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局

    随着玉器一件件沉入水中，三个盾牌上的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字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灵泉水波光粼粼，每一件玉器在水中都仿佛获得了新的生命。它们在水中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芒，与盾牌上的光芒相互辉映。林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灵泉空间内弥漫着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气息。林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盾牌中溢出，随着光芒的渐渐消散，盾牌上的符文最终定格，形成了一行行清晰的文字：“玉石能量与灵泉能量融合，灵泉空间晋升开启。”
    她对灵泉空间目前的功能已经十分满意，但是如果能够继续晋升，当然是更好的，而且她对晋升后的空间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但是这种晋升方式也太耗钱了吧，她又如何弄来足够空间晋升的能量玉石呢？
    既然灵泉空间对玉石有反应，那是不是意味着四合院的那口水井里面也有玉石？而且从空间反应的剧烈程度来看，应该蕴含了大量的晋升能量，很可能是价值不菲的玉石。
    此时空间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林父应该回来了。林叶马上闪身出了空间。
    “闺女，爸回来了。”林父朗声道。
    “爸，我给您带了全聚德的烤鸭。”林叶赶紧走出房门，把餐桌上的烤鸭显摆给林父看。
    “ 哟！还是闺女知道心疼我。”林父乐呵呵拿过烤鸭用力闻了闻。“嗯！真香！正好带去你肖伯伯家吃。”
    林叶听后不乐意了，“干嘛去肖伯伯家？”
    林父白了她一眼，“你未来婆家邀请我们去吃饭，难道要空手去啊，还有那瓶酒要带着。”林父从橱柜深处找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茅台酒。
    林叶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肖家不会无缘无故邀请他们去吃饭，应该是对她让出了工作名额表示感谢，可是她还没有跟自家老父亲坦白呢。
    “你还磨蹭什么？走吧。”林父催促道。
    “那个爸，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您听完之后可千万不要生气哦。”林叶心里有些忐忑，好在父亲已经喝过灵泉水了，再激动身体应该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林父看着林叶一副心虚的模样，心中暗觉不妙，把烤鸭和酒重新放回桌上，“你是不是又惹祸了？惹了祸就赶紧坦白，坦白从宽。”
    “我把工作名额让给思清姐了。”林叶观察着林父的表情，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下面更劲爆的一句。
    林父铮愣了一会儿，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失望神态，只是略有些遗憾，“你思清姐也算是自家人，给就给了吧。”
    林父重新提起放在桌上的烤鸭和酒，碎碎念着，“女儿长大了，做决定都不跟老父亲打声招呼喽。”
    林父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里还是挺欣慰的，工作名额没了还可以再找，女儿的善良和大度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不愧是他的女儿。
    林叶看着父亲暗自欣慰的表情，没有忍心把下乡的事情一起说出来，还是改天另找机会吧。
    林叶父女两人受到了肖家人热情的接待，特别是肖父看到林父手里的烤鸭和茅台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哟！还是全聚德的烤鸭呢？”肖父接过烤鸭深深吸了一口，利落地摆在盘上。“老叶啊，这次你可破费了。”
    肖母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客气什么！来家里怎么还带东西呢？”嘴上虽然抱怨，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这可是我家闺女买来孝敬我的，这不赶巧了嘛！否则我也不舍得拿出来，哼！”
    “都听到了吗？”肖父瞥了眼自家三个儿女，暗示道。
    “爸，您也要我们给买啊！”肖思睿贱兮兮凑上来，“那不还是左口袋进右口袋。”
    “赶紧滚一边去！”肖父佯怒着赶走小儿子。
    肖家父子三人和林父，一起坐在桌旁边聊天边等待开饭。
    肖思睿眼巴巴看着桌上的全聚德烤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肖思源指着他的嘴角示意口水流出来了，肖思睿赶忙抹了一下嘴角，结果发现被骗了。
    “哥，你不厚道。”肖思睿语气似抱怨，又似撒娇，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肖家今天负责下厨的是肖母和肖思清，厨房里已经传来了诱人的香味。很快，几个简单的家常菜端上了桌，竟然还有一道松茸炖鸡汤。金黄色的汤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松茸和鸡块在汤中若隐若现，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林叶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松茸炖鸡汤，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品尝了一口。那鲜美的汤汁在口中流淌，鸡肉的鲜嫩和松茸的香气完美融合。还是人间美食值得啊！
    肖思清端起酒杯，向林叶郑重道：“我要感谢小叶把这么好的工作名额给了我，小叶，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跟姐说，姐能帮的肯定帮。”然后一饮而尽。
    “思清姐，你客气了！”由于林叶年纪还小，所以喝的是橙汁。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这个名额，在我们哪家都是一样的。”林父出来制止了大家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感谢，“还有小源下周就要参军了吧，有方向吗？”
    肖思源端正坐姿回答：“应该会去滇南。”
    “那里近几年不是很太平，正是最需要我们的地方，到了那里一定要抓住每一次锻炼的机会，踏踏实实干出一番成绩来。林叔叔看好你。”林父拍着肖思源的肩膀鼓励道。
    林叶听后却陷入了沉思。再过几年，那里将会有一场惨烈的战事，无数军人在那场战争中英勇就义。既然上天让自己来到了这里，自己可是做不到坐视不理的。此时林叶已经没有了享受美食的心思。
