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对错与否

    照美冥看到彦山刚尸体时除了感慨今天意外连连，也觉得有些泄气。
    “怎么死的？”
    “不好说，像是死于幻术，直接脑死亡，甚至神经网络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这样的情况恐怕很难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青站起来说道。
    本来他们争取到这个任务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追杀叛忍，帮四代水影排除异己，而是想要得到关于四代的一些情报，为之后的计划提供更多的支撑。
    然而一时的犹豫和意外，让这个想法破产。
    照美冥掀起自己的暗部面具露出素净不着任何妆容的脸，指甲上也干干净净，蹲下身将尸体仍然瞪大的眼睛合起来之后，又将两只手交叠放在胸前。
    青面具后露出的独眼透出不解的神色，就听到她语气平淡的说道：
    “毕竟曾是我的老师，人死如灯灭，这也算是我身为弟子的义务吧。既然已经没有用了，那也不需要带回去，就在这里找个地方埋了。”
    “这个少年呢？”
    “我看看，就是他用幻术杀了彦山刚？看起来挺一般啊...难道是某种未知的血继限界？”
    青摇摇头：“木叶的血继限界也就是白眼和写轮眼，除此之外从没有听说过其他的血继家族。按照情报所说宇智波一族已经只剩下了一根独苗，不过即使是写轮眼的幻术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吗？彦山刚怎么说也是一位实打实的上忍，忍者中的精英，死在这种少年手里...”
    他没提木遁，初代火影的死后木遁就退出了大家的谈论话题，而且也跟眼前的事情没有关系。
    “宇智波的少年？我们把他带回去怎么样？这可是写轮眼啊！”
    照美冥忽然如此说道。
    青面具后的眉毛下意识皱起，这个女人又开始提出些不着调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考虑起利弊：
    “问题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他也不一定就是宇智波一族那个遗孤。当然这是个未来可期的天才，如果能为雾隐所用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再考虑到当初为了弄到他这只白眼花费的代价，现在即便只是有可能得到的写轮眼，那个诱惑力...
    “那我们就行动吧！这家伙的伙伴可能正在找他呢，不快点...”
    “不用快了！”
    唰唰唰三支苦无插在照美冥面前，阻止了她伸向地上昏迷哲也的手，夕日红带着雏田和志乃慢步逼近。
    “这里依然是火之国境内，不是在海上，雾隐的两位还是请回吧。”
    红抬手示意身后的雏田、志乃稍安勿躁，一边说着话：
    “这样的话，我也不再追究你们雾隐暗部打算掳走木叶忍者这件事，如何？”
    说话间，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警惕性提升到了最高，随时可以动手。
    照美冥依然是面具掀开的状态，从红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对方的模样，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然后就是怪异，大大方方露出长相的暗部忍者她从未见过。
    正议论着见不得光的谋划，就被人发现，照美冥有些尴尬：
    “我也就是说说，这个跟雾隐暗部可没关系...”
    青看她连面具都不知道重新戴好，当着木叶忍者的面又不太好立刻出声提醒，于是便靠近两步低声道：
    “木叶上忍夕日红，幻术高手，实力不俗。”
    “另外，脸...”
    照美冥心中一惊，急忙抬手将面具一按，重新遮住脸。
    同时另一边的雏田也一脸严肃靠近红背后小声传达情报：
    “附近没有其他人，这个女雾忍的查克拉非常强，比老师的要强很多，另一个雾忍一颗眼睛...是白眼。”
    红听完之后也并不能猜得到对方的具体身份，因为雾隐许多年的封锁政策各个忍村对于雾隐的情报滞后和缺少都很严重，她有印象的也只是雏田所说的白眼。
    日向一族的白眼血继限界泄露只发生过那么一次，记忆还算深刻。
    但这只白眼的拥有者是谁，答案是不清楚。
    同时红也仔细的回忆刚刚看到的相貌，加深记忆。按照雏田的说法，查克拉的强大远超自己，如果真要产生冲突的话，带着两个孩子的自己大概率不敌对手，到时候...
    至少要把一些情报送回木叶。
    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的同时，对面的女雾隐暗部忽然笑道：
    “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我们走吧。”
    照美冥抬手示意青带上尸体，而后一起向后退开，待远离一段距离后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不久后，两人随便找了一处适合当墓地的小山包，准备埋尸体。
    青一边毫无形象的用查克拉覆盖手掌在地上挖土，一边说起刚才的情形：
    “如果那真是宇智波的遗孤，拼着杀死夕日红和两个下忍带走那个少年才是更好的选择。真的有一双写轮眼的话，给你自己换上，那真是...”
    照美冥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看着他挖坑，手指勾着面具转着圈：
    “那样的话，跟我的老师以及四代所为又有何不同呢？即便退一步说不谈论这种道德问题，现在的雾隐再跟木叶产生冲突的话，恐怕会直接影响我们的计划。”
    正在挖土的青身形一顿，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那个计划确实是最重要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
    “呵呵，所以啊，现在趴在地上挖坑的才是你，而不是我。”
    照美冥意气风发。
    难道不是因为你实力强？青心中吐槽一声，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刨土，直到挖出接近一米深的足够埋尸的坑，才将彦山刚推进去。
    一手将面具丢给青，照美冥开始亲自为自己的老师填土。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在忍校的老师里面最喜欢的就是他，那时候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时候他是个很普通的中忍，实力挺差劲的，不过对学生们挺好，你应该也知道这在雾隐村有多难得，毕竟可是血雾之里啊，三代水影那时候跟现在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没死几个血继家族的人而已。”
    青沉默的听着，他自然知道。
    彦山刚曾是个很普通的人，被认为根本没有晋升上忍的可能。只不过后来随着四代水影的忽然转变，成为上忍的他也重新冒了出来，并且双手逐渐沾满血迹，成就了血雾之影的可怕名号。
    死在这个人手里的雾忍，多达数百，甚至还有说上千的，其中还有许多是公开使用残酷刑罚，足以让绝大多数雾隐忍者闻之色变的酷刑。
    “那些故事也挺老套的，无非是生离死别...”
    “总之，我很久之后再见到老师，他就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他后来做的一切，我也能理解原因。可是在这个世上，对错不只是看一个人承受了多少苦难悲伤，而是承受苦难悲伤的人到底有多少，所以一个人的老师终归是错误的。”
    照美冥推下最后一堆土，站在地上胡乱的踩了几脚，最后说道：
    “我不是说老师就是对的，也不是说现在想要反抗的人是错的。这一切的根源不在这里，而是坐在水影位子上的那个人。”
    “所以，我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