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翻墙会佳人

    “这看着不像啊？这王家人哪有这么多闲工夫？”飞鹰大脑高速运转，抽丝剥茧地分析起来，“我们现在可是这陆集的一功之臣，集长肯定是不会动我们的，难道集长他等不及我们的方案了？想派人盯着我们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是时候将他要的东西送过去了。咱明日一早就过去，你要是有事就在家里学习染布，我让青龙白虎陪我去。”
    “不，以现在这个形势来看，我觉得染布的学习推迟半天没什么问题，陪您一起保卫您的安全才是大问题。要不然这样，咱明日所有人都出动，一起去找集长，也省得在家里留人保护甘玥和婉儿。”
    “你这样安排也行，晚餐的时候你悄悄去知会一下甘家人，咱们自己人随叫随走，提不提前说都无所谓。”
    “是。”
    飞鹰退出李浩然的房间，毕竟老是跟酋长在一起也让他觉得不太自在，晚上睡觉必须在这里那是条件有限，别的时候，他还是想自由自在。他打算去找瓦达瓦路这几个人皮一会儿，顺便叮嘱一下众人这两天的情况要注意防范。
    “我跟大家说，这两天眼睛和耳朵都放尖点，吃饭的家伙随身携带。”飞鹰将剩余的几个汉子叫到一起碰头，开始了他的分享会。
    “为啥？怎么还要随身携带碗筷？什么情况？”瓦路一脸懵。他搞不明白，吃饭与眼睛和耳朵有什么关系，不是嘴里吧嗒吧嗒就行了嘛。
    “你四不四傻。”瓦达给了瓦路一个脑瓜子。瓦路本就懵，被这结实的一脑瓜子探得脑袋嗡嗡的。“说的是让你带上刀剑棍棒防身之用，你只知道吃吃吃。”
    “因为这两天有人在跟踪监视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和目的。搞不好现在正有人在趴墙根。”飞鹰专门跟瓦路一对一解释了一遍。
    “啊？”
    众人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像铜铃，刚刚还没过两天安生日子，怎么就又莫名奇妙被盯上了。
    “别啊啊啊。把你们的嘴巴合拢听我说。你们没出门，是感受不到，明日大家伙有一趟出门的机会，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哦。可别被我逮到，我非揍他个七荤八素。”瓦路擦拳磨掌，开始大放厥词。
    当然，这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房门关紧，音量压低后展现出来。不然明知有人偷听，还这样说，怕是嫌墙外的人耳朵聋。
    而墙外的人，正如飞鹰所料，躲在墙根张大着耳朵，聚精会神一动不动，他用一副破旧的蓑笠掩盖住自己壮硕的身型，只留一双细长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眼见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什么收获也没有，他打算回去换个人再来，不然僵在这里怕是四肢麻木不听大脑使唤了。
    这壮硕的身影趁着朦胧的暮色迅速离开甘家小院。那副蓑笠丢在墙角，正在静静等待下一位上任的使用者。
    壮硕的身影来到一处隐蔽的巷道，后又七拐八拐，在一座不大却样式讲究的别院前停下。在暮色中，这别院暗红色的院墙和带狮头的铁门，向上望去，一块块整齐的琉璃瓦，那飞檐翘角上一个个精致的小狮子依次排列，显得这座庭院更加古朴别致。看样子，这里住的不是一位普通人。
    还未等壮硕男子敲门，屋内的人已经将院门开了一条小缝，足够他侧身挤进去。
    壮硕男子挤进门后，一阵小跑，进了一个中厅。
    “如何？”只听一个深沉的男声传出，问的正是那壮硕男子。
    “没，没有。”还未等壮硕男子结结巴巴说完，他就挨上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啪！”只听一声甩巴掌的声音，壮硕男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你说！你们三个一天都干什么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狗屁用！”厅正中央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正在狂怒。
    除了跪在地上的壮硕男子外，还有两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一个是光头，另一个稍微年轻些。
    三人一声不吭，怕将这颗正在爆发的雷火独引到自己身上。
    “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
    见没人发声，台座上的男子感觉受到了忽视，声音又大了一成。他起身，慢慢靠近跪在地上的壮硕男子，修长的身材微弓，干瘦的右手食指勾起地上男子的下巴，眼神凌厉。
    “说话。”
    壮硕男子吓得瘫坐到地上，眼神惊慌地看向地面。而旁边两位往后缩了缩，想离这战场远一些。
    “副首饶命！是我们没用！没有探得有用的消息！”壮硕男子见躲不过去了，声音颤抖开始为自己求情和辩解。
    “您放心！晚上，还有晚上我们三人一起上，一定带好消息回来汇报！”
    看来晚上换班的可能性是没有了。
    旁边两位站立的男子，连忙附和，“对对对，晚上我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而且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肯定能透露些什么。”
    三人惊慌失措地表态，希望能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然，真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是被暴打一顿还是被......
