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朝你光刻机摸一把(长章 )

    最后关于江诚是来干什么的问题不了了之，何松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大家都是路人过客，去吃个18公斤菠萝就能拿钱走人。
    四人之间没有再过多交流，很快就一路到了机场，进了一架飞机。
    这是一架普通航班，齐菲也不在飞机上，江诚问王二，王二直接指向窗外的一架公务机。
    “既然你们有私人飞机干嘛还要我们坐航班？”
    王二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座位不够，上面还有华芯国际的人，你们四个都是被临时加塞的。”
    “那你呢？”
    “看着你们，小姐说你们是她的卧龙凤雏。”
    “......”
    江诚有些无语，既然都是卧龙凤雏了却连特等座都没有，估计就是王二不希望他们四人趁机忽悠齐菲而已。
    看来王二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个保镖，肯定是颇受信任的老跟班，自主权力还是挺大的。
    “别摸了，拿着。”
    正习惯性将手贴在客舱上的江诚这才收回手，他刚刚好奇这架飞机要复制需要多少能量，没想到只有六百多万点，看来决定价值的不仅仅是科技含量，质量也很重要。
    接过王二给的东西，是一张信用卡。
    “五十万，一周内提现出去，你们四个都一样，他们的都已经拿到了。”
    江诚知道这是“陪游费”，收下后才问道：
    “你现在就给我钱，那你们小姐的创业怎么办？”
    王二顿了一下：“这件事是小姐一个人的行为，而且她也不懂这个行业，这次和华芯的人一起了解一下就明白事不可为了。
    你们早点离开也是好聚好散，也不会再有人找麻烦，去了之后少说话，回头机票我也给你们买好了，行程内所有费用报销。”
    坦白说，王二此举算是非常厚道了，不过这可能更多归功于同行的另外三位，毕竟他们也是行业内的高端人才，江诚算是搭上便车而已。
    江诚点点头，王二这么干也算是符合他的想法，而且就冲齐菲的草率程度，估计会是公司管理人的噩梦。
    跨越海峡的航班很快，下午时分五人就下了飞机，坐上车去了酒店。
    四位卧龙的房间都在一起，王二将他们一一安顿好，最后才说道：
    “有事联系我，今天你们可以出去逛逛，明天早上9点就去参观，这儿不比大陆，别惹麻烦。”
    说完就快速离开了，没听明白的林奇好奇的问道：“他说的麻烦是不是嘿色会，听说岛上到处都是黑帮。”
    “你不犯事儿没那么可怕，别去鱼龙混杂的地方就行，再说我也不出去，除了凤梨也没什么特产。”
    何松对于出门毫无兴趣，他又不是年轻人闲不住，说完就自己关上门，话少的林彬也进了自己房间，只有林奇期望的看着江诚。
    “对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江诚也没有兴趣到处走，今天他要好好想想具体操作，林奇无奈只能一个人出了门。
    光刻机是非常精密的设备，存放、运输都有严格的要求，生产厂房更是so一级防尘，人员进出都要穿防护服，想要接触到光刻机可能需要一番功夫。
    而且还有后续问题，光刻机只是芯片生产中的一环，离芯片制造还差得远，但江诚不可能去把所有机器都摸一遍，那样很容易引起疑心。
    现在他还有个问题是要和三人组取得联系，他最先想到的是小老头何松，以前就在魔都微电造光刻机，以后肯定少不了他。
    “咚咚”
    何松打开门看到江诚，开了个小玩笑：
    “你是来找我一起策划抢光刻机的吗，有什么事进来说。”
    江诚坐下，这次他直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何松微微一皱眉，然后才百度海王星科技是什么公司。
    “代工厂嘛，不过你怎么被找来的，难道你很善于管理公司，齐小姐来让你当ceo？”
    海王星虽然算是小小的新秀，但在半导体界又没有知名度，何松很有些惊讶江诚怎么会来这里。
    “齐菲小姐的事我们先不说，老何，我听说你之前在魔都微电，那你对光刻机应该很了解吧？”
    “那当然，现在国内最先进的28nm光刻机你知道吧？前期工作我就参加了，只是退休了而已，人老了现在没法像以前一样工作，不得不服老。”
    说起自己的事业何松还是挺自豪的，虽然国内光刻机相比国际先进水平差很多，但是以一国之力比肩世界，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需要全世界超过5000家企业参与的光刻机，国内有全套的产业链。
    “是这样，我想制造芯片，假如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光刻机，那还需要什么？”
