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十里挑一

    李老头又微微闭上了眼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李爷爷，你您别伤心了，李奶奶在天上看着呢。”
    听到这话，李老头终于愿意搭理萨瓦了。
    “萨瓦，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李老头抹了抹眼角的泪，坐起身问道。
    “呃……没有，我就是路过而已，想到了李奶奶，就过来瞧瞧您。对了，李奶奶埋在哪里？过些日子我去祭拜一下。”萨瓦毫无痕迹地抛出自己的问题。
    “噢。谢谢你了。你李奶奶埋在那南山脚下的青松边，就在对面那里，第五棵树下。”李老头站起身，抬起手臂，朝山那边指去。
    那里跟出现黑棺木的方向完全相反。
    排除了这家。
    “好的，我知道了，您好好保重身体，我还得回去剁柴，下次再来看您。”萨瓦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便找了个借口告辞。“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喊我一声就行！”
    “行，你去忙吧。”李老头又躺下了。
    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往前数百米的泽库家。泽库年近三十，原本温馨的一家五口人，老父亲却在三年前打猎时意外从山间跌落，摔坏了内脏，没过几日便吐血而亡。
    这泽库是个年轻人，平日比较和气，沟通起来比较顺畅。
    萨瓦决定将他单独叫到一边直接问。他家里确实过世过人，对这个问题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泽库大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萨瓦见泽库一家老小都在，确实不好开口，得单独询问。
    “你稍等一下。”泽库放下手中正在帮助妻子晾的湿衣物，随萨瓦走到不远处的羊棚下。
    “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你的父亲，他埋在哪儿？”萨瓦开门见山问道。
    泽库没想到萨瓦竟然是问这个，稍稍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泽库大哥，你别多心，咱道路扩建的地方，发现了一口黑棺木，我就是想找到他的家人。”萨瓦没有打算隐瞒，便将事情的缘由简单讲述了一遍。
    “哦，那不是我父亲的棺木，我父亲的棺木埋在南山上。”泽库说道。
    “又是南山上。”萨瓦在旁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泽库不解地问道。
    “噢，不，他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得继续去寻找黑棺木的家人了，告辞告辞。”瓦路及时捂住了萨瓦的嘴，刚刚那句“又是”着实不妥。
    两人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只想迅速逃离现场。
    “喂，等等等等！”泽库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还未走远的两人。
    “萨瓦，你说的这事我或许可以帮助你提供一些信息。”泽库跑到二人跟前，急急说道。
    “你们说的那个位置，是不是在原来那条老路下坡往前二三十米的位置？”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并没有说得这么详细呀。”萨瓦大吃一惊。
    “那就是了。我知道那口黑棺木大概是谁的了。”泽库把握十足的样子，让萨瓦开始期待起来。
    萨瓦眼神直直地盯着泽库，希望他快点说出来，这样，他和瓦路就不用继续浪费时间了。
    “赤鲁你认识吧？”
    “认识啊。”
    “他的父亲比我的父亲早走三个月，那时候正是冰天雪地，天气极寒的时候。”泽库开始回忆，“本来咱们这里大部分去世的人都埋到了南山山上有青松的地方。”
    “嗯，确实是的。”萨瓦回忆了一下，南山有一块墓地。“那为什么赤鲁的老父亲没有埋到南山上呢？”
    “我刚刚说了，他的老父亲去世的时候，冰天雪地，上山极不容易，非常危险。所以他们家就近找了一处位置，就像他们一家还在一起一样。
    泽库解释了一番，萨瓦和瓦路听懂了。
    “非常感谢！”萨瓦得到了答案，激动地拉起瓦路的膀子就跑。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泽库见状，也想去看看现场的情况，反正今日他家也没有别的事。
    两人飞奔现在变成了三人飞奔。奔向赤鲁家。
    “赤鲁不在家！上山去了！”
    三人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开门，倒是把邻居给引出来了。
    这可真是没事一下能找到，有事就找不到人了。
    “好咧，多谢！”
    “没事！”邻居关门进屋。
    “他家里还有别人吗？”瓦路问泽库。
    “他的老母亲一般都在家里，不知能不能做主啊！”泽库应道。
    “不管了，咱先进去问问再说。”萨瓦是个急性子，眼见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可不能腿突然抽筋了。
    “大娘！大娘！”
    三人又开始持续敲门，声音更大了些，屋里肯定有人，可能老母亲耳朵不好使，没有听到。
    赤鲁的老母亲慢悠悠过来开门，一下子看到三个小伙，萨瓦和泽库她都认识，“你们来找赤鲁的吧？”
    “对，大娘，赤鲁什么时候回来？”萨瓦问道。
    “那可说不准，他刚走没多大一会儿，要是有事，你们直接上山，说不定会碰到他呢！”赤鲁的老母亲建议道。
    “呃……”萨瓦和瓦路对视一眼，“我们就不上山了，赶时间。”
    “我干脆跟您说吧！”萨瓦清了清嗓子，脑袋里构思怎么样表达才能委婉地达到目的。
    “那你说吧。大点声。”
    三人挤进门，又关上门。
    “大娘，那前面路边上是不是埋的赤鲁的父亲？”萨瓦指了一个方向，开始发问。
    “哦，是的。我家老头子是埋在那个方向。”赤鲁的老母亲眼神飘远，又收回来盯住萨瓦，“你问这个做什么？”
    “呃，是这样的，大娘我们没有恶意。”泽库感觉萨瓦刚才太唐突了，已经引起赤鲁母亲的不适了，便连忙解释。“赤鲁父亲埋葬的位置，现在刚好在修路，施工队已经发现了棺木，正打算挖出来。”
    “啊！那可不行！老头子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们不能动他！”赤鲁老母亲一下子激动地满脸通红。
    “大娘您千万别激动，听我说完啊！”萨瓦在旁边补充，“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要把他挖出来，而是在施工过程中，无意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