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施法之手

    何况他左慈可是声名远扬的道家元老，而陆玄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青年。他的名气比陆玄大很多，而陆玄却对他敬而远之；他在文坛上的地位也不如陆玄显赫。他替陆玄卖命不也是平白无故地压低自己的地位吗？
    “哎……”
    陆玄叹了口气，又问：“左道长，你真没想过？”
    “不予考虑！”
    左慈断然答复说：“贫道一心想修道不能侍奉陆公子。”
    陆玄摇头晃脑地说：“自从左道长不乐意了，我就不再强求了。但有关道家斩鬼斥神之术，如油炸恶鬼、剑斩妖邪之类，还有什么纸龟游水，顷刻开莲，天神拘鬼，灯烟化蛇，鬼火隐踪，齿嚼鬼骨等，我都预备编为此书了。”
    “于是，又叫人抄写，大量散播，传遍了世界。
    “世界上各诸侯对鬼神充满了好奇心，自己也不懂，于是我就准备全部派人送去，人手一册。此外，还要把鬼神之道告诉一般老百姓，使老百姓明白鬼神之道。你们觉得如何？”
    陆玄笑着说：“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的，只讲道术由左道长本人口述，由我执笔，并按左道长旨意流传于世“。
    轰！！
    左慈大脑，瞬间炸开。
    他看着陆玄，异常凶狠、愤怒。“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声问道，“如果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陆玄有一个很不好的名字——魔鬼！”陆玄吓了一大跳，脸色大变。在他眼里，陆玄根本就是坏到流脓、穷凶极恶、见人就反感。
    左慈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陆玄，若是如此，必遭上天惩罚，必遭天打五雷！”
    周瑜看在眼里，心里更多了一份好奇。
    心，异常的痒。
    霎时开莲，天神拘鬼，灯烟化蛇，鬼火隐踪，齿嚼鬼骨
    这种种术法，想起来便热血沸腾、令人心生好奇。
    周瑜好奇地瞪了陆玄一眼，暗道无愧于主公，竟懂得如此之深，这其中的学问，自己竟根本就不懂？
    老爷，真是神人！
    陆玄表情淡定，望着愤怒而又充满杀意的左慈表情坦然。
    左慈很生气，纸老虎而已。
    左慈未敢下手。
    陆玄笑着说：“左道长！天罚之类的东西我都不在乎。我就知道天下方士都不会在乎你和我的冲突。我想是您左慈没有讲法，把道术都给散了吧！我陆玄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罢了，这一切我又怎能理解呢！”
    左慈更生气了。
    陆玄真是不要脸。
    他与陆玄仅有一面之缘，并无任何教导，正是陆玄才明白了这一切的手段。
    但消息传了出去怒吼一声，别的道人能信么？
    谁也不会相信。
    凡方士、术士之怒，必泄其左慈。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被污蔑、被侮辱的对象。所有的人也都知道，这是个被蔑视、被歧视、被唾弃的对象。而他自己呢？大家会觉得是自己左慈把事情败露。
    左慈瞪了陆玄一眼，表情一改往日的模样，或怒、或杀、或绝望、或怨恨。他知道着陆玄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没有这个人，那么这次飞机失事就不可能发生，这已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了。所以，左慈决定去见一下着陆玄。然而左慈看着陆玄漠然的表情，终于再度萎靡不振，十分无奈。
    陆玄的处境，自己也明白了些。
    此人靠诗文兴起成名，并疯狂拉拢流民为私兵，其手段极不简单。
    他想杀死陆玄是不可能的。
    不过陆玄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疯狂，是看中了自己，并铁了心让自己去效力。
    左慈有种受人关注之感。
    问题就出在这看重他很不用，因此心里很矛盾。
    左慈叹了口气说：“陆公子！您为何如此以老道为目标？我只是个普通道人、方士，在您看来，我等方士并无大用、无多大身价，为何刁难老夫？”
    陆玄摇摇头轻笑：“左道长哪有身无分文的，依我之见，身无分文。”
    左慈摇头晃脑地说：“陆公子！您看错了我，您识人不明！”
    陆玄坚定地说：“左道长谙熟天象，可以给我观天象、辨识吉凶。而您又懂炼丹，正好我对此，有些爱好。除此，您更是善于传道，在群众中有着极高的影响。有了左道长代劳，便是身价百倍，何乐而不为？”
    左慈的心里更多了几分无奈。
    陆玄将其识破。
    他所拥有的全部东西在陆玄面前都无所遁形。
    重点在于他所依赖的许多道术都保持着神秘感，面对陆玄抬不起头来，完全被陆玄识破。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武功多么厉害，相反地，倒是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奈。陆玄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关羽。此种术法，若左慈当着袁绍、曹操和陶谦等人之面施之，纵有不信者，亦惧之，必觉玄妙。
    陆玄却全然不同。
    周瑜见此情景，才知道所谓术法是骗人之骗术。陆玄是曹操手下最重要的将领之一，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陆玄向诸葛亮提出了一个要求：让陆玄把这个秘密告诉左慈，以便陆玄做出决定时可以参考。不然左慈也不会因陆玄即将发表而神色大异的。
    它与道法无关，与功力无关。
    是骗术而已。
    没有这层神秘，周瑜看着左慈就没有了之前的肃杀。
    周瑜接住话匣子，哼哼唧唧地说：“左道长！老爷拉拢您，算是看得起您吧！您区区方士只凭一己之力走出去，无异于招摇撞骗、装神弄鬼，跟在老爷身后，在老爷的扶持下，您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左慈大衣袖拂去，冷冷道：“施法之手，不过是一种技艺，无此技艺，如何传道？少年汝未明白，请勿掺杂。”
    “骗子！”
    周瑜长叹一声，答道。
    左慈脸颊抽抽搭搭地哼哼唧唧着，再也不理周瑜。
    陆玄看上去轻松愉快，接着说：“左道长、公瑾刚说的这句话，有些道理，您到各地旅行、施神迹，其实就是来传道、然后挣钱学习道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