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妙手回春

    以雨霖为首的医学队如期到达达纳。沈大夫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沈大夫以为亚玛部落会派自己部落的年轻医师过来，所以，在看到雨霖出现的那一刻，沈大夫微微愣了一下。
    “雨霖，你也是医师？”
    “啊不，沈大夫，我不是，我们5个人都不是。我们只是单纯地想学医，以后在部落为族人们救死扶伤。”
    雨霖想到了出发前酋长特意的交代，连连否认。
    “噢......”沈大夫没有多想便信了。
    “你们亚玛部落的族人有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有福气！你们可得好好学，不辜负大家对你们的期望。”沈大夫说完，把大家领进了里屋。
    里屋早已为大家准备好一卷卷资料，那都是这四十年来沈大夫亲手记载的病例。
    大家放下行囊和带来的生活物资，稍作休整，便开始进入学习的状态。
    众人慢慢翻着这一卷卷的病例，除了雨霖，其他四人从字面意思便觉得是见到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只有雨霖，他能看懂其中的一些解法，在脑海中思想碰撞，看得渐渐入迷。
    此刻的雨霖，才发现，自己的认知和经验远远不够，他仿佛在这些资料中挖掘一个巨大的宝藏。
    “从明天开始，大家白天跟着我出诊和去山上采药，晚上回来以后就教大家从最基本、最简单的病例开始入门。”
    “是！沈大夫。”众人应着。看这个安排，必是充实的一天天。
    一大早，每个人背个小竹篓，跟着沈大夫到对面的山上去寻找药材的原料。这些原料有些是随处可见的草药，有些是藏于陡峻山崖中难得一遇的珍贵药材。
    经过数日的采摘，沈大夫家里各种各样的药材越来越多，经过亲手整理，这5个年轻人也对药材的目录和用处也谙熟于心。
    而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沈大夫便讲起了一些常见的简单病例。
    年轻人们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听得入迷。
    一些简单的头痛脑热、擦伤摔伤从理论上来讲，都已经学会了如何问诊，如何用药，如何操作。
    现在，只差社会实践的机会了。
    “沈大夫，我想问一下，我们来这里也有接近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遇到需要出诊的牧民？”雨霖忍不住问到。
    “对呀，沈大夫，达纳的牧民都这样健康吗？”有人附和。
    “雨霖啊，你有所不知，咱达纳牧民们经常在野外放牧，承受了许多风吹雨打，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强壮。一些小小的头痛脑热，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过几天就自愈了。”
    “噢……原来如此。”
    “一般来找我的，就是意外事故引起的大伤痛和妇人生产遇到的麻烦。
    就像是你上次从马背上摔下来这种意外事故，还有陆云被塌方掩埋这种事故。”
    “噢……原来如此。”
    “虽然我们牧民大部分人身体好，小问题不需要就医，但是你们还是得把这一块基础、简单、常见的毛病的解法搞清楚。或许你们族人用的上，特别是老人和稚子。”
    “嗯……您说的非常有道理。”众人被开解了一番，心里疑问少了许多。
    “不好啦！不好啦！沈大夫救命啊！”
    正在大家围炉夜谈，求知欲浓厚的时候，沈大夫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呼声。
    “星儿！你快出去看一看。”
    星儿连忙起身，打开门帘，一位黝黑的大汉急急闯了进来。差点迎面撞上瘦小的星儿。
    怎么回事？沈大夫认出了这是昆山的弟弟昆海。昆海满脸大汗。
    “沈大夫！快！要生了！生不出来！”昆海上气不接下气。
    沈大夫听明白了，有生产的妇人难产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都跟我一起去，雨霖，把我的药箱提着！星儿快去备马车！”
    “不用了！我带了马车，大家跟我走就是了！”昆海拉着沈大夫的衣袖就往外跑。
    马儿嘚嘚嘚地把这一伙人拉向远处。
    “咦？昆海，你不是没有娶妻吗？这是要去哪里？”沈大夫在路上突然想了起来。
    “沈大夫，不是我。是我的嫂嫂，昆山的妻子。我的哥哥昆山被派去亚玛部落了。”
    “噢。确有此事。你把你嫂嫂的情况现在跟我说下，我好提前准备。”沈大夫想着，昆山家还有点远，便不想浪费路上的时间。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嫂嫂睡完觉，想出门活动活动，哪想到刚出家门，便踩上了一块青苔圆石头，脚一崴便跌倒在地上。
    她痛得在地上大喊，我母亲发现了她，便和我一起把嫂嫂抬进屋里。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喊肚子痛，躺在床上也不见好转。”母亲只好差我来找您去看看。
    昆海一口气说完了来龙去脉。
    “那你嫂嫂正常生产期还有多少天？”沈大夫继续问。
    “呃……约摸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本来嫂嫂准备让我过一个星期后去把哥哥请回来几天的。现在哪知道发生这种情况。”昆海有些懊恼。
    “我知道了。”沈大夫心里有数了，只待见到妇人，确认一下。
    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昆山家里。家里的老母亲请来了几个妇人帮手，乱作一团。看到沈大夫到了，老妇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下子跪倒在沈大夫面前，拉着他的手。
    “沈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媳妇和她肚里的孩子！”
    “妇人在哪？”
    “在里屋！快进来！”
    只听见里屋一声声痛苦虚弱的呻吟声传出来。
    “轻水！你跟我进来！其他人在门外侯着，听着！”沈大夫从雨霖手中拿过药箱，带着轻水走进里屋。
    只见一个妇人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眼睛微闭，脸色惨白。其他的老妇人见沈大夫进来了，便退到一边。
    沈大夫把药箱放到旁边，靠近床上的妇人，用手撑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摊开手掌，在肚子周围轻轻按了一圈。
    情况很紧急。妇人已经快要没力了，马上就要昏睡过去。而孩子却横躺在肚中，所以很难出来。
    “我现在来扎针，你们准备一点流食，然后昆海的母亲请你在妇人耳边呼唤，让她不要睡去。”
    说罢，沈大夫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个针包，一卷卷打开，里面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
    只见沈大夫在妇人的头上找准几个穴位，快速插了进去。妇人眼皮动了动。配合老母亲的呼喊，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快！给她喂点流食！”
    待喂进去后，妇人脸色红润了一些，可以说话了。
    “我现在给你正一下胎位，有什么不适及时告知我。”沈大夫对妇人说完，便伸开双手，按着一个方向推动者肚子旋转。
    经过重复的几次推动，轻水发现妇人肚子的形状有了变化。
    “好，接生的老妇人们准备好热水和毛巾！”沈大夫大声喊。
    “你现在开始用力！”沈大夫对妇人说完，便又开始双手扶着肚子从上往下轻轻地按摩。
    嗯……嗯……妇人用尽全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头发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垂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