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责任

    “来看望三代大人，这是礼物。”
    女人伸出手接过包裹拆开来看了一眼，随后重新叠起递还，戴着面具的脸上倒也看不出表情，很是平静的回了句：
    “稍等，我向三代大人通报一声。”
    名义上三代目已经是个没有职务的老人，但实际上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随便见，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哲也耐心等待了两分钟。
    “跟我来。”
    卯月夕颜回来的很快，带着哲也穿过走廊来到三代面前。
    三代依然是那副姿态，躺在摇椅上咬着烟斗，身边放着些茶点小吃，像个安享晚年的老人般轻轻摇晃着身体，似乎悠闲自得。
    “哲也来啦，坐，你还能记得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就很开心了...”
    他显然很开心。
    “这是礼物，三代大人无聊时可以拿来解闷。”
    哲也在桌子边盘腿坐下，把手里包裹放在上边道。
    “哦，我看看。”
    拿出一本亲热天堂，三代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封面，又翻开书读了几页，呵呵笑起来：
    “自来也这小子，我以前其实还觉得这种文字书写的故事哪有直接...咳咳...嗯，现在看来还是别有味道呢，好啊！这礼物我很喜欢！”
    高兴之余，差点把自己喜欢利用望远镜之术偷窥的事情说漏嘴，三代咳嗽两声掩饰了下，随后把书放下，转移话题：
    “哲也啊，你觉得木叶现在如何？”
    这声询问，让哲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木叶的情况如何？大部分人对这个事情的看法应该都是，挺正常平稳的，虽然有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但那也是被挫败的阴谋，并非原本三代目死去村子损伤不小的状态，而且五代目也刚刚上位，正是迎来新篇章的时刻。说句不太恭敬的话，纲手的回归和继任火影对于村子里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振奋人心的好事，原本垂垂老矣的三代不让人担心是不可能的。
    “你应该也清楚吧，不说一直盯着村子不死心的大蛇丸，那个晓的存在才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三代也不是想听哲也的看法，他只是在跟哲也讲自己的看法：
    “跟大蛇丸比起来，晓组织的存在可能才是木叶最大的麻烦，甚至还不止于此，那可能是整个忍界的麻烦。”
    “另外，当年的九尾事件里也有过一个神秘人，说不定就跟这个晓组织有所关联。”
    提到九尾事件，三代目的表情多少有些黯然，那不仅是四代目夫妇牺牲、木叶伤亡惨重的时刻，也是他的妻子死去的日子。当时琵琶湖负责帮助玖辛奈接生，具体细节没人知晓，因为在场的人全都死了。
    “忍界总是如此的，或许现如今看起来很平静，但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就会发生一场大战。”
    哲也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可太清楚不过了。
    这个世界五大国和五大忍村的制度也才创立不过半个百年左右，能够席卷世界的战争就已经有过整整三次，更不要提忍村制度之前更加混乱的家族主导时期，继续往前推的话，一切的因果还得回到所谓因陀罗、阿修罗转世，六道仙人、大筒木辉夜母子上面。
    哲也知道这些，但他也无法跟三代明说，只能听着对方讲述自己的体会。
    “从一战到三战，我全都经历过。哲也，我不知道你能否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每一次战争伴随的都是大量忍者的伤亡，当然也有更多的平民，杀红眼的忍者可顾不得其他。”
    “木叶一直都要做好准备的，不论是可能发生的忍界大战，还是某些针对木叶的阴谋袭击，可能在你完全没注意的时候，都已经在不断酝酿。”
    “我想纲手也能明白这一点，哲也啊，以后木叶可能需要靠你和你的同伴来维系，你也要明白这一点。”
    “是，我明白了。”
    哲也能说什么呢，三代的这些话大概可以说明对方确实极为看好自己，说不好会觉得未来的六代目、七代目什么的有可能变成他。
    但说真的，哲也从未想过自己当火影或者在村子里担任个类似团藏、博人传佐助那样的职责，他一直所想的只是拼命的增强自身力量，更多的东西都还在考虑之外。
    “嗯...对了，哲也，纲手已经决定要解散根部，我想在这件事里，你也可以插上一手。”
    “解散根部？”
    这件事，还真让哲也有些震惊，至于三代说的让自己插手，他暂时没有细想。
    如果根部解散的话，那么团藏也要退休了？那家伙会老实听话吗？团藏如果老实认命的话...
    嗯，哲也还是觉得，团藏这种三观已经僵死固化的老顽固不太可能老实交权，弄不好木叶还要搞一场内斗，至于规模大小可能得看纲手的手腕如何。
    “我已经跟纲手提议让你成为她的弟子，这样的话，根部融入暗部的过程中，你担任一个职位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根部那些人里面还是有很多可以一用的人才的，如果没有一个足够身份和实力的人去管理，大概也会出些乱子。”
    “纲手大人刚才已经收我为弟子，还测试了一下我的实力...”
    哲也小声接话道。
    听了这个，三代显然满意的很，脸上褶子都笑的舒展不少：
    “好，那就最好了。”
    “可是，让我去管理那些原根部成员的话...我担心我的经验和实力暂时都还不足够...”
    哲也还真不是谦虚什么，他确实不太想管这种事。
    这话却是让三代瞪起了眼睛：
    “哲也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你要知道，暗部的成员虽然有着严酷的选拔标准，根部在这个标准上面还要更残酷的多，但实际上这些人的实力也少有上忍等级。其中最多的，其实还是中忍，至多特别上忍。以你现在的实力，再有纲手细心教导一段时间，管理一下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少年，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何况，这也是你应当承担的责任，特别是成为纲手的弟子后，就更应该主动承担这一份责任，你明白吗？”
    三代似乎是察觉到了哲也对这种安排的抗拒，言语中也带着一些警告和点醒的意味。
    “明白！三代大人教训的是！”
    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三代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因为对方忽然严厉起来的态度产生什么逆反心理。实际上哲也是很能理解三代火影的这种反应的，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才得到了各种照顾，在一个身为领导者的火影看来，不论是宣扬名气、给予秘术还是推荐纲手当老师，这些都是带有目的的，目的就是让哲也为木叶效力。
    而现在，木叶希望哲也承担某些责任，那么哲也是不应该拒绝的。
    对于木叶忍者来说，这是一种大义上的道德标准，可以类比尊老爱幼，人伦纲常的一种东西。
    能理解自然也不代表接受，对于哲也来说，他在考虑的始终是自己的实力，对木叶的忠诚和责任，排在往后的位置。
    三代现在所说的还不是一个正式的决定，至少在纲手跟他说这件事之前还不是。
    不过想来纲手也会有类似的打算。
    毕竟这是很合理的安排，换成另一个人在这里怕是有种幸得知遇之恩无以为报的心态，可惜谁让哲也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外人”呢，他只会考虑其中的利弊，而不会有被赋予重任的激动和感恩。
    见到他的反应，三代自然是缓和下来笑道：
    “不用那么严肃，这件事也不一定能行，或许纲手会有其他的人选，你先安心跟着她学习修行就是了，根部的事情毕竟事关重大，暂时不会开始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