    何松诧异的看了江诚一眼，他没想到除了大小姐齐菲以外还有人在继续做梦。没有回答江诚的问题，他反而问道：
    “你能弄来光刻机？世界先进水平都是7nm，euv也只有asml独一家，你上哪儿去找光刻机，再说没有十亿你连厂房都建不起来，这还是一条生产线。你那个海王星公司注册资本一千万都没有，圈块地都做不到。”
    厂房就十个亿？江诚吓了一大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别管这么多，就告诉我假如光刻机有了，其他的国内能不能做，而且是5nm级别的。”
    何松此刻也只当是年轻人吹牛，不过他也乐的与人谈论这些，
    “芯片制造首先是要制造出高纯度多晶硅，然后制造硅棒，切割成晶圆，现在主流用的是8寸和12寸，我们国内都能做，然后是光刻，这一点不行。
    光刻过后是刻蚀，去除多余的部分，然后离子注入机注入离子，这两个也没问题，气相沉积保护和抛光、打磨、切割就更简单了。至于最后的封装，国内以前就给蓝厂做过，不过因为劳动力成本现在转到安南了，没有任何难度。
    厂房建设要求的洁净度很高，但所有设备均能自产，通风滤网倒是只有小鬼子做的好，但这也不是限制物品随便买。
    芯片啊，首先要有很多很多钱，然后是很多很多人才，二者缺一不可，要不然咱们这些年投入几千亿早就成功了，不过人嘛，花钱总是能挖到的。
    虽然看你完全不懂，但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对的，我们只是光刻机落后，其他都是能跟上的，当然，这只是硬件。”
    江诚听的入迷了，赶忙追问。
    “那软件呢？”
    “软件啊，那就是设计和专利问题，首先是eda设计软件，这东西是来辅助设计芯片的，它包含了一个巨大的库，每一个库内是实现某一功能的大量晶体管，调用这些库就能设计出想要的芯片。但是eda软件我们使用是受限制的，基本上都不全。
    但是eda国内也有，有差距但也不是不能用，另一个才麻烦，专利，尤其是x86架构，pc几乎已经与x86划上等号，但是全世界也只有蓝厂、红厂、以及台企威盛。
    移动端倒是还好，比起pc更加封闭，而且arm授权也没有x86那样死。”
    “我听说x86国内不是也有企业有授权吗？”
    江诚想起了国内某家企业似乎做了x86芯片，但何松却直接摇摇头。
    “那家企业的授权来自于威盛入股合资，而且使用的指令集有限，其实很鸡肋没什么意义，台积电也没有产能给他们。”
    江诚点了点头，听何松说完他才对芯片制造有了些更深的理解，也更加明白国内对于芯片的巨大需求，至少在民用级pc移动端市场，国内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也算是一片荒漠了，尤其是pc，差距还非常的大。
    “老何，不如你以后跟我干怎么样，我是真的要做芯片。”
    何松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执着，讲清了现实还是这样，但又不好打击他，只好说道：
    “钱什么的都能挣，但最关键的光刻机你怎么解决呢？除非你有7nm以上的euv光刻机，否则跟上发展就是空话。”
    “那我要是弄来了7nm以上的光刻机，那你就跟着我干怎么样？”
    “行啊，只要你能弄来euv光刻机，我就跟着你干，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接触到euv光刻机。”
    euv光刻机目前全世界都只有荷兰的asml能生产，其他公司能生产的只有duv光刻机，极限就是7nm，但国产的28nm光刻机都在难产中，更别提目标5nm甚至2nm、1nm的euv光刻机了。
    虽然看何松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但江诚却还是留了电话才离开，此时已经很晚，他也没有去打搅其他两人。
    只是一打开房间门，他就发现多了一个人。
    “齐小姐，你就一个人在我房间里啊。”
    齐菲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两只白净的腿晃来晃去，看见江诚只是让他坐下，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别忘了你说要搞到光刻机，还是最先进的euv极紫外光刻机。”
    “我不是说了要先去台积电生产线去逛一圈吗，只要让我进去就能搞到。”
    齐菲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放下手机，整个人正视江诚再次做出了认真的姿态。
    江诚看着她双手撑着椅子靠前，只感觉一股来自胸口的深邃压迫感，不得不退后两步，免得眼神失礼。
