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五十年了，我对你们很失望

    李川现在外面驻足等待，球形藤蔓里传出断断续续地打斗声，也有飙射出来鲜血将一小部分树枝抹上点点殷红。
    “差不多了。”李川喃喃道。
    包裹的藤蔓如游离的生物开始散开，逐渐露出熟悉的身影。
    史塔克微微喘气，头发凌乱，身上灵压微微鼓动，略显狼狈，不过比其他十刃好了很多。
    除了史塔克，黑人大虚，拜勒岗，所有十刃身上都挂了彩，身上被撕出大大小小的伤痕，在高速再生的作用下，白色流质在极力恢复。
    牙密最惨，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敏捷度本身就不高，庞大的身躯内在球形空间内就是活靶子。
    “还不错，居然没有归刃。”李川笑呵呵说道。
    这些刚被赋予十刃的大虚，看向他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冷意。
    史塔克向一个方向看去，见同伴和拜勒岗没有危险，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看着依旧笑盈盈，满不在乎的李川，心中不由涌出一股愤怒：“就快了，拜你所赐，李川队长。”
    李川摆了摆手：“少阴阳怪气，这些大树可是非常可爱。”
    说完伸出手，附近数十条古树整个躯干，枝条都猛地颤抖。
    更远处的古树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
    察觉出异常的十刃们立刻警戒起来，已经证实这些古树是受到李川的差遣。
    似乎在鼓起勇气，一根枝条从远处慢慢延伸，小心翼翼地向李川的手指伸过去。
    快触碰到指尖之时又快速缩回，暂时观望，半晌，见李川没有拒绝地意思，再次鼓起勇气伸过来。
    在李川鼓励的眼神中，终于触碰到了，又生怕惹怒李川，猛地缩回去，将树枝移到最中央，向上竖起来，团团保护起来。
    其他古树见状，纷纷效仿，前仆后继往这方向赶来，疯狂鼓动的灵压形成不小的风暴。
    乌尔奇奥拉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树，好像还很幸福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触碰到李川的树枝，会立马被团团保护起来，根本没有之前死亡的气息，相反很中二。
    挥了挥手，李川制止了这些疯狂地粉丝，没有跟王近距离接触得古树突然就耷拉了起来，翠绿色的枝条也不像之前的神采奕奕。
    史塔克强压着怒气：“李川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川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谁让你们攻击它的，它们可都是你们的前辈。”
    前辈？
    “这些树是虚圈最根本的力量之一，全部是王虚实力。”
    “什么？”诺伊特拉惊呼。
    连忙看过去，震惊地上下打量：“就这棵树，生命层次比我们还高。”
    本来以为晋升到瓦史托德已经是巅峰了，大有天下虽大，唯我独往矣的气势。
    自从遇到蓝染开始这股自尊就慢慢被粉碎，直到现在，一棵树的生命层次都比他们高。
    放眼望去，这些树的数量起码也上千，似是求证有似不信，小心翼翼问道：“这些树……”
    “不错，都是王虚实力。”李川点了点头，打压一下这些十刃的自尊心也是挺好玩的事情。
    “都跟我来吧。”说完，李川向身后走去。
    现在已经处在这陌生的空间，暂时想不到回虚圈的爆发，外边又是成百上千的王虚古树。
    史塔克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背脊生出凉飕飕的冷意，再也不复之前的漫不经心。
    黑人大虚扛着拜勒岗也跟上脚步，说道：“这些古树都受他驱使。”
    史塔克点了点头。
    萨尔阿波罗像是看宝藏一般，非常仔细观察周边的一草一木。
    期待太大了。
    牙密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恢复，灵子也不再有排斥，重新变得能正常吸收。
    赫丽贝尔看着前面单薄普通的背影，眼中闪过莫名之色，刚刚在藤蔓里的战斗，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即使这些古树异常诡异，都默契地不归刃。
    击杀一棵树需要归刃，要是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直到那一刻，所有树枝在空间内纵横交错，试图将他们禁锢在其中，正在想如何脱身之时，突然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股气息很危险，来自瓦史托德的本能告诉他们，不归刃大概率会死在当场，包括一十刃史塔克也不例外。
    是树枝上的叶子，本是光线不足的空间内，这些叶子散发出薄薄的微光，叶子边缘散发出冷到极致的锋利，无坚不摧。
    正当他们打算归刃的时候，整个空间的冷意悄然散去，还在愣神之前，身体已经重新恢复自由。
    从生死危机到危机散去，他们几乎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也恰如史塔克刚刚所说：“也快了。”的意思。
    这时，赫丽贝尔惊呼：“你们看。”
    说着她所指的目光看去，在他们眼中，只见李川胸口处的虚洞正在慢慢愈合。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不是虚？是死神？还是人类？
    这处空间是什么地方？明明到处都弥漫着虚圈的气息，为什么从没有见过，传承的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
    史塔克目前在队伍中暂时充当领头的角色，挥手示意其他同伴不要出声。
    “这里是虚圈。”是该跟这些小家伙们摊牌了，来虚圈六百多年了每次战斗都要亲自出马，没有一丝身为贝斯特的格调。
    虚圈？这些大虚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知道。”
    “这里是虚圈的母体，你们所意识的虚圈是从这里延伸的产物。”
    十刃们不知道李川在说什么，母体？什么意思？
    没有打断，继续听下去。
    “这些古树是母体内最基础的守卫力量。”
    葛力姆乔已经没有来之时的张狂，死死盯着李川，已经没有虚洞的李川，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气息的李川，声音沉寂而又嘶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李川说完呵呵一笑。
    众人来到这处空间唯一的建筑物面前，李川走进院子：“进来吧，从进入这处空间开始，你们就别无选择。”
    这些十刃稍作犹豫，心中一狠跟了上去。
    转身，李川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有些感慨：“五十年了，真是有些怀念。”
    听了他的话，无论是史塔克还是其余十刃，包括装作昏迷的拜勒岗心中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他们全身。
    神经绷紧，身上灵压弥漫全身。
    史塔克问道：“五十年前，阁下与我们相识？”
    紧紧盯着李川，不放过丝毫细节。
    “是啊，我很失望，很失望，给了你们几百年灵压，还有生命雨的滋润，但是你们的成长让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