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去你该去的地方

    球场上，两队各就各位，等待比赛开始的哨声。
    全场的目光都投射到场中，不乏有些人对场上年幼组和成年组的对决品头论足。
    “发球这队一看就不行，喏，那小个子还穿着校服呢。”
    “话别说的太早了，你忘了两年前了吗？也是这么个小个子，也是中学生，把球霸都收拾了。”
    这人边说边朝着看台一侧努嘴，示意自己的朋友看过去。
    他口中的球霸三人组，整整齐齐地坐在看台上看着球场发呆。
    “大……大哥！那是……那个是！”
    黄毛指着场上一头标志卷发，嘴角噙着令他们几个不自觉竖起汗毛的微笑的人，语无伦次！
    被喊做大哥的大个儿也看清了王昱的脸，他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双好看的有些过分的大眼睛的。
    哪怕两年时间飞逝，好多人都认不出场上的人是谁，他也一眼就认出了王昱。
    “是他。”
    确认的话说出口，三个人的眼都看直了，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他回来了。”
    “那他的手……”
    黄毛的话没说出口，开场哨声响起。
    比赛开始，王昱站在中圈里，左手单手颠了颠手中的篮球。
    熟悉的重量，陌生的感觉。
    看着已经比两年前壮了两圈的阿南在篮下站稳，冷若飞直白地站到四分线上要球，王昱的笑容愈发明显。
    他们的对手是三位明显年过三四旬的大叔，大叔们啤酒肚明显，甚至防守王昱的那个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另外两个站在三分线外，神志看上去还算清醒。
    很明显，大叔们是来花钱买刺激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比赛的进行——野球场，就是只要你认可规则，你就可以上。
    当然，这也不影响王昱的打算——他只想快点儿赢。
    王昱抬手将球开给无人防守的冷若飞：“让我看看。”
    冷若飞接球后也不犹豫，抬手一扔。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不仅场下的人没来得及反应，场上的对手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篮下本该防守冷若飞的男人嗤笑声还没结束，篮球“刷”的一声准确穿过篮网！
    空心球！
    哨声起，篮球再次交到站在中圈的王昱手中。
    同样的套路，王昱再次将球传到冷若飞手中。
    “蒙的还挺准，老子就放你投，就不信你还能蒙进！”
    篮下的大叔冲冷若飞喊到。
    冷若飞：“大叔，有些人进球靠蒙，我不是有些人。”
    话音一落，冷若飞做出投篮动作。
    刚刚投篮来的太快，大多数人没注意到冷若飞的投篮动作。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冷若飞身上，他有些畸形的投篮动作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就这变了型的投篮动作还说不是蒙的？”
    场边传来质疑声，而场上的冷若飞用他畸形的投篮动作，投进了第二球，回应了质疑。
    场边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都在用国骂质疑：“我擦，这也能进！”
    对于这些质疑，冷若飞置若罔闻，这种声音他听多了。
    他转头看向王昱，没了刚才怼大叔时的高冷劲儿，到有一丝得意和显摆：“怎么样，我有资格做你粉丝了吧？”
    王昱闻言笑出声：“这两个可能都是蒙的也说不定。”
    看着冷若飞一脸不服气，王昱再次将球传到冷若飞手里。
    这时，刚刚还放投的大叔已经防到了冷若飞的脸上。
    “小飞，传球！”
    篮下阿南卡住了啤酒肚大叔要球，冷若飞却置若罔闻，他要再投进一球，向王昱证明自己不是蒙的！
    可啤酒肚大叔的防守好的一批，假动作骗不了他，心里一心只想投四分球的冷若飞被大叔轻而易举地防成了死球且被身高碾压，再没了投篮的空间。
    焦急之中，冷若飞听到王昱喊他，将球朝声音的来源扔出！
    球偏了！
    不过防守王昱的大叔醉着呢，根本追不上清醒的王昱。
    王昱稍稍加速，拦住了即将出界的篮球，然后带着身后的醉酒大叔从三分线内绕了一圈，又再一次回到四分线的位置。
    大叔跑的气息紊乱，王昱却依然气若游丝。
    王昱停球在熟悉的位置上，抬头看向篮筐。
    大叔缓缓赶到，王昱恰巧出手。
    篮球与王昱的左手手指产生摩擦，飞速旋转，最后从中指指尖甩出。
    场下，记分台后面的刀疤脸早在王昱接球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而坐在看台角落里的大个儿三人也捂住了嘴巴。
    这投篮的动作他们忘不了，在过去的两年里，这些个与王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时不时地就回去看那场四国邀请赛中少年连中超远三分的视频。
    视频中的少年清瘦，眼前的少年精壮了不少；视频中的少年一头卷发娃娃脸，眼前的少年仍然是一头卷发，婴儿肥却不见了，脸上更显坚毅；视频中的少年用右手投篮，而眼前的少年却是左手出手……
    没变的，是他那双深邃的大眼睛，仍然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篮球刺破长空，更像是穿越了两年多的时光。
    当篮球落进篮网，场边已经有人喊出了王昱的名字。
    “你是王昱吗？！”
    王昱收回投篮姿势，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自然的摊手、耸肩、疑惑地摇头：“王昱是谁？”
    三个四分球，比赛结束。
    自野球赛开赛至今，这是用时最短，碰撞最少的一场比赛。
    场边却异常热烈。
    有的人在问王昱是谁，有的人在帮忙介绍王昱是谁，而有的人，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不关心这场嘈杂的人只有刚刚赢球的三个人。
    冷若飞冲向王昱，一把抱住了王昱。
    “太帅了！”
    阿南听后吐槽：“你好好学学，这才是投篮，你那是个啥。”
    王昱则不关心这些，他心里只有一件事——
    他快步走向站在记分台后面眼中泛着泪光的刀疤脸：“刀疤哥，快，钱！”
    刀疤脸明显被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恍如隔世，两年半前，也是一个卷毛高中生，赢了球就急着催他给钱。
    悄悄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珠子，刀疤脸熟练地点出15张红票票塞进王昱伸出的右手中。
    就在王昱攥住钱要收回时，右手被刀疤脸一把攥住了。
    “右手……”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出口，王昱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昱左手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笑的灿烂：“嗐，我左手一样厉害！”
    说完，王昱不理会身后喝多了的大叔的咒骂声，拉着阿南和小飞紧着往外走。
    身后的大叔却因为花了1500连球都没碰到不依不饶地追在身后，喊着：“这局不能算数，重来！”
    王昱闻言，心生烦躁，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站在球场外等着自己的尉迟希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把钱塞给冷若飞，示意他们先撤，自己则转身想要拦住醉酒的大叔们。
    就在他安排好一切转身的一刻，三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让他心头一紧。
    大个儿三人皱着眉头，冷着脸，速度极快地朝他走来，他下意识活动了下自己的左肩膀，却意外发现大个儿挡在了气冲冲朝自己冲来的醉酒大叔们。
    “你们……”
    “王昱，以后别来野球场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野球场的秩序，我们会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