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诡异爸爸49

    小孩注意力不专注，放学不回家，还有打架的倾向，怎么办？
    进入小学，浮尘完全是个问题学生。
    她已经学会了自己坐车上下学。但往往是同学课上了一上午，浮尘才姗姗而去。
    对比安安，安安一直白白软软，又萌又可爱，经常被人误会是女孩子。像只可爱的小白兔。
    反光浮尘，她就像只好斗的战鸡，一天不动，好像今天就白活了一样，分秒必争的好动！
    往往放学不见人，阿希找过去时，浮尘不是在打球，就是在打人。
    小学一年级就敢带着班里的“快进发育”少年，打劫二三年级的落单学生。
    拳头给的利索，钱拿得痛快，眼睛也不眨，打劫完没事人一般，带着小伙伴出去吃吃喝喝。
    老师打电话家访，要求阿希多关注浮尘，隐晦暗示浮尘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她静不下来。
    阿希头疼，压着好胜的浮尘去挑兴趣班，务必削去她一天好动的精力。
    挑来挑去，挑了街舞。但眨眼，浮尘指着隔壁的围棋班，“我还想学这个。”
    阿希看了眼已经长到自己胸口的浮尘，她眼里有着闪缩的光。
    知道围棋需要学会静坐，但阿希依旧不会自己对她说“不”，而是遵从她的意见，也报了围棋班。
    周末两天下午上课。
    周一到周五晚上每天三个小时的街舞。
    阿希慢慢等着浮尘的变化：最开始，浮尘还是会逃学出去玩，但等到街舞熟练后，自己会一放学就跑去学街舞。
    那里都是一群活泼的孩子，浮尘在那里，很快打得火热。
    她比别的孩子每天多上一到两个小时的课，往往三个小时跳完，一身精力也就卸去了。
    阿希过去牵着人回家，或者背她回家。
    这个时候的浮尘，总算乖了下来。像只大猫趴在他背上闭眼打盹。
    “要不要减少课时？”阿希依旧询问她的意见。
    浮尘嘟囔回答，“不用。我挺喜欢的。”
    夜晚，暖黄色的强光路灯照射着行人，地上影子，一只“蜷缩的猫咪”在漂移。
    阿希笑了笑，没反对。能坚持，是件好事。
    即使路灯永远找不出他的身影，他还是会默默背着浮尘回家。
    回到404的家中，浮尘打着呵欠，打开了自己的课本，完成未完成的作业。
    得到一点休息后的浮尘，有一点点精力写着作业。
    趴在桌上，抓着笔杆子写着作业。总需要阿希撑着她的腰，提醒她抬头、挺腰。
    一天一天，岁月不变。
    浮尘越长越高，成绩也上去了，然而还是会抓到她欺负弱小。
    阿希没有生气，询问浮尘，“你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要欺负小朋友？”
    浮尘皱眉，想了想，“不知道。”抬头，反问阿希，“我本就比他们强，为什么不可以？有能力不用是傻子吧。”
    她回答得太过理所当然，一点反省的意味也没有。
    阿希没有变现出自己的情绪，也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只是在反思，哪里出了问题。
    晚上，阿希看着从窗外飞进来的小鬼，他们穿墙来来回回跑，一点也不像人。
    而浮尘仗着自己的智商颐指气使，对小鬼们一点不客气。即使小鬼不高兴了，随口哄哄，拿点零食便将人哄好了。
    小鬼还是两三岁心性，但他们能力却很强了。
    浮尘有时会带着他们去打那些欺负她的大孩子。
    还有安安。
    浮尘指挥起来一点不客气。
    安安不会拒绝。
    浮尘想要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
    阿希默默观察着。
    猛猛过来串门，提着一堆东西，满脸堆笑，喊着，“大鬼哥。”
    “嗯。”阿希坐在沙发上，惯例应一声，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忽然就愣住了。
    阿希抬头看向猛猛，他的脏小鬼前年洗去罪孽，重入轮回。
    他感觉没意思，脱离主播行业，拿着攒下来的钱买了房，付了首付。
    剩下的钱，投资做生意，每个月有一两万的进款，大小也算个老板。
    人到中年了，对自己还是点头哈腰。
    阿希看向浮尘，房间里，浮尘指挥着安安上交所有零花钱，给自己买巧克力。态度桀骜。
    再看自己，独坐主位，面前人还是弯着腰。
    阿希立马站起身，请猛猛坐下，给他泡茶。
    猛猛拿着茶，受宠若惊。
    阿希又交代所有小鬼，“不得再在浮尘面前使用鬼的能力，飞行，爬窗，穿墙，隐身……都不行。更不能帮她打人。”
    小鬼们对阿希绝对服从。
    浮尘茫然地看着阿希，“爸爸，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自己打回去。”阿希理所当然。
    你有能力欺负小孩子，就要做好被小孩哥哥姐姐或者爸妈打回来的准备。
    那之后，阿希也不再使用能力。进出604，不再直接飘过去，而是礼貌地敲门。
    阿希明白：浮尘生活在鬼怪的世界里，对力量的强悍早有理解，又有自己做模仿对象，才会轻易恃强凌弱。
    他重新学习人的人情世故，时常请薛爸爸、604男主人、明叔、猛猛过来吃饭，自己下厨。
    逢年过节，也会主动拜访。而不再是之前的爱搭不理。
    他也许鬼性冷漠，但他的学习能力强。
    他对其他人并不在乎，但他不介意，为了浮尘的正常生长，学着去回应别人的感情。
    浮尘看着阿希，跟着他去往熟悉的人家做客，也渐渐学着尊重他人，不再轻易打架（保护安安除外）。
    时光一天天过去，阿希越来越像一个人，忙忙碌碌，迎客送往。
    他总是坚持接送浮尘回家，一天一天不迟到，也会陪着浮尘写作业。
    脸上的神情越发温柔。
    线条流畅的面庞因为微笑柔和了戾气，眼里的温情似镶嵌进去的钻石，一直闪着光芒。
    薛爸爸将浮尘的变化看在眼里，佩服阿希的教育手段，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比个大拇指。
    浮尘在他手里，一直长得很好。
    他未骂过她，也不曾打过她，一直温柔地对待。
    换做别家父母，性子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浮尘只会越来越讨人嫌，浑身长满刺。
    而薛爸爸看见的浮尘，自信又阳光，有能力护着安安弟弟。
    虽然还会抢安安的零花钱，但也不曾让别人欺负安安。
    安安一直喜欢着这个姐姐，对她唯命是从。
    薛爸爸很好奇，阿希为何能将浮尘教育得那么好，除了对浮尘的爱之外，阿希又经历过什么？
    他去阿希生前的学校查过阿希生前的学习成绩，诧异不已。
    生前的阿希，无论是长相，还是成绩，都是天之骄子。
    照片里的阳光少年是他未曾见过的小太阳。
    表格里一项项的奖项，钢琴比赛、英语演讲、化学竞赛……都是他的高光时光。
    薛爸爸盯着照片里的少年，他笑着，眼如弯月高挂。
    他曾少年。
    也曾风华无双。
    薛爸爸看向生辰一栏，回想“404惨案”发生的时间，默默算着时长。
    17岁。
    愣住了。
    不甘心，再算一遍，确实是17岁，准确的说是不到17周岁。
    这就是他在人世全部的时间。
    之后，他依旧在人间，一直是17岁的模样。直到遇到浮尘，岁月有了流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