    “就算是你要去抢，那总也有个团队吧？我知道你很有渠道，但我说的不是儿戏，光刻机有多严全世界都知道，我也不是非要最先进的，14nm光刻机也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个准确的回答。”
    如王二所预料的那样，齐菲与华芯国际的人接触过后确实认识到之前的想法有些天真，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你能轻而易举的弄到几万枚芯片，这说明台积电里有你们的人，我可以付出很多代价，钱你尽管开口，其他的配合我也可以提供。
    不过你不能欺骗我，否则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江诚已经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了压力，这不是来自于齐菲本人，而是来自于她所代表的一切。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有了怀疑，怀疑他的能力，怀疑5nm光刻机的真实性。
    为了自己的目标，江诚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谎：
    “只要将我带进他们的5nm生产线，我可以保证给你最先进的光刻机，但我也有个要求。
    你猜的没错，但我的同伴因为之前与我合作已经被怀疑了，只有将我带进去才能配合好，要不然是不可能的。”
    齐菲眼前一亮，感觉自己看破了一切，又紧接着问：
    “那光刻机呢？你能带出来的是什么？”
    “14nm，有一台14nm光刻机出了故障需要维修，停在厂房等asml的工程师来，但那个故障我们国内就能解决。
    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就这样。”
    江诚深知言多必失，他只能希望时间短齐菲没法求证，只要过了明天就好了。
    有了他的保证，齐菲终于又放下心来，站起身安慰地拍拍江诚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当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江诚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阳台吹着晚间的冷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他只希望自己赶快摆脱这个泥潭，仰望着夜色思考着明天的行动计划。
    ......
    第二天一早吗，四人就被王二叫起来吃了早餐，然后就坐上了台积电的大巴。
    一个穿蓝衣服的人站在车中间，向他们讲着注意事项。
    “我是此次参观的带队人，我叫黄杰，你们叫我阿杰就好，不要有任何害怕，我们对大陆还是很友善的。
    废话不多说，各位都是行业精英，一定要穿好防尘服，所有行动一定要在我的允许下，否则是会被驱逐出去的。
    最后说一句，台积电是世界第一大也是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厂，我代表tsmc欢迎你们。”
    说到最后一句时阿杰很是骄傲，但他确实有这样的底气，毕竟台积电的实力是全世界认可的。
    就在他要坐下时，一直高冷的林彬举手提问了：
    “阿杰，我们会参观最新的5nm生产线吗？”
    “如果是以前呢，最先进的生产线是不对外开放的，但这次你们来的人很特殊，仅仅是看一看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杰哥。”
    “不客气，彬彬你好有礼貌哦。”
    “......”
    竖着耳朵的江诚也放下了心，林彬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只要能进生产线，就一定能找机会摸到的。
    汽车很快到达了台积电，并且一路开进了内部，江诚甚至都没有能够看清楚厂区的全貌。
    下车的时候，江诚就被旁边一辆货舱特别的车吸引了目光。
    “老何，那个车是干嘛的？”
    江诚注意到了上面的asml的标志，感觉和光刻机有关就问了一句。
    “那个啊？那是光刻机运输车，属于特种车辆。
    光刻机内部有非常多的精密元件，整个运输中要加气垫浮起避免震动，打包得到箱子也是真空木箱，全程恒温恒湿，要不然很容易就把光刻机搞坏了。”
    江诚记在心里，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没站稳，一手撑在了货车上。
    “没事吧？”
    阿杰注意到他差点摔倒关心地询问，
    “如果你脚崴了可以去医务室，那里还蛮大的.....”
