已经考虑很久，不去就意味着在木叶等着天道佩恩来把这里毁灭一遍，然后再等着英雄鸣人回来嘴遁把大家复活。
    那不是他想要的，走到这一步，哲也想要的是什么？是足以抗衡那些家伙的实力，即便有纲手教导，学会什么怪力拳、创造再生，也是不足够的。
    佩恩的神罗天征之下，纲手本人也只能付出近乎死亡的代价拯救一部分木叶忍者和平民而已。
    所以不去，是不可能的。
    “抱歉，井野，我保证会回来，好不好？”
    井野不知道这家伙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只是默默的抱紧他，小声呓语：
    “嗯，我等你。”
    柔弱的姿态持续没多久，她忽然用力推开哲也，抄起苦无摆好姿势：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陪我修行，今天非要把你打趴下！”
    若不是她眼圈有些发红，刚刚的一切就像做梦。
    “好，来吧。”
    哲也笑着在原地站定。
    同一时刻的火影岩顶，三代一副虚弱小老头的模样，坐在卡卡西推的轮椅上眺望整个木叶全景。
    一边手臂以及眼睛都隐藏在衣袍和绷带下的团藏，阴沉着脸慢慢走近。
    卡卡西看了一眼这位同自己一般藏着一只眼的木叶长老，他们也是老熟人了，卡卡西在暗部任职的那些年里和根部的接触很频繁，对团藏熟悉的很。
    把轮椅固定器扳下来，卡卡西的目光寸步不离团藏，缓缓后退给两个老人留出独处空间。
    远处两个跟随团藏而来的根部静静站着。
    “日斩，你老了！”
    三代自然能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微微一笑：
    “你也老了，团藏。”
    “我可不像你，现在居然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还需要下属推着轮椅活动。”团藏毫不留情的火力全开：“你现在哪还有当初忍雄的半点样子？何况你也已经不是三代火影，有些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团藏，等五代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三代这句话说完，团藏也陷入沉默。
    “如果我已经死在大蛇丸手里的话你或许可以缩在根部，当个乌龟等待机会，纲手便是继任五代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整合木叶的力量直接动手。但现在不一样，团藏，你已经不愿意为木叶考虑了吗？老老实实服从五代目的意志，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三代见他沉默，就知道这个老朋友脑子至少还没有糊涂，清楚现在的状况：
    “不然的话，我一声令下，说不得根部里都会有一部分人转而支持五代目，你信不信？”
    “你什么意思？”
    团藏怒火几乎要从眼眶里喷出来一般质问道。
    “舌祸根绝之印的存在好像让你自信心太过膨胀了，当初根部的建立也是经过了我的同意的，身为火影，一个真正绝对忠诚于你的比暗部更为黑暗的组织，你以为我真的会允许吗？”
    “猿飞日斩！你欺人太甚！”
    “团藏...咱们是老朋友了，就别说这种气话了，没什么用。”
    三代所言自有道理，团藏也只能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情，同时迅速筹划自己的处境和想法。
    “日斩，根部解散真的无法避免吗？它的存在并非对木叶没有好处，那么多针对木叶的阴谋诡计，破坏行动，都是根部在暗中处理的，失去根部，木叶真的就失去黑暗中的根系了。”
    “别把根部说的那么重要，没有什么东西是木叶不可或缺的，要说有，那也只有火影！”
    “可是...”
    “够了！团藏！”
    三代忽然厉声打断团藏，停顿片刻后有些无奈的放缓语气，然后越说越是重新严厉起来：
    “你真的要那么固执吗？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五代目认为木叶不需要根部，那么木叶就不需要！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跟大蛇丸有所勾结，这次木叶崩溃计划你难道一点也不知情吗？我这已经是在给你留面子，好好的跟我一样退下来安享晚年，不要不识好歹！”
    厉声训斥后，三代也有些疲惫感，其中更多的是对团藏的失望。
    他望着阳光中的木叶村，语气略带感慨：
    “你还记得吗？当初扉间老师收我们为弟子的时候，大家也曾对着这样的景象许下诺言。”
    “或许你已经忘了吧。”
    杵地的手杖被团藏捏的咯吱作响，他的面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