    “那最好如你们所愿。”被唤作副首的黑衣男子松开了勾起的食指，邪魅一笑，“要不然，你们懂的。滚吧！”
    站立的两人双双拉起地上的壮硕男子，迅速离开，生怕晚一步又被焊在这里接受愤怒的洗礼。
    三人慌张逃到院外，才得以好好喘息一下。
    “大壮，你说咋整？”一男子对壮硕男子说道，“你看你替大家揽下了这个活，可难办的很啊！大家伙忙了一天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晚上真的能带回副首想听的消息？”
    “林子，李老二，要不是我刚刚那么说，你以为副首会轻易放你俩出来吗？你俩还不得得找个借口，难道一定比我这个更动听更完美？真是不识好人心。”大壮白了一眼两人，愤愤不平十分不屑，“你俩刚刚怎么不勇一点站出来？那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争论也没有用了。咱们按时行动吧，在副首的门口吵架，是嫌命太长了吗？”老成的光头李老二又充当起了和事佬。“大壮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不主动揽下，就失去了挽回的机会，恐怕要提前接受惩罚啊！”
    “走吧。”大壮带头，闷闷不乐走在前面。麻了一下午的双腿，这时候又要去才离开不久的墙根旁趴着，真让人崩溃啊！
    林子和李老二跟在他的身后，三人嘴里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是一路骂骂咧咧。
    此时天渐黑，甘凌也正在赶回家的路上。虽然他有了上午被跟踪的经验，晚上十分小心，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他搞得更隐蔽了？”甘凌心中暗自疑惑，“莫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被他看出来我有所察觉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上午跟随他的人是林子，此刻没有空闲跟着他，而是正在朝他家的墙根出发。
    “父亲！你终于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您看天都快黑透了！”婉儿迎上去，接过甘凌手中的教学用具，随后又端上一盆热水，“快，洗把脸洗个手，大家都等你开饭呢！”
    “嗯？我不是早就说过，不用等我嘛！”
    “唉呀！他们说了必须等，我们又劝不了，您不如亲自再亲自去说说吧！”
    “你这小妮子。还说不的了。”
    甘凌一脸无奈，自己的女儿除了自己受着，没有别的办法了。
    “晚上没有什么发现吧？”甘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甘凌却听懂了。
    “没有，正常的很。”
    “哦。先吃吧。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晚上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大群人围在香喷喷的饭菜前。院外的三人可馋坏了，只有面朝西北张开嘴，喝两口西北风充饥。
    在这饥寒交迫的夜晚，三人却还要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想到这里，就悲从中来。
    “你看看他们，说话的声音这么小。咱们怎么听得见嘛！”林子抱怨道。
    “是个好问题。你这倒提醒了我们。”
    “等他们吃完回屋以后，你们两个就悄悄翻墙潜进去，趴在窗外听，那音量绝对没问题。”大壮建议道。
    “你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去？”光头李老二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这危险的事情就我俩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瞧瞧我这大块头，跳进去不得扑通一声，把他们都引出来了？”
    听大壮这么一说，林子和李老二竟觉得有些道理，大壮硕大的身躯在院子里晃动，目标确实有些大。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你可得在外面盯紧点儿，不然到时候没有收获，咱三谁都跑不掉，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大壮连连摆手，“少说两句，快进去吧。”
    晚餐结束。各自回屋，李老二潜伏在甘凌甘玥的后窗边，林子则趴在另外几个连着的房间窗后，本想每个窗安排一个人，奈何人手不够。
    因为提前已经有了防备，所以屋内人的对话都非常小声。
    “老头子，你晚上真没发现什么？”
    “没有，我留意了的。我也觉得奇怪，不应该呀。”
    光头李老二不知两位到底在说什么，听得云里雾里。
    “我跟你说，我今天下午，竟然跟你上午一样。”甘玥继续说，跟说暗号一样，但是甘凌听懂完全没问题。
    “什么跟你一样我一样。”光头在外面干着急。今天莫非是智商跟不上，怎么每一句的字词都认识，却组在一起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他着急地抓头，脑袋上光秃秃什么也抓不着。
    “哦。没什么问题吧？”甘凌一点也不慌，因为他知道飞鹰跟着，那是绝对安全。
    “那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我还在这里吗？”甘玥此话一出，甘凌便觉得自己问了一句无效的话。
    “对了，明日我们要外出。”
    “哦？去哪儿？”甘凌睁大了眼睛，而窗后的李老二张大了耳朵。
    “女人的事你少管。”甘玥给甘凌使了个眼色，嘴朝窗外努了努。
    “行吧，不管就不管。随你。”甘凌顺着话止住了这个话题。
    窗外的李老二又着急了，到了关键时刻，这甘凌竟然不争取，真是一个窝囊废啊！
    “行了，睡觉吧，早睡早起。”
    “行。”
    听到这里窗外的李老二彻底绝望了。看来他选错了位置，这里耽搁了时间不说，还完全听不懂，不知换成另外两个同伙，他们能不能听懂。瞬时，李老二陷入了自我怀疑和悔恨之中。
    而旁边的林子境况也好不了多少。瓦达瓦路在屋里闹腾，声音倒是挺大，不费力气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可全是些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的话语。
    真正想听的李浩然和飞鹰那屋，确实鸦雀无声。两人像是睡着了一般毫无动静。
    林子心烦意乱，不想继续听瓦达瓦路那毫无营养的话，便弓着身子准备去找李老二汇合。
    两人心有灵犀，黑暗中头对头撞到了一起。
    “啊呀！”
    “嘘！”
    “你这是去哪？”李老二摸着他那刚刚被撞的光头，疑惑地问林子。
    “我准备去找你啊！你这是去哪？”林子同样疑惑。
    “我准备去找你！”
    “啊这！......”
    两人定在原处，不知所措。
    “走，先出去再说。”李老二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此时此地不宜久留。
    “好。”
    两人狗狗祟祟从翻过来的地方又翻过院墙，跌落到了大壮身边。大壮在蓑笠里差点睡着了，被这两人一跳，吓得身上的蓑笠滑落到了地上。“唉呀妈呀，是你们。”
    “咦，你竟在这里打瞌睡？”李老二刚才的怒火没处发，现在倒是找到了一个好由头。“我和林子冒着生命危险在里面偷听，你却在这安逸地睡觉，你说说你对不对得起我们？！”
    “呃......”大壮自知理亏，也没法争辩，任由李老二劈头盖脸一通骂。
    待李老二骂完，发泄完了怒气，这时他才敢出声。“你俩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收获满满咱们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