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奇怪的飞鹰(一)

    “对。所以我们现在得安排窑炉抓紧时间烧砖制石。”李浩然看了看半天没说话的芦笙长老，“这件事就由芦笙长老去安排，越快越好。”
    “是，酋长。那我现在就去？”芦笙长老恨不得马上离开，毕竟只有这一件事他能听懂。
    “得先去安排挖黄粘土，再安排老铁匠多开几个窑炉。”
    “行，你先去吧。”事态紧急，为了尽早准备好材料，李浩然提前放走了芦笙长老。
    “待咱们将挡土墙砌好，压制住滑坡体的风险后，我们便可以从对岸开始开挖。咱们从最上游开始，一步步清除水体表面和沉积的泥沙，将河道变得重新畅通。”芦笛长老思索了一下，认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对。步骤就是这样的。我还有个想法，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行性。”解决方案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框架，但是还可以更加完善一些，李浩然想解决一下船在中心不稳的问题。
    “长风长老，咱部落可有高大厚实的铁板？”
    “呃，酋长，我得派人去铁匠铺看一看。即便是没有现成的，我们也可以临时铸造。这是小事情。”长风长老有把握。
    “好。那各位，现在我们的思路已经明确了。是时候开始行动了。”李浩然开始给大家分配具体的任务。
    “由铁甲长老安排人员在山脚及附近做好观测点的布置。”李浩然在纸上画了几处标记，交给铁甲长老。“这几个点位布置好以后，派人每2个时辰观察一下，做好记录。”
    “是，酋长。那我们得观察几天？”
    “至少三天吧，看观测结果，我们再考虑是否继续。如果这三日内山体和周围的沉降很小，那代表暂时安全，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若这三日内山体沉降速率变大，那我们还得等待机会。”
    “是，酋长。”铁甲长老听着有些复杂，他把过程做好，结果自有酋长来判断。
    “在这观测的三日内，我们也不能闲着，按刚才的商议，由神羽长老派三支队伍，将堵塞的河道分三段开始施工。”李浩然在纸上将范围画给神羽长老看，神羽长老马上明白了。
    “就是说，我的三支队伍在靠近部落的岸边开始将现在够得着的泥沙挖走，形成一个通道，让上游的水流通至下游。”
    “是的，没错。待铁板做好后，再辅助船挖中间部分。”
    “是。”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李浩然觉得经过这一轮细细的剖析，大家应该能搞清楚任务的轻重缓急了。
    “没有了。”
    “好，大家去各自筹备吧，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及时沟通。”
    各位长老散去，开始着手自己的任务。
    这是一项与族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许多青壮年族民听说需要劳动力去挖土，纷纷找神羽长老报名。他们只想尽快喝上清澈的水。
    “大家不要急不要挤，待我统计清楚，再将你们排班。排好后再通知你们何时何地开始开挖。”神羽长老看着这么多人，心里开始规划。这样就可以分成几个班组，分时间施工，继提高了效率，又避免疲劳施工。
    “如果有飞鹰长老在就好了。”神羽长老此时想起了飞鹰长老这个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一会儿得去医馆看看。”
    飞鹰长老在医馆躺了三天三夜，终于能起身活动了。只不过，他醒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有以前的坚毅果断，反而有些畏畏缩缩。
    “飞鹰长老，您可需要我们送您回家？”雨霖瞧着飞鹰长老身体完全康复，有些忧郁，想让他回家让亲情滋润一下。
    “呃，行吧。”飞鹰长老没有拒绝，但是也看不出来离家好几天的他对家人的盼望。
    学徒将飞鹰长老送回，孩子们像小猴儿一样扑过来抱住他，高兴地在他身边转个不停。可飞鹰长老用力挤出一丝微笑，十分敷衍。
    “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啊！”飞鹰长老的老母亲老泪众横，在这几天，心慌地无法好好吃饭无法好好睡觉，总害怕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飞鹰长老嗯了一声便径直走进屋内。屋内的妻子正在掩面擦泪，她喜极而泣。
    自从飞鹰长老躺在医馆后，妻子和老母亲每日去几趟探望，每每望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一次比一次崩溃。
    “你回来了。”妻子端来一盆热水，将热毛巾递给飞鹰长老。这盆水在现在这个时候可是珍贵的资源，为了洗去丈夫身上的病气，她将屋内不多的水倒了一大半。
    “来，洗洗吧，洗完咱全家一起吃饭。”妻子的温情总是在这些平淡的人间烟火中。
    可飞鹰长老此时并没有任何情感反馈。“不了，我不饿。”
    “噢，那你再躺着去休息休息。我给你捶捶背。”妻子以为飞鹰长老大病初愈，情绪还没恢复。
    飞鹰长老便在屋内找了一把藤椅半躺半坐，对着门口，望着远方。
    那目光尽头，便是南山。
    “要么咱换个方向吧？”妻子怕飞鹰长老见南山这不祥之地勾起不好的回忆。
    “不。”飞鹰长老抬起右手以示拒绝。
    就这样，两人飞鹰长老目视远方，似有心事。默不着声。
    “这飞鹰长老好像丢了魂魄一般。”学徒附在雨霖耳边悄悄说。他一路上将飞鹰长老送回家里，茶水都没喝一口，感觉他的情绪怪怪的。“他好像跟家里人一点都不亲热。”
    “你别瞎说。”雨霖一边整理手头的药材，一边叮嘱学徒。
    “是真的，飞鹰长老就像是去陌生人家做客一般，一点儿热情都没有。”这学徒歪着脑袋，想着刚刚飞鹰长老对孩子、对老母亲、对妻子的表现。虽然他只待了几分钟，却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
    “可能是这次的事故，对飞鹰长老产生的巨大的影响，也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雨霖放下手头的药材，擦了擦手，决定去将飞鹰长老这几日的情况跟酋长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