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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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时文远还给程礼打电话,如果不是自己在一边听着,这两个人还会聊些什么呢?相约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自驾游?妈的,总不能相约一起去医院看病吧!虽然刚刚程礼说的话好像确实只是去医院,但是那会不会只是当着自己这个上司的面才会这样去说的?等会儿,去医院?“为什么又要去医院?”闻宣佑终于抓住了程礼刚刚那番话里的重点,想也没想地就脱口问道。问完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刚刚就是故意要让程礼在自己面前接时文远的电话、就是故意要去偷听这两人电话里会说点什么,但如此明目张胆地问出来、坐实自己偷听电话这件事,面子上一时又有点挂不住。好在程礼并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反而还十分体贴地回答道:“还是老毛病,之前的膏药贴完了,时医生喊我再去拿一点。”听言,闻宣佑也顾不上在吃时文远“深夜”给程礼打电话的醋了,转而有些担忧地说:“阿礼,你最近这段时间怎么肩伤复发这么严重、总要去医院?我还是安排你去庇佑检查一下吧。”不然,我真的没法放心。可是程礼只能拒绝,他又不是真的肩伤复发,一去检查就会立马露馅。于是,程礼只能委婉地拒绝闻宣佑的好意。“闻总,真的没事,我最近其实都不疼的,只是我贴的那种膏药是医院特配的,平时不是随时都能买得到。时医生看医院现在有药,提醒我过去开一些备在家里而已。”不说不打紧,这一说,就又把闻宣佑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去的那股子酸味给激出来了。“这个时医生对你可真是关心。”这句话酸溜溜的,还带着一小股黏糊糊的心酸,完全不是闻宣佑这种人平日里会说出来的话。所以这句话刚一出口,他整个人就僵住了。一同僵住的,还有程礼。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否则怎么会感觉闻宣佑是有一点在……吃、醋?不可能!程礼立刻在心里叫停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一定是自己最近睡眠不足、所以产生了幻听跟幻想,才会觉得闻宣佑这句话听起来那么的、不一般。而闻宣佑也心浮气躁地别开了头,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一阵心虚。太明显了,他想,自己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的,不知道阿礼有没有看出来……如果、如果他看出来的话,那是不是……就直接顺势表白了也不错。虽然现在的情势跟环境都与自己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个气氛好像……就在闻宣佑内心天人交战,犹豫着、纠结着,马上就要把那句“我喜欢你”脱口而出的时候,程礼突然开了口。“时医生只是负责而已,他对谁都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之后,程礼立刻转移了话题,“闻总,我去把去年年终总结会上的材料找出来,对照着来说吧?”“……好,去吧。”闻宣佑心中一空,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就看着程礼点头致意后快速离开了办公室。闻宣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闭起眼睛狠狠地揉着眉心,心道:算了,还是下一次吧。哪有人在办公室里表白的,多委屈阿礼。季度分析会如期顺利举行,闻氏传媒在闻宣佑的带领之下,纯利润持续上升、品牌知名度和公司美誉度名列前茅,公司投资的影视综艺也都叫好又叫座。集团股东非常满意,纷纷夸赞闻宣佑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一向挑剔的闻夫人看闻宣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赞赏和欣慰。会议结束之后,闻宣佑例行在酒店设下宴席,招待股东。月朗星稀的夜晚,富丽堂皇的酒店里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程礼不能喝酒,但这种场合他又必须跟在闻宣佑身边款待股东,所以闻宣佑特地叫了透明色的饮料,让服务生倒在程礼的酒杯里,冒充白酒。玻璃酒杯里的透明液体冒着气泡,呲呲作响。“……”程礼看了眼自己那杯假的十分明显的“白酒”,无奈道,“闻总,要不我还是倒点白酒在里面吧,少喝一点没关系的。”“没事,”闻宣佑宽慰道,“你在我后面,没人会注意到你杯子里装的是什么。”“……”看程礼一副压力很大、心思很重的样子,闻宣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凑过来勾着嘴角逗他:“你如果紧张,那干脆我把酒也换成饮料算了,陪你一起啊。”