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内忧

    未都八年，亚玛享受第一批生育补贴的孩子们已经五岁了。在部落的小巷里追着夕阳疯赶打闹。母亲们呼唤回家的声音声声入耳，稚子们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依依不舍相互告别。
    小小的亚玛部落随着这些稚子一起伴随着每天的日出日落，渐渐长大。
    孩儿们长高长大，而有些老人便活一天少一天。
    就如已到垂暮之年的齐天长老，已卧床半月有余。
    隔三差五雨霖便拎着药箱奔赴齐天长老住处例行检查他的身体。
    时不时碰到酋长也在。酋长既然在，不免要询问几句齐天长老的身体状况。
    “雨霖，怎么样？有没有些好转？”
    “回酋长，长老身体状况没有明显好转，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身体各器官已衰退老化。”
    “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回酋长，我们现在只能用药物维持长老的现状。他现在只能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下床需要搀扶，但是让他恢复自主行动和思考怕是不可能了。长老已垂垂老矣，我们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便是让他在此时什么都不要考虑，平静地享受生命中的最后时光。”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用心医治。”
    李浩然看着齐天长老熟睡中呼吸起伏不稳的样子，想到了自己父亲老酋长最后一段的卧床情景。那时，是有人指使老医师在医治的过程中从中作梗，使老酋长生命完结更痛苦更无奈。
    而齐天长老此情，是得到了整个部落最好的医疗关注。而即便是雨霖与众医师齐心协力，也不能将齐天长老返老还童。
    齐天长老作为亚玛部落最德高望重最年长的长老，服务部落已有30余载。无妻无子，前半生为父母而活，后半生为部落而活。
    这样一位老人，族人们都希望他长寿康健。可这老天偏不遂人愿，看样子即将把齐天长老收走。
    齐天长老每天躺在床榻上，由芦笛长老安排护卫队的队员们轮流照看。众人也算是尽心尽力。但他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好啦！不好啦！”
    这天清早天刚蒙蒙亮，一个值守齐天长老的小伙上气不接下气地闯入雨霖家中，拽着雨霖跳上马，向齐天长老之处狂奔。
    “怎么了？！是不是齐天长老状况不好了？”雨霖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是的！平常齐天长老在睡梦中会喘息沉重，有些哼唧之声，但今天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他气息变得微弱，已快要听不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跳下了马雨霖飞奔入屋内，俯身将手放到齐天长老的耳鼻之处，眉头紧锁，又将齐天长老的眼皮翻开看了看，低声说：“你速速去找酋长吧。”
    李浩然闻讯赶来。
    “酋长，齐天长老升天了。”雨霖悲伤地汇报。
    长风长老和芦笛长老也得到了消息。随后，部落里各位族人也得到了消息，众人陆陆续续来到齐天长老住处门口，安静地为齐天长老祈福，送他最后一程。
    祭司也来了，在齐天长老床前做了一番法事。随后将齐天长老装入一口黑棺中，抬到屋外，准备去山上安葬。
    此时，门外的众人开始呜呜起来，都舍不得这位为人民服务的好长老。
    人群组成的长长的队伍一直延续到后山，齐天长老带着大家的不舍到另一个极乐世界继续注视这片感情深厚的土地，保佑他的族民们幸福平安。
    自从齐天长老走后，亚玛部落第二层级的领导层便缺了一人。
    酋长和其他几位长老便想从族人中再选拔一位来补充长老的位置。
    “各位长老，我们需要一个新长老来代替齐天长老的位置，当然，齐天长老在我们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取代，但是，他以前负责的事情还是得找个稳重的人来做。”李浩然征求另外两位长老的意见。
    “是的，酋长说的有道理，短时间内我们可以兼任，但是长远来看，不利于权力的均衡。”长风长老表示赞同。
    “那，芦笛长老怎么看？”
    “酋长，我也赞成再选拔一位。可以这选拔的程序我们该怎么做？”芦笛长老担心这个问题。
    “你们先说说你们的看法。”
    “我觉得得先发个通知，让部落里寻求贤能之士自愿报名。然后咱们挑选。”长风长老说道。
    “那贤能之士可有什么标准？年纪？阅历？”芦笛长老反问道。
    “那当然年龄有要求了，太年轻的不行，没有族民的人脉基础，也没有处事经验。我觉得年龄限制最低得要35岁以上的。”长风长老回答。
    “你这说得有些片面了，你看酋长年纪不大也经验挺丰富啊，也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大家的拥戴！”芦笛长老不悦。
    芦笛长老此时有些激动，他忘记了酋长之所以成为酋长，是因为他的继承身份，而不是因为他年纪小。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了。”李浩然看两人意见不一致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便开口了。
    “首先，我纠正芦笛长老一下，我成为酋长，跟年龄没关系。但是我们在挑选长老的情况下，我认为还是得挑选年龄稍大，能纵观全局，有现成的人脉基础之人。”
    芦笛长老默不着声了。
    “酋长，您有什么办法？”长风长老继续问。
    “芦笛长老，你优先甄选一下你护卫队的管理人员，看是否有符合推荐的，你挑选推荐出3名优胜者。”
    “是，酋长。”
    “长风长老，你负责发通知从部落族民中甄选优秀之人，部落报名名额限10人，而你负责甄选出最优秀的3人。”
    “是，酋长。”
    “酋长，那最终就是6名候选人对吧。”芦笛长老明白了。
    “对。”
    “那就是说。最终由这6名候选人竞争长老之位对吧？”
    “对。”
    “我们暂时对他们的年龄不做要求，等最终角逐的时候，综合评判各位的素质。最后由族民们来投票。各位觉得怎么样？”
    “嗯，我们觉得可行。把筛选权留在我们手里，决策权交给全部的族民。”三人终于将意见达成了一致。
    “那从明天开始行动吧。”
    “是，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