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桑拿城的暗流

    桑拿城将其中一个楼层划分为办公区和娱乐区。以中间电梯出入口为界，王子文和陈文聪娱乐的区域刚好是同楼层的另外一边。办公区囊括了技师房、茶水间、办公室以及调整饮料的水吧台。
    陈文聪跟着部长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画，昏暗的灯光下，画面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来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挂着“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来到办公室门前，部长轻轻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便推开门，示意陈文聪进入。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红木屏风，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显得古朴而大气。屏风遮挡住了办公室内部的景象，让人无法一眼看透。
    绕过屏风，陈文聪看到办公室内部的摆设颇为讲究。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和办公用品。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气势磅礴，给办公室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桌子中央坐着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正在翻阅文件，显然这位就是经理了。
    然而，最吸引陈文聪注意的，是房间另一角的景象。
    几名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背心、身上雕龙刻凤纹着各色各样的纹身的男子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烟雾缭绕中，他们正专注地打着牌。随着部长和陈文聪的进来，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扑克牌，关注着陈文聪这边。
    每一个不正经的场所基本都会豢养着一些打手，预防一些搞事的人。平时给吃给喝不用干活还给钱，没事打牌，有事打人那种。这几名男子显然是个中好手。
    部长走到办公桌后，示意陈文聪坐下，然后对桌子中央的男子说：“这位先生对我们的技师服务有些不满意，我带他来商量一下解决方案。”
    听到部长的话，那些男子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陈文聪，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
    其中一个更是拿起一把开普洱茶的茶刀在手上把玩着。
    陈文聪感到了一丝压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坐下，准备和部长好好谈谈。
    陈文聪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尽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自己在桑拿城的不愉快经历。
    \"我要投诉的是，你们的技师骗人的，明明是飞机场，垫着那么厚的胸垫来骗人，这就是欺诈消费者。\" 陈文聪直言不讳地说。
    经理听了陈文聪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陈文聪，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什么骗啊骗的，说得那么难听，有那么难看吗？\"
    陈文聪对经理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觉得经理的态度过于敷衍\"你不信就把那个技师叫来你自己看看。\"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
    经理对着部长扬了扬下吧，示意她联系那个技师。显然并没有将当场对质的事情放在心上。
    果然，在部长打了电话连续后，说：“刚才那个技师被这位顾客吼了几句，觉得人不舒服，请假去医院去了。”
    经理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陈文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即对陈文聪发出一阵冷哼：“哼哼，好啊，你把我们公主搞得进医院了，她休息的这几天会让我们少赚很多钱，我还没让你赔偿我们的损失，你倒来恶人先告状了！”
    陈文聪再怎么傻逼也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套路，专门应付客诉坑客人的，反正他们的人，怎么说都行。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旁边的几名纹身男子也站起身，慢慢向陈文聪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就是那个玩弄茶刀的男子，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陈文聪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来这里找茬是吧？\"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旁边的部长见状赶紧退出去将门关上，这不是她要参与的场面。
    陈文聪试图挣脱，但其他几名男子也上前，按住他的胳膊和肩膀，使他动弹不得。茶刀男子把刀尖顶在陈文聪的下巴上，冷冷地着说：\"小子，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突然的变动，令陈文聪有点不知所措，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没有啊。”
    “你混哪里的？”经理老江湖地先盘问着陈文聪的来历。
    陈文聪哭丧着脸说道：“我在附近的餐馆上班，我不是出来混的。”
    原来没有什么背景？这就好办了。经理从桌子上拿起一包软中华，对着烟盒底部敲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手里把玩着火机说道：\"这位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桑拿城有我们的规矩。技师们也不容易，您这样大喊着投诉，我们的圣生意还怎么做啊？\"说完将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随后重重地将烟雾喷在了陈文聪的脸上。
    陈文聪将头侧向一边，目光躲闪：“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呵呵，小伙子，现在可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如果出去乱传怎么办？”经理冷笑道。
    按住陈文聪的男子稍微用了用力。
    关节扭动极限带来的痛楚令陈文聪顿时啊啊大叫起来，撕心裂肺地说：“我不会乱说的。”
    经理拍了拍按住陈文聪的男子示意他们放松点，随后蹲下来看着陈文聪的脸，说道：“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相信你？这样吧，你交五万块钱，这里面除了赔偿给技师看病的钱和误工费之外，其他的当做保证金，将来我们发现你没有乱说了，我们就把钱给回你。”
    这个将来是多久才能发现，那就只有经理自己知道了。
    陈文聪只是个小年轻，收入不但不高，也是个月光族，紧张地喊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这样啊？你没有钱我们很难帮你办好这件事啊。”经理摩挲着下巴一脸严肃地道：“那你就打电话叫人筹钱给你吧，不然我们技师怕是要在医院多住院几天了，到时费用就更高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每说一个字都重重地拍了一次陈文聪的煞白的脸。
    经理说完，示意松开陈文聪。然后一起和旁边的几名男子嚣张地大笑了起来，显然对这些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陈文聪捂着被打肿的脸，心里叫苦不迭。他知道这次是栽了，只能掏出手机。他知道王子文并没有什么钱，所以也没有打算向王子文求助，也担心他一起陷进来。于是他发了个微信信息告诉王子文，说他这边跟桑拿城发生了点矛盾，叫王子文快走。然后就苦苦思索该找谁借钱平这件事。报警是万万不敢报警的了，本来自己就是过来啊啊啊的，要是报警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伙人也是吃准了这一点，专门坑害没有社会背景的老实人的。与仙人跳有异曲同工之处。
    回到王子文这边，刚享受完公主的咬字诀，正在感受着舌游浅海的服务，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一阵震动。王子文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发现是陈文聪发来的信息。
    看完陈文聪的信息，王子文眉头紧皱，不知道陈文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情形一定出事了。于是轻轻推开公主，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技师说：“你直接下钟吧，或者你在这里休息到够时间就下钟，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