    肖思清拉过林叶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放宽心，思源绝对不敢在外沾花惹草的，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肖思清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还朝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我懂你。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林叶很想说我不是，我没有。
    很快大家就从肖思源入伍的话题，转到了肖思睿身上。
    “我已经给思睿报名下乡，再过10天就要动身启程了。”对于给小儿子的安排，肖父难免心存愧疚，沉声道，“思睿，你心里有不痛快就说出来吧。”
    肖思睿似乎早已有预料，清澈的眼神中并无半分怨怼，反而满是坚定，“爸，我没什么不痛快，我愿意下乡。”
    肖母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两个从没有离开过他的儿子即将远行，她心里比谁都难过和不舍。
    “我去切几个苹果。”肖母找个借口，躲去了厨房。林叶和肖思清赶忙一块过去安慰。
    厨房里，林叶接过肖母手中的水果刀切起了苹果，还顺手沏了壶茶，当拿杯子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虽然自己还无力改变两三年以后发生的事情，但是眼下却能改变一些。
    既然肖思源要去当兵，良好的体魄是必须的。灵泉水淬炼身体的功效她可是亲自体会过的，如果肖思源的身体得到淬炼，哪怕是两三年之后的战事无可避免，也希望他能够有更多生的机会。这并不只是对一个熟识之人的特殊偏待，而是对一位华国军人的尊敬和优待。
    她悄悄在肖思源的茶水中加了半杯多灵泉水，曾经自己就是直接喝了一小杯的量。不要问她为什么一次就加这么大的量，因为她已没有时间循序渐进，肖思源下周就要启程了，满打满算仅剩五天时间，错过这次，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如果肖思源怀疑，那就让他怀疑好了，反正自己在他面前的漏洞已经够多了。
    肖母还是沉浸在两个儿子即将远行的失落中。林叶想到肖家众人多年对原身的真心相待，还是决定要适当提醒一番，至于他们会不会信，那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肖伯母，我认为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下乡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其实乡下有更丰富的物资和相对宽松的环境，而思睿的性格跳脱些，还是更适合下乡。”林叶顿了顿后继续道：“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恢复高考的。到时候就算不依靠家里，思睿也可以重新考回来的。”
    “你怎么能够断定高考一定会恢复呢？”肖思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回过头去，看到肖思源倚在门框上，不知道已经偷听了多久。
    “目前能够被选中上学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几人有较好的文化基础，有的甚至大字都不识几个，学校里也没有像样的老师，他们毕业后能学成什么样？又能对社会有什么贡献？长此以往，国家必将会形成人才断层。这样的情形不能长久，上面也不会允许的。顶多三年高考必将恢复。”林叶本身就是作弊器，谈起来自然头头是道，“就拿你们军队来说，将来需要的人才，并不只是身体强悍能打仗的人，更需要的是脑袋有智慧、有文化并且能够灵活指挥作战，甚至能够改建军队的人才……”
    “改建军队？好大的口气。”肖父和林父听到几人的谈话也围了过来，而林父听到女儿的妄谈忍不住出言制止。
    “我倒觉得小叶很有想法，看得长远，也非常符合实际。思源，你们要一起多交流交流。许多地方你还需要向小叶学习。”肖父满意地看着未来儿媳，夸赞道。
    “是。”肖思源认真回答，内心也忍不住暗暗称赞，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林叶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处处落落大方，从谈吐到气质到思想，睿智开阔，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小家子气。
    “肖伯伯，您谬赞了。”林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思睿，这次下乡把你的课本都带上，好好学习，如果高考能够恢复，争取一击即中。”肖父吩咐道，“还有思清，你也不要松懈。”
    肖思睿和肖思清两人，看到父亲也对高考恢复一事也如此有信心，而他们两人学习成绩本来就不错，不仅眼中皆升起了无限希望。
    趁着众人重新围坐在餐桌周围、都在思索之际，林叶把茶杯摆放在众人面前。肖思源并没有在意茶水颜色的异样，端起来喝了一口后，才发现跟平时的茶水味道不同，津甜中略带茶香，少了一丝苦涩，多了几分清甜，味道出奇得好。
    “今天泡的是什么茶？比以前的好喝多了。”肖思源忍不住开口问。
    肖思清促狭地朝他眨了眨眼，“哥，没想到你竟如此会夸赞别人。”
    肖思源疑惑地转头看向她，“我在说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对对对，你说的是茶，就是有些人泡的茶格外的香。”肖思清尾音故意拖得长长地回答。
    众人都了然一笑，肖思源方才恍然大悟，可是他不是那个意思呀。
    林叶尴尬地喝水掩饰，肖思源也拿起水杯全都喝了下去，待他喝第二杯茶水时，茶水好像已经恢复了它本来的味道，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肖思源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全身仿佛排出了一身毒素，并且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他才开始怀疑这杯茶水有古怪。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将意着什么，直到进了军营，开始正式训练，他再也无法将这一切忽略掉。
    回家的当晚，林叶看父亲心情不错。决定坦白自己已经报名下乡的事情。
    林叶坐在林父对面，“爸，您对思睿下乡有什么看法？”。
    林父思索片刻，“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思睿去乡下磨练一下心性和体魄也不错。”
    “那您是支持下乡的？”林叶眼巴巴地等待着林父的回答。
    林父终于发觉了哪里不正常，补充道：“但是你们女孩子不适合下乡。”
    “您怎么还能搞双标呢？女孩子哪里不适合了？”林叶努力为最终的坦白做着铺垫。
    “你是不是也想下乡，想都不要想，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林父厉声道。
    “爸，怕是有些迟了。”林叶讪讪得小声道，“我已经报名了。”
    “你……”林父感觉自己的手又有些痒，恨不得再对着她的脑袋拍下去，可看着林叶脑袋上的纱布，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