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突然袭击

    即使现在就把飞雷神学会，哲也还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参与进大蛇丸和三代之间战斗的资本，靠幻术吗？自己的幻术对大蛇丸是否可以生效，也是个巨大的疑问。
    还记得带土当时中了自己的小幻术，我爱罗无法入眠的毛病也可以靠幻术解决，但是这个并不能给他信心。
    心噬身一样是不确定的，而且还有可能反噬自己。
    一想到他用完心噬身，而后被大蛇丸的记忆吞噬，山中哲也摇身一变成了大蛇丸？这跟把自己送去给人家做不尸转生的容器没有区别。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烦，哲也就彻底不再想大蛇丸的事情。
    先管好自己吧...
    时间还早，但哲也没心情继续研究飞雷神了，直接返回家中。
    这会是下午三四点左右，街上行人正多，走进楼道前他看到一个小朋友拖着自己妈妈的手在一间专卖玩具的店铺前哭闹，不由就顺带着想起曾经的亲人。并没有什么曲折的故事，他的母亲很普通，自己也很普通，除去一个比较禽兽的父亲外不值得多提。
    他也不是个多么孝顺的孩子，辍学、不听话，后来变成个靠网上玩游戏赚点钱在农村蜗居的，别人眼中的没出息的垃圾人。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只会偶尔想起。
    但想起时，心情就不见得多好。
    很多时候他会想，如果可以回去就太好了，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比在这边面对无数危险可强太多了。
    上楼，哲也摸出钥匙，迎面看到一位老妇人。
    或许是腿脚不便，正跪在地上，吃力的想要爬起来。
    看到他，那老妇求助：
    “小伙子，帮我一把...”
    哲也急忙向前两步，伸出手去扶。
    手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一瞬，却是感觉双脚脚裸传来一阵剧痛，意识到不好的哲也立刻就想拔腿后撤，但显然是被割断了脚后跟的筋腱，无法控制双脚。
    再看眼前老妇，赫然是药师兜！
    慌忙间的后退动作由于无法控制脚掌，哲也身体开始后倾倒下。
    这一瞬间他心中想到了很多事情。
    药师兜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这个时间点大蛇丸应该并没有急需更换身体，何况即使需要更换身体也应该没理由要他的身体，基地里不算君麻吕这种有缺陷的，其他预备的容器也肯定不在少数。
    难道只是单纯的抓他回去当预备容器？还是说自己的谋划暴露了？
    没时间再细想，哲也倒下的同时立刻扭转身体，想以手撑地进行移动。
    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而是用查克拉刃切断双脚筋腱，药师兜肯定是想要活捉自己，那就还有机会。
    还是大意放松了啊...
    如果一直保持查克拉感知能力的开启，至少可以提前发现面前的老妇其实是个忍者，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照面就失去了大半战斗力。
    手刚刚落在木质地板上，哲也并未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又感到双肩一阵剧痛。
    他明白，双臂的肌肉被切断了。
    一个上忍的偷袭加上查克拉手术刀的锋利，直接废掉哲也四肢的行动能力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到了这种时候他虽然还可以再次用无印心噬身尝试反抗，但一想只是被抓走当预备容器，似乎还未到必须死中求活的程度。
    双手失去力量，他顺势滚落在地板上。
    药师兜大概是有些得意，用中指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说真的，我没看出你到底有什么地方需要重视。”
    他手里纤薄锋锐的查克拉手术刀缓缓收缩，上前两步，打算把哲也带走。
    这时，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哲也忽然面色一变：
    “药师兜，你以为木叶崩溃计划还是个秘密吗？”
    “嗯？你什么意思？”
    兜面色骤变，惊疑不定，手边查克拉手术刀再次伸长，快走两步直接抵在哲也侧边下颚，语气中充满疑惑：
    “你怎么知道木叶崩溃计划？不是秘密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反应也算正常，这也是哲也想要的。
    本来哲也真的打算放弃反抗被带走了。
    可有些事促使他必须反抗。
    然而在他调动体内查克拉集中精神的同时，那股如阴影般始终徘徊着的眩晕失重感忽然间如潮水爆发，来势迅猛暴烈。
    眼前的世界似乎都在扭曲旋转，哲也似乎被一重重钢铁一样的牢笼紧紧捆扎着，并被放进超高速的搅拌机里开足马力折腾。
    怎么会这样？偏偏这种时候发作？
    哲也怎么可能甘心？
    因为...
