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家庭聚

    “小家庭”是天楚大学校外商业街上的一家烧烤店，以美味、平价、量大而闻名，深受天楚大学学生们的青睐。特别是像程浩然他们这样正值年少、不知道饱的男生，基本上每个月都要来上个3、4次才行。
    程浩然三人走到店门口，发现店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人在外面等位。康志毅见状，立刻快步走进店内，对着一个正在烤炉前“奋战”的中年男子嚷道：
    “欸，李哥，我之前找你订的位子留了吧，今天可是把我们仨饿的不行了，赶快安排一下吧！”
    康志毅口中的李哥是“小家庭”的老板，名叫李忠。年龄四十来岁，他身材魁梧，皮肤因长年累月在炭火旁工作而显得黝黑发亮，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和额头上的细纹见证了他辛勤劳作的岁月。李忠总是穿着一件沾满油渍的围裙，腰间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精明和热情，每当有顾客光临，他总是用那略带沙哑却充满魅力的嗓音热情招呼，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他的双手布满老茧，动作熟练地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每一次撒料都恰到好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听到康志毅的话，抬头看了看，便腾出一只手往店后面指了指，说到：
    “真实的，谁叫你们三个来这么晚，今天生意特别的好，大厅早都坐满了，不过你李哥答应过你们的事还能有问题么？你嫂子在后厅，你们去找她，让她给你们安排。”
    听到这话，康志毅也不客气，率先往后堂走了过去，程浩然和颜兴成也随之跟上。
    后厅其实就是烧烤店后门所在的一条小巷，平时也没什么人经过。在后门附近摆了三、四套桌椅，平时就是为了接待像程浩然他们这样订过位的熟客。
    现在后厅还没有上客，只看到一位围着围裙的女性正在摆弄桌椅，放置餐具。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不由得微笑起来：
    “小程，小康，小颜，你们可算来了。要不是老李跟我说你们提前打了招呼，这后厅的为止怕是也留不住了。”
    说话的这位就是老板娘——张菁，年纪看上去要比李忠年轻的多，虽然穿着简朴，同样围着一条油腻腻的围裙，但是在她的脸上还显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不施粉黛的面庞，仍然能看到往日的清丽与朝气。张菁的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子干练与精明，她的嘴角常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她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散落的发丝随着她的身影轻轻摇曳。不得不说，张菁如果年轻个十几岁，一定是个美女。
    程浩然他们三个在私底下还为这事儿偷偷吐槽过，说张菁跟了李忠，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程浩然看着李忠和张菁，往事也一幕幕的回忆起来。他们三个和李忠夫妻相熟也是很戏剧性的。在大二的时候，有天晚上，他们三人加上还没有露面的寝室老四，一起在“小家庭”宵夜。年轻人撸串一定少不了喝酒，酒过三巡时，隔壁桌也有4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天楚大学的学生。借着酒劲发酒疯，硬是说李忠烤的肉是酸的，想赖账。当时李忠为了不影响到其他客人，只能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谁知道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还把啤酒瓶敲碎，桌子掀翻，准备将事情闹大。程浩然他们四个也是血气方刚，又是经常打篮球锻炼，人高马大的，当场起身出手，把闹事的四个人给架了出去。最后在其他围观群众的指责和劝阻下，加上李忠也声称要报警，经过这么一闹，那四个人也酒醒后怕了起来。只能匆匆将账一结，灰溜溜地跑了。程浩然寝室四人也因此和李忠夫妻结识，后来也经常去“小家庭”消费，久而久之自然成为了“忘年交”。
    程浩然三人等张菁将桌椅布置好，便坐下开始点单。
    “张姐，先来50个肉串，50个肉筋，50个脆骨，20串羊肉，还有6个大腰子，两份土豆，两份韭菜，一份青椒，再给我们上一件啤的，要冰的哦！”康志毅笑着说道。
    张菁麻利地点单内容记下来，笑着说到：
    “看来你们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嘛，点了这么多，吃不吃得完啊？”
    “您放心，吃不完我们打包走，绝对不会浪费粮食！”
    “好嘞，那你们稍等，我去给你们下单了。”
    张菁走进了后门，不一会儿就先将一件冰啤酒给搬了过来，还跟他们准备好了三副碗筷。
    康志毅“嘭”“嘭”“嘭”三下撬开了三瓶啤酒，递给程、颜二人，等各自倒满一杯后，他便提杯说到：
    “兄弟们，别的先不说，先干一杯。”
    程浩然三人围坐在后厅的桌边，啤酒的泡沫在杯中轻轻翻腾，不一会儿烤串也一批批的端了上来。伴随着烤肉的香气和夜晚的微风，气氛显得格外惬意。他们边吃边聊，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毕业后的打算上。
    康志毅咽下一口肉串，又喝了一大口冰啤酒，兴致勃勃地说：“老三，你家的情况咱们都知道，你的成绩一直很好，考公这条路确实能解决你家的一些实际问题，我相信你笔试肯定没问题。你也知道我家老头子现在是在啥位子，他在省委组织部那边能说得上话。我肯定是毕业之后就进体制内了，你要不考虑一下，这次跟我一起报考省委组织部，这毕竟是省直机关，又是管组织人事的部门，一进体制内起点就不一样。你要是能进去，有哥罩着你，以后发展肯定差不了。”
    程浩然听了，心中不免冷笑，心想：“你当然好了，我只要跟你一起，你多了个干脏活累活的马仔，有事就拿我当挡箭牌，自己置身事外。上辈子我上了你的当，这辈子休想！”但是并没有流露在表面上，还是满脸笑容地推辞道：“老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决定考哪个部门，再说了，到时候有没有匹配我专业的岗位还两说呢，等招录通知出了，看看再说吧。”
    颜兴成一听，便在旁插话道：“就是，康老大，老三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你干嘛非要把他绑在一条船上，跟你在不在一个部门，该帮的忙你还不是要帮？四年“同床不共枕”的情谊，你不会毕业就忘了吧。“说罢，他又看向程浩然，拍拍他的肩膀说到：“老三，我一直都看好你，你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考公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加油就是。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没关系，二哥这里始终给你留个位子，随时来随时有。”
    程浩然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如何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走出一条不同于前世的道路。
    就在三人边吃边聊，气氛正酣时，程浩然的“小灵通”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程浩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接到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