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空中的影鬼

    “如果把规则比喻成天空，再小的蝼蚁也有仰望天空的权力，但仅仅是仰望，身之所触，目之所及皆是束缚，苟延残喘是他们唯一选择，连反抗意识都是奢望。”李川继续说道。
    “世界诞生之初，规则也应运而生，规则的诞生，拥有必然性，不可抗拒性，绝对性三大特点。”李川伸出三个手指。
    “直到后来，有一部分蝼蚁打破自身限制突破世界秉承的规则。”
    “那就是虚。”
    所有死神相互茫然，不知道李川在说什么。
    “虚的存在打破了原有规则的绝对性，打破原本的平衡，这是对规则乃至世界的权威挑战，为了抑制虚的发展，分别诞生了死神和灭却师。”
    “在无数灵魂的诞生中，出现一些天赋异禀的存在，通过规则的引导，死神掌握了刀，鬼，步，斩以及灭却师也觉醒了对应的能力，从而抑制虚的发展，继续维持世界平衡。”
    “所以，死神到底是自我突破还是规则放开束缚培养的存在。”李川平静说着，犹如天外回音。
    现在在场各位都明白了，眼前这位打心里就没把众人放在眼里，他们就是规则下的蝼蚁。
    在旅客眼中，在场所有死神的能力并不是自我突破，而是规则刻意培养抑制虚发展的工具，自己的天分，努力的成功只是别人轻飘飘一句“给予”下的结果，这怎么能让他们接受。
    一个个气得说不出话来。
    “妖言惑众。”朽木白哉冷声说道，对李川的说法嗤之以鼻。
    “按照阁下的说法，阁下不也是所谓规则诞生下的幸运儿。”
    李川看着他，缓缓吐出：“是。”
    所有人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肯定，对方不也是死神吗？
    穿越，系统，本因不存在的死神世界，李川的经历让他对规则产生浓厚的兴趣，甚至恐惧。
    是否有以张无形的大手促使进程，如果没有，在蓝星他早就化作一杯黄土，如果有，体内的灵压，还有眼前活生生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看小说看得爽，真到自己的时候，复杂的局面让他感受到危险和恐惧。
    也许只有回到蓝星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为了更能方便提升自己选中的幸运儿，规则在某种本能驱使下诞生了鬼道，斩魄刀，卍解，白打，瞬步，或许以后会继续诞生新的体系。”
    “同时为了方便这些幸运儿的掌握，加快世界平衡的进程，于是诞生了由简至繁的提升机制。”
    “这就是始解，卍解，鬼道序列的源头。”
    “我们所认为的掌握，更应该被称为，被允许掌握。所谓的发明，更应该是发现与被发现。”李川继续轰炸所有死神的世界观。
    与此同时，零番队监控室里。
    五人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旁边人造魂魄之间的工作也变得小心翼翼，气氛陡然变得宁静。
    零番队五人，代表尸魂界的过去，现在，未来。
    鬼道，斩魄刀，解放，死霸装都是他们创造，尸魂界所有的名字都是他们命名，这是他们独有的荣耀，同时也是他们最为自豪的事情。但现在有人跟他们说，这些东西不过是规则借他们的手出现，这怎么能让他们接受。
    大胡子低声吼道：“真以为自己晋升到贝斯特就可以目空一切。”
    气得浑身发抖。
    曳舟桐生眼中的杀气宛如实质，蓬勃欲发。
    良久，五人硬生生压制自己的愤怒和杀气，气氛再次陷入宁静，至于去双殛台找李川麻烦，发泄心中的憋屈，所有人都选择性保持缄默。
    越长寿的人越怕死，这句话也不无道理，尤其是号称不死不灭的零番队，对于生命的渴望，已然到了极致。
    ......
    京乐春水冷冷地听着，他才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现在是拖时间等老师的到来，对方的演讲更合他意。
    是的，李川这次尸魂界之行真正的目的就是打击护廷十三队所有死神，让尸魂界成为日后虚圈提升养料，杀死这些人没多少用，零番队可以再培养，压迫越大反弹也越大，就跟穿越前蓝星上的一句话说的“最成功的侵略永远是文化侵略。”同时也能让蓝染的背叛更加顺利，一举多得。
    这些死神不怎么相信他说的，看来得下点猛药了，想到这里，继续说道。
    “但是所有幸运儿都不是一成不变，有成功也有失败，同时也有天赋异禀的幸运儿，打破了规则下的天空，迈向了更高台阶。”
    “那就是改变规则，创造规则。”
    不等所有人反应，伸出右手，猛得往前伸出，身前的空间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随着深入，波纹很快就淹没半条手臂，直到手臂停止深入，波纹也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被空间整齐斩断。
    “保持戒备哟，千万不要松懈。”李川提醒道。
    京乐春水见状，不知对方行动，不敢轻敌，作出戒备姿势，灵觉发挥到最高，严正以待。
    就这穿入虚空的手臂，整个尸魂界几乎没人能做到。
    对面的李川保持这个姿势，纹丝不动，这让他感到一点点不安。
    但是下方的死神，一个个睁大着双眼，惊恐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世间最恐怖的画面，甚至忘记了提醒。
    直到浮竹急声大喊：“春水，后面。”
    声音很快传入京乐春水耳中，一瞬间，京乐春水感觉到全身通透的冰凉，无边的恐惧弥漫到全身，就在这时，他感受到有一只手指抵住自己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手指上的温度，手指上感受不到任何灵压波动，但能逃过他的感知，能让浮竹大惊失色，只有一种可能。
    而对面的李川依旧是保持刚才的姿势，眼睛笑盈盈，既和气又轻蔑。
    保持姿势，不敢轻易妄动，一点一点转头，发现恐惧的源头，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突然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一只手臂从中伸出，轻轻抵主自己的后背。
    浑身发冷。
    这！
    这！
    这！
    这不就是自己的影鬼吗？
    这不就是自己的能力吗？
    空中不是不能出现影子吗？
    太阳明明在身后，影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