    “不不不，就是不小心了而已，谢谢关心。”
    谢绝阿杰的好意，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然后一个个穿上了严密的防尘服。
    防尘服的材料很有韧性，但手套部分还好，江诚感觉着昨天磨尖一角的指甲，隐秘地慢慢划动，在手套上勾出浅浅的痕迹。
    “大家一定要跟紧我，每一个车间都有专人管理...”
    阿杰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江诚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跟着众人一齐进入。
    “这个厂房刚刚建成一年，我们采用了最先进的....”
    阿杰一路讲解，四人也在东张西望，江诚也在隐晦地寻找他要下手的目标。
    作为全世界最先进的生产线，这里的厂房非常大，照明的灯光也是黄色，这是为了防止干扰光刻机的灯源，极紫外线极易被吸收。
    他们是从后往前的工序参观，现在江诚看见的是他为数不多能理解的部分，一块块已经被打磨切割好的芯片正在被超声波固化焊线，芯片随着传送带有节奏的停顿，全自动化的机械轻轻一点勾出肉眼难以察觉的细线，甚至还能立体作业，让人禁不住怀疑那么细的线是否会断掉。
    越是向前，江诚就越是深感芯片是人类最尖端工业的正确性，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道工序是人工完成的，全部是自动化加工，或者说到了这种级别，人力已经无法满足生产需要。
    终于，一行人的脚步来到了光刻机前。
    一直没说话的何松激动了起来，他戳了戳江诚，
    “看到了吗，那就是光刻机，全球最尖端的euv光刻机，一台价值12个亿，比duv光刻机贵七八倍，米国人打死都不卖给咱。”
    江诚也终于见到了正主，正台光刻机差不多有一辆巴士那么大，四四方方，一眼望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束，旁边还有两个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操作着什么。
    这就是光刻机！最先进的euv，可以生产5nm制程的光刻机，光源相比于duv从193nm直接提升到13.5nm，用来反射光源的镜子由德国蔡司制造，号称放大到地球那么大也不过只有头发丝那样的不平，是全宇宙最平整的人造物体！
    它的光源每秒钟要闪烁几万次，以两次为一组照射锡液体来获得更高能的光，几乎是超越想象的控制技术，全世界只有米国能掌握制造的技术。
    “它马上就要属于华国人了。”
    阿杰的讲解以及任何声音此时都不存在，江诚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声音，他要得到这台光刻机！
    不仅仅是江诚，其他三人也没好到哪去，毕竟现在他们面前的机械代表着整个人类所有科学技术的极致体现，每一个零件都需要无数的精力，为了制造它有5000家以上的企业做配套，asml内部更是有来自118个国家的员工为其工作。
    何松完全沉浸于工业极致的美感之中，在以恳求的语气询问过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光刻机的外壳上，隔着一层布感受着它的魅力，整个人都在不断颤抖。
    其他两人也是有样学样，也慢慢走上前将手放了上去，可惜这里不允许拍照，要不然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最后轮到了江诚，此时他左手套手指部分已经被锋利的指甲割开了一个极小的破口，他也轻轻地将手掌贴了上去，当皮肤感受到金属表面冰凉的温度时，立即开始解析。
    整台光刻机重达180多吨，10万多个零部件中包含3万个机械部件，200多个传感器，90%以上我国无法自产。
    所有零件的资料包含组装方式一瞬间涌入脑海，来自光学、电子、机械、物理、软件、算法等无数专业的信息疯狂被分析，江诚仅仅窥视了其中一点微不足道的内容，就几乎耗尽所有精神，整个人下意识后仰。
    解析的速度非常快，在外界看来江诚业也与其他人一样激动地上前摸一摸超越大陆十年的机器，然后就突然软倒在地，幸好林奇反应快一把将他托住，才没有让后脑勺着地。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江诚的晕倒让众人一下子都慌了起来，但幸好江诚只晕厥了一两秒就又恢复了过来。
    “怎么样江诚？你没事吧？我马上送你去医务室。”
    热心的阿杰没等头疼欲裂的江诚回答就直接将他背起，一路跑到医务室。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检查，然后又给他喂了点水
    “可能是压力太大休息不好造成的贫血，没关系休息就好了。”
    其他人也纷纷松口气，阿杰更是害怕江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不好交代，
    “阿诚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啦，不能熬夜的，刚刚你倒下去差点吓死我们。”
