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妇人在心里估摸了一会儿，走进里屋，打开一个黑黑的缸盖子，掏出了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掀开，扒拉了几个铜币，又放回去盖好。
    嗯。等过两天就去买些种子回来。老妇人心里暗暗计划着。
    昆布在角落里将老妇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看来事态是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天晴了，春真正地来了。墙角边的小草歪歪扭扭吃力地探出半个头来。那棵大槐树也悄悄长出了星星点点的嫩芽，在暗灰色的树干上中闪闪发亮。
    老妇人买回来3斗粟米，部落里派了个护卫亲自送回来。一半作为粮食，一半作为种子。
    就在这几天，屋前屋后的邻居们陆陆续续开始耕地了。
    “喏，昆布，等天黑了你也开始行动吧，用这个。”老妇人拿了一把年代久远生锈的锄头递给昆布。她怕昆布引起别人注意，只能安排他黑暗中劳作。
    白天的昆布就躲在大缸后面看着人们在地里挥舞锄头，晚上就依葫芦画瓢开始自己的行动。
    就这样一步一步完成了耕地、播种、锄草，只待最后一步收割。
    身在曹营心在汉。待最后一步完成，自己背负的达纳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在这个过程中，他既是帮了老妇人，也是完成了自己收集粟米种植的情报之路。
    只是不知这最后一步能不能顺利完成，还得看两个月之后的收成如何，来验证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是否值得回去交差。
    静静地等待……静静地等待……
    昆布一心扑在种植事业上，却忽略了部落的另一件大事——李二娃之家的改造，改造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李浩然挽起袖子，亲自参与烧制和砌筑这两项工作。因为挖土和运输芦笛长老和长风长老管理不错，一点也不需要操心。
    一车黄土运到山脚边的窑前，经过层层把守的护卫，运进里面，交给瓦达和瓦路。
    这两人拿着酋长亲手绘制的草图，先把黄土粉碎和过筛，留下那些细密的黏土成分，然后将筛选过后的黏土加水湿润像和面那样去揉炼黏土团。
    当然了，这一步肯定不是用手的，这一步是利用畜力或者水车进行的。然后将揉炼好的泥团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制丕模具里，把制好的砖坯码放在细沙上，防止粘连。
    接下来就是长达半月的阴干时间，等到阴干后，就把这些砖坯整齐码放在砖窑里，交给老铁匠。
    接下来就是老铁匠的表演时间，他用柴火在砖窑里烧制十天半个月，待到完全冷却，这一窑的砖就算是完全烧好了。
    姜还是老的辣，烧制这块还是老铁匠最在行，没过几天，他便摸索出了最适合的温度，最适合的柴火以及火候的控制。
    他按照酋长的要求，将步骤和注意事项写在一张纸上，交到部落存档。
    一车烧制好的砖块，再由马儿和人力翻山越岭运送到部落作为砌筑的材料。
    而砌筑这块，李浩然日思夜想，根据部落的实际情况绘制了几种简易适用的施工图，让李二娃和他娘从中选了一种，便带领族人一砖一砖砌筑上去。
    这一来回便是一月的时间，幸好人均面积不大，不到两月，李二娃的新房子拔地而起。
    在一群木房子当中，显得威风凛凛，坚不可摧。
    李二娃他娘露出了满意且骄傲的笑容，逢人便夸房子好，人家却哭笑不得。碰到她的人都还记得，半年前，她就像是祥林嫂一样逢人便诉苦呢。
    从此，便时不时有族人们去酋长和各长老家里求见。
    无非就是……
    “酋长，您瞧瞧我家的房子吧，快垮掉了。”
    “长老，您能不能安排给我家也整一间李二娃那样的房子啊？”
    “酋长，您看昨天又下雨了，我家房子漏雨都住不了啦！”
    族人们快把酋长和长老家的门槛踏破了。他们都想赶上下一轮的改造。当然，他们也有心眼儿，派了自己家里的老弱妇孺过来求情，看起来更可怜一点。
    是得商量个方案出来了。
    “瓦达瓦路，去通知各长老祠堂开个紧急会议。”
    自从小酋长变成酋长以后，这会议格外多些。瓦达低声嘀咕道。他也不是不愿意跑腿而产生的抱怨，而是单纯地总结一下。
    “各位长老，最近你们应该听说也感受到了，族人们对改造房屋的热情，可能有人也去找过你们。”
    “是的，酋长。他们都十分羡慕李二娃。都想早早争取福利。”
    “那这个事情你们怎么看？该从哪里着手？”
    各长老微微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不太好说。
    “没事，这确实很复杂，问题我们一个个来解决。集思广益。”
    “首先吧，我们做这个得有个顺序，按什么顺序至关重要。”齐天长老第一个开口了。
    “嗯，对对对。”大家附和。
    “然后呢，在做这个改造的过程中，我们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果全部由部落承担，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大家都纷纷把目光投向部落的“财政大臣”长风长老。
    长风长老眉头紧皱。
    “部落的财力可不能全部拿来做这个改造，况且如果整个部落的房屋全部指望部落资金来操作，那是远远不够的。部落资金还得留一部分给老弱病残兜底，给来年做储备。我在想，需不需每家收取点改造资金？”’
    “那我们每年改造一部分，分批进行如何？”
    “分批是可以，先从最紧急最破的房子开始。咱们得统计一下，分类别。按类别进行。”
    “嗯，有道理。”
    “我还有个建议”，芦笛长老说。
    “建议有意愿参与改造的每户家庭，派出一位劳动力，参与十座房子的改造，作为对部落的支持和回报。这样咱们部落的人力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花大价钱去雇人。
    让大家也有参与感，更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嗯，可以。那既然让他们出力了，就没必要再收取铜币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那各自回家着手准备吧，统计由芦笛长老的护卫队来执行。”
    “是，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