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长久岁月

    \"言之于晨，赴义即死而足矣。\"
    楚南全身骨骼颤栗，那个在黑袍下隐藏的智者吐出一字，撼动这片时空的根基，仅仅一句，便将虚无变得飘渺，鲜明如画。
    \"儒门先圣？\" 苏夕昔开口，满面惊讶，子曰的言论出自儒家，如今已近乎绝迹，她仅仅听说，其余部分犹如轰雷般回荡在天际，令人难以辨听。
    托勒的脸颊紧锁，此人的力量超出先前与主人交战的那位神级生物，胜算微乎其微。四周笼罩着黑暗，只有楚南的眼睛闪烁神秘光芒，紧紧锁住目标的存在。
    \"动身，\" 楚南命令道，撤离的路已然封闭，唯有一往无前。此人的力量敏感至极，无比强悍，楚南推测对方可能已是魔级境界，远超自己的实力。之前对战神级时依靠南方神龙和南方乌鸦、九域钟方能获胜。如今，希望渺茫，除非尽发九域钟的力量才有可能逃生。
    九域钟腾空而起，盘旋于楚南的上方，神圣的光环洒落。它是帝器，若非楚南力量尚弱，只需它随意一展威势，便足以让神级强者灰飞烟灭，此刻他只得将它用于防守。
    两人紧随其后，他们在前行，一对幽邃的黑眸注视着三人的动静。双目中毫无感情色彩，身体机械移动，手握的经卷悄然收拢，朗读也骤然停止。
    楚南的背脊冒起寒意，但仍保持镇定，坚定向前。无头之敌显露出强烈的杀意，而这儒士并未流露杀机，其气韵宁静，一种浩然正义之气悄无声息地笼罩此地，超凡绝俗。
    \"你们从道家走来。\" 眼看三个人靠近，黑袍儒者开口，古朴沧桑的声音却不失温润。他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儒者的谦逊风度。
    楚南瞬间回头，凝视儒者。加入道门尚不满一月，对方如何识破？
    \"前辈意识尚在清明吗？\" 楚南恭敬提问，这是一位古人留世，无头者只剩下杀戮，楚南将其打败，而这位儒者竟然开口说话，神志似乎清明如常。
    儒者望着楚南，书卷卷起藏于宽大袍袖之中，两手环抱。 \"虽陨落，意志难夺。浩然正气何曾失去意识？\"
    几人均惊讶地望向儒者，确信他源自远古。这犹如鬼才描述的“儒之荒地”，这里岂止一个，真的曾是上古时期遭受焚毁的万儒之地？
    \"如何知道吾为道家弟子？\" 楚南出言询问，尽管修炼了四重玄功，也只是骨骼肌体，太极两仪尚未显现，怎会被识破？
    \"道教追求无为逍遥的境地，虽然你并不全然符合自然之道，但一个''道''字贯注你全身，岂非道家之人？\" 儒者平静开口。在九域钟显化的''道''字照耀下，若是拥有强烈精神力量的强者会发现楚南身上蕴藏的光辉，如初生般闪亮的‘道’字。
    楚南惊诧万分，此人身手果然高强。尘世间充斥奇能异事，也许当初上下二界分离时，那些大帝神兽为地下世界设下后手，又或许是这些远古之地过于奇特，连大帝也无法移离它们，唯有任它们在此遗世独立。
    \"我们要离开这里。\" 楚南说，这里充满奇异，假如是后一种情况，连大帝都无法搬动，这里必定潜藏着使大帝恐惧的存在，实不宜久留。
    \"离开之事是你们的选择，除非遇上那些已被愤怒侵蚀的儒学门徒，否则平安无事。\" 儒者道，凝视众人，尤其是楚南：\"曾有数十万儒门弟子里此地陨落，唯有两类尚能行走此地。一类如我一般，尚保浩然正气，肉身存留，意识不变，永恒留存；一类乃你们遇到的无头者，他们虽首去，执冥书，*强大，实力衰弱，却受满腔愤恨所驱，遇生灵便会攻杀，需格外小心。\"
    \"这里为一处儒者的安息之地，已历万古，长久岁月。我辈难以无缘无故地消逝，仅剩无尽遗憾，哀哉，唉！\"
    三人无语，听着儒者的叹息，感慨。最后他闭眼，任三人离去。楚南三人鞠躬告别，随即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南走后，儒者睁开眼，喃喃自语：\"九域钟，他是新一代的主人吗？可恨那些大帝，将愤怒降临儒门，使得万人罹难。假如不是我儒派大帝闭关，何至此般境地。\"
    然而楚南三人均未听闻这段话。他们小心地在地界行走，这里越来越像是上古时代与古书中描述之地。那些黑色森林正是焚烧儒士之痕，偶尔会有身着黑袍的儒者出现，手执经卷，仿佛无视三人，吟诵典籍。楚南的目光闪耀神采，始终警惕地观察，试图避开一切儒者。他们向南行进，半个白天过去了，此地永不沐浴阳光，恒久笼罩黑暗，无从窥探真实，唯有楚南的眼力可以稍微穿透，凭借八卦指引前往南方。
    终在一天余的旅程之后，他们见到不同寻常之景：两具金像立在那里，由黄金铸就，手持悠长的金色古代枪矛，显得异常骇人。这两人形雕像似是这片黑森林的守护者，强大无匹。楚南亲眼目睹，一个失去左臂的儒者疯狂呼叫，手执鬼书，许多魂儒欲逃出生天，却被其中一个金像一枪刺散，化为灰烬消失。这一切使楚南悚然而惊。这似乎是出路，但却被这两个金像封死，四周黑林布满了复杂的神纹，无人敢触。
    这是唯一的出路，楚南面色沉重。他不知这两个金像是仅阻挡儒士，还是会阻拦一切。楚南无从知晓，只能尝试。
    金乌只大如人头，燃烧着火苗，宛如一轮宝日在黑暗林间闪耀。它向那两名金像守护的缺口冲去。尚未靠近，一根金色的古代枪矛蓦然伸出，粉碎金乌。接着径直向楚南冲来，让他惊恐。他全启九域钟，手持龙戟撞击，震撼空间。
    轰！
    金色古代枪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