程礼瞪大了眼睛看着闻宣佑,闻宣佑对待工作一向认真严谨,即使是无聊的应酬也不会随意玩笑。刚想开口劝阻,却又发现了闻宣佑勾着嘴角、一副故意逗自己的坏笑模样,才意识到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一颗火热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闻宣佑身上好闻的沉木香味混合着醇厚悠长的酒香,袭入程礼的鼻腔,令他瞬间悸动。“别闹我了……”程礼有些害羞地别开视线,“我……”“宣佑,怎么还在这里?”闻夫人举着红酒杯走过来,含笑对闻宣佑道,“股东们都在那边等你。”“母亲。”闻宣佑敛了刚刚轻松逗趣的神色,认真严肃地跟闻夫人打起了招呼。话被打断的程礼也调整状态,朝闻夫人微微鞠了一躬。闻夫人冲着程礼点了点头:“阿礼辛苦了,今晚的宴会安排的很好。”“闻夫人过奖,都是我应该做的。”程礼客气地回答。“那我们过去吧。”闻宣佑伸手示意闻夫人先走,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走了几步之后,闻宣佑突然回过头,很笃定地、就看到了程礼还在望着自己的背影。于是,他冲程礼笑了一下,然后用口型说“等我”。“好。”程礼也笑了,用口型回答道。第30章 第 30 章一片纯白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液和酒精味道。“这瓶是你每天都要服用的激素,剂量和次数都要减半,你按照我写的医嘱服用。”时文远照例说着,像往常一样把一个透明的玻璃药瓶推到程礼面前。“这次体检你体内的激素水平过高,对于你现在beta的身体来说是超出了能够负荷的健康值的。”时文远严肃地问,“所以程礼,你最近又喝酒了?”程礼垂下眼帘,不与时文远对视。他伸手将面前的药瓶揣进兜里,淡淡地说:“没有,但是最近工作比较忙,休息不太好,之后我会注意的。”时文远皱眉看着程礼低垂的脸,不发一言。程礼没有在意时文远的沉默和异样,兀自说道:“之前你说人工腺体的制作周期一般是三个月左右,现在距离正式递交申请已过去两个多月,我想问下具体的进展。”顿了一会儿,时文远有些僵硬地回答:“还没有消息,今天我会再问下。”“那有消息了麻烦告知我一下。”程礼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时文远的眼睛,“还有人工腺体植入的手术,也请时医生帮我跟进,我现在的各项指标都已经符合了手术要求。”时文远皱起眉头,犹犹豫豫地“恩”了一声,然后道:“其实……程礼,作为你的医生,我还是希望你能再慎重地考虑一下,人工腺体植入手术极其伤身、而且术后也需要持续服用各类药物维持激素水准和信息素浓度,最重要的,这种手术对人的寿命也有影响……”“时医生,”程礼温和地、却又十分坚定地打断了时文远,“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早就决定要做了,几年前我就想好了,只是那时一直没有条件而已。现在的我,每天都在期待手术,只希望这手术越快越好。”时文远沉默了,他移开视线,看向了自己左手边的抽屉。“时医生,”程礼又说,“还有之前开过的信息素丸,我吃完了,麻烦再开一瓶给我。”其实哪里是吃完了,分明就是每天一粒泡在闻宣佑要喝的咖啡里给泡完的。时文远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起了怒意,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双薄唇抿的死紧,充满了怒气的双目掩在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向柔和的面部曲线也变得冷硬起来。这样的时文远对程礼来说极其陌生,认识这么久以来,时文远从来都是温和耐心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程礼动怒。“你走吧。”不待程礼再说话,时文远已经十分严肃地开了口,“我后面还有病人。”程礼却不走:“时医生,麻烦再开一瓶信息素丸给我。”时文远的眉心拧的更深了,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复又放开,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情绪、但最终却没有忍得住。“我不会再开信息素丸给你,最起码这次不会。程礼,你的身体没你想象的那么能抗,我刚刚已经说了,你现在的激素水平严重偏高、再不注意会造成无法逆转的损伤。你走吧,不要耽误我给其他病人看诊。”说完,时文远站起来,有些烦躁地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用眼神示意程礼赶紧走。程礼没急着走,他仍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时文远,在心里飞快地对比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不同回答会引来的反应、以及时文远对自己的忍耐程度,最终在心里轻叹口气,还是决定这一次先让步服软、不要逼人太甚为好。