    “哲也？”
    走上楼梯的井野恰好看到药师兜手持查克拉手术刀，而哲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楼道地板上，被抵住下颚。
    “药师兜，住手！”
    她大吼一声，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举起手摆出心转身之术的印式，但没能直接发动这个秘术。
    因为药师兜已经离开她的视线。
    小樱都可以凭借反应和移动来避开的心转身之术限制太过巨大，没有鹿丸影子模仿术的配合很难命中敌人。再加上井野很清楚可以击败哲也的家伙实力必定强悍，她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这片刻间，井野的目标对准了地上的哲也。
    难以命中的目标，跟固定不动百分百成功之间，她立刻就选择了后者。只以一个忍者的角度来考量这个抉择，那绝对是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
    当然她不知道哲也四肢已经无法正常行动。
    所以井野发动术后，也没法让他成功逃离，最后的结果只会是...
    这是无法接受的后果。
    随着哲也努力反抗催动查克拉和精神力量的程度来到一个临界点，某一刻那些眩晕、耳鸣、牢笼束缚的沉重压力忽然如幻觉一样破碎。
    哲也忽然站起来了。
    他行动自如，或者说是直接飘在空气中更为准确，来不及多想其他，立刻向已经将查克拉手术刀切向井野侧颈的药师兜而去。
    哲也的手，直接拍进了药师兜的脑袋。
    下一刻，药师兜好似切断提线的木偶一样倾倒在地，锐利的查克拉刀刃擦过井野白皙皮肤，留下一道浅浅伤口，浸出少许血色。
    井野的身体稍慢一拍倒下。
    而哲也在自己的手击中药师兜脑袋的同时，一晃间来到了另一个天地，一个他其实也挺熟悉的地方。
    ……
    哲也的身体忽然抖动几下，井野进入之后才发现四肢都无法正常行动，忍着剧烈疼痛像条蛆虫般在地上翻了个身，看向自己身体那边，这才发现那个药师兜已经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自己的身体似乎还完好。
    返回身体后，井野急忙爬起来到哲也身边将他抱起，冲到走廊楼道尽头一头撞碎窗户，手中代表紧急情况的信号弹射向空中。
    木叶大街上因此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半个多小时后，夕日红来到木叶病房。
    这间病房已经快成了哲也的专属。
    “情况怎么样？”
    她先询问了负责治疗的医疗忍者，对方回答道：
    “伤势倒是还好，只是双臂肌肉和双脚筋腱断裂，修复很快，其他的也都很正常，但就是处于昏迷状态，稳妥起见所以没有尝试唤醒他...”
    “嗯，辛苦了，您先去忙吧。”
    对方点点头，转身离开，红走到床前用手轻轻拍了拍井野肩膀：
    “别担心，这小子遇到的危险挺多的，到现在都没事，命大的很呢。”
    井野点点头，只是看着昏迷的病人沉默不语。
    “对了，你们是青梅竹马吧？我还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呢，跟我说说？身为老师还是要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学生才好。”
    为了宽慰她，红坐在旁边询问道。
    “他啊...”
    井野露出回忆的神色：“表面上很稳重，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但其实是个挺胆小的家伙，整天跟我说当忍者什么都好，就是要打打杀杀太危险了。总是说已经要当个不出门执行任务的医疗忍者，在医院里当个医生给人看病，过安稳的生活就好...”
    “哦？”
    红心里确实有些诧异，哲也以前是这样的想法吗？真是差别有些巨大。
    胆小不胆小且不论，就她知道的哲也的表现，可跟井野描述的内容不太能符合的上。
    “毕业后他忽然就变了呢，总是听说他受伤了，实力又忽然变得很强，表现很优异，三代大人都欣赏他，有时间我就会感觉哲也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吗...可能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吧，你以前看到的，只是他现在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大概是吧...”
    井野抓着病床上有些凉的手，开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