    这是江诚第一次在脑海中读取如此复杂的信息，海量的信息对他的大脑造成了巨大冲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我就是没有休息好而已。”
    看见江诚的脸色轻松了不少还带上了笑容，阿杰才放下心来，
    “好了，既然我们参观也结束了，就让我们去食堂吧，现在是凤梨旺季，凤梨披萨超好吃的啦。”
    江诚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起身走了几步，其他三人见江诚这样也将之前的事当做小插曲，反正今天参观的也差不多，去食堂的路上兴奋地讨论5nm生产线和光刻机有哪些亮点和新技术，江诚则慢慢跟在后面，努力消化着强烈的兴奋感。
    因为他知道从现在起，5nm光刻机已经是囊中之物，想要多少有多少了。而复制光刻机的价格也很感人，高达4500万能量点，而他这些天疯狂卖显卡过后也就剩了不到4600万点，恰好可以复制出一台。
    直到端着餐盘坐下，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正当他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时，才突然发现左手拇指有些疼痛。
    一小块指甲被撕去了，虽然没有出血只有血丝但还是让他钻心的痛，失去的正是磨尖的那部分。
    江诚拿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冷汗一瞬间从背后生出，因为他正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块指甲是什么时候掉落的，落在那里？如果是出来了还好，可要是落在光刻机那里，一定会被细心的人员发现，那他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防护服不严密以及碎裂的指甲都说明无尘厂房受到了污染，说不定生产线就要暂时关停，而他江诚势必会被要求调查，但他可一点也不愿意被牵扯，因为5nm光刻机太敏感了，米国人一定会关注，被他们盯上的后果....
    整个吃饭过程中江诚一直没有说话，与兴奋讨论的三人和热情的阿杰完全不同，其他人也只以为是他贫血不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冲进来抓住他，一个劲祈祷马上离开。
    好在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意外，四人又被送上了来时的大巴，没有任何阻碍的开出了工厂。
    而就在这个时间，光刻机旁的操作人员注意到光刻机外壳上轻微的划痕，然后捡起了一小块带血丝的指甲。
    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然而江诚却表示刚刚没吃饱出去再吃点，一个人走开，只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背后引擎的声音，一辆黑色的suv在急促的车流中穿梭，江诚丝毫不怀疑它的目的地是酒店以及自己。
    想要拦下出租，江诚却发现现在是高峰期车流很多，而他可不认为出租司机会像电影一样一路狂奔带他到机场，只得加快步伐，转过弯就走向街角的一家机车店。
    “帅哥看机车啊？雅马哈这款125经典款看看吧.....”
    江诚以最快的速度不讲价就直接买下了一辆价值14万台币的仿赛摩托车，惹得老板娘大呼壕爽的同时抛去一个媚眼，但江诚直接让她加满油就直奔机场而去。
    就在他转过一个路口时，他听见了后面的熟悉的声音。
    “江诚先生，请务必等一下，我们有事找您！”
    阿杰将上半身探出车窗挥手，但却发现江诚在回头看了一眼后却又转回去，骑着摩托车汇入了车流中。
    “难道看错了吗？也是阿诚刚来台北哪里会有机车，李sir，我们再去小吃街找找吧。”
    驾驶位是一个长着亚洲面孔的中年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询问道：“刚刚那个人穿的衣服和那个江是一样的吗？”
    “诶？好像是哦，都是黑色衣服，不过....”
    李约翰已经没有再听阿杰的话，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刚刚那辆红色的机车，一辆没有牌照，水漆发亮的崭新机车！
    看向右边，机车店的老板娘费力地将一辆红色的机车推到空位上去。
    “该死！那个江有问题！”
    作为驻派台积电的华裔探员，李约翰一直防备着可能的偷袭，他立即意识到一直防范的事发生了，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样的表现绝对不正常！
    在阿杰诧异的眼神中他直接将警灯放在了车顶，一踩油门就朝着江诚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
    “我是约翰，我是约翰！有一名在tsmc搞破坏的特工逃走了，我正在追捕，请立即封锁机场包括一切港口，并请求当局协助！”
    几秒种后，随着他的语音抵达，整个宝岛的探员们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