于是,程礼站起来,客气地对时文远点了点头:“好,那就不耽误时医生了,我先走,下次再见。”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这一下又轮到时文远不舒服了。他是一个平和内敛的人,也是一个充满耐心和同情心的医生,他的品德和医德都不会允许自己对着一个病人大呼小叫。更何况,这个病人,还是他心中属意的程礼。他只是太生气了,气程礼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程礼为了一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s级alpha而义无反顾地要做这种伤身至深的逆天手术,气程礼都不肯多花一秒钟的时间看看一直站在原地的自己。是的,他嫉妒了。不管有多不愿意承认,他都嫉妒的发狂,以至于他会在今天、会在此刻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程礼!”此时程礼已经走到了门口,一手都搭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往下按。闻言,程礼停下来,偏过头问:“时医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程礼的态度太平和了、也太礼貌了,让时文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泄气至深又失落至极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明明从一开始程礼就特别明确地告诉过他、自己喜欢的是闻宣佑,明明程礼从来就没有对他做过任何会让他误会的行为,可他自己却还傻傻地越陷越深,还抱着那种赤城的喜欢去对待程礼。程礼根本就不需要、也不想要。“没事。”时文远声音发哑,无力地回答,“你、你多注意身体,下回再来检查。”“知道了。”程礼点头,甚至还礼貌地笑了一下,“谢谢时医生,那我走了。”时文远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程礼离开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他觉得眼角有点酸、鼻腔有点涩,他摘下了眼睛坐回椅子里,双手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时文远平复下了情绪,他重新戴上眼镜,低头打开自己左手边带锁的抽屉。抽屉里面,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微型器官存运箱。时文远将小箱子拿出来打开,愣愣地看着里面静躺着的、有成年男性两指大小粗细的人工腺体。那是人工腺体制作中心的同事在前天下午就送到他这里的、为程礼制作的第一版本的人工腺体。理论上来说,他今天应该把这腺体拿给程礼看,并且将腺体连接在程礼的颈后、做些基础的实验和测量,观察并记录下程礼身体的反应,为腺体修复、加工和植入手术做准备的。可他犹豫了,他居然还像个蠢货一样还在幻想着劝说程礼放弃手术。时文远锁好小箱子,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决定下一回程礼再来的时候,他就摒弃自己的一切情绪,只做个尽职尽责的医生。该醒一醒了,时文远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场梦早点醒来,他才能再做回从前的自己。没能从时文远这里搞到信息素丸,但闻宣佑咖啡里的调味品却每天都不能少。程礼没办法,只好到黑市上去拿药丸。因为之前就担心时文远会突然断了自己的药,所以程礼早在上回拿到信息素丸之后,就未雨绸缪地将其中的几粒拿给自己在黑市上找的地下诊所,按着相似的配方制作出替代的药丸。给程礼配药的,是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伯,姓曹。据黑市上流传的说法,曹老伯以前曾是某个大医院里的科研专家,因为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被撤销了医师资格证、医院里也把他开除了。颓废了一段时间之后,曹老伯来到黑市,开了一间表面杂货铺、实际却是地下诊所的小店,并且很快凭着高超的医术在黑市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想要来找他看病、开药的人都要提前数月排队、或者从黄牛手上高价买号。程礼这个号就是花了一万块钱买来的。“曹老,”程礼恭敬地从兜里拿出“号牌”,也是这间地下诊所的接头暗号,“我来拿之前预定的药丸。”传闻曹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撩起眼皮看了程礼和他手里的号牌一眼,就站起来朝杂货铺后面的小门走去。程礼赶紧收起号牌,跟着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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