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目的与方式

    高毅静立于台下，双手抱胸，目光如刀地注视着李徽因。其额上浮现一抹冷淡的微笑，恍若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剧目。此时大厅内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连一根针掉落皆可听见。
    “高先生，”李徽因清了清咽喉，努力使声音显得稳重而自信，“这些学生的举动，固然不尽妥当，然则我们亦应考虑他们所言之目的与方式。”
    高毅微微颔首，旋即摇头道：“校长，您此言不过轻描淡写。彼等之举，不仅是对我校教义之公然挑衅，更是对权威之无畏挑战。我欲知，您究竟欲以何法应对此等挑衅？”
    王东升低头不语，心中暗自紧绷。他若李徽因真欲妥协，那皆是徒劳。他虽未言出，然心中已生懊悔，若早知参与此役，且不至于落入今日窘境。此时，他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对身边的同伴说道：“诸君毋须慌张，校长自会妥善处理，咱们所为，不过是争取一道合理的对话。”
    “对，”另一参与抗议之生学生张强亦随声附和，“我们不过欲表达己见，无心挑衅。”
    闻此，李徽因心中一紧，稍显无奈，“然则，诸君之表达方式，未免令我处于为难。校长之任，岂能对外界之压力掉以轻心？”
    高毅冷冷一笑，打断其言：“校长，您应明白，权威之存在，非为迎合他人之无理需求，而是为维持学校之秩序与尊严。”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若是您未作严肃回应，便是对遵守规章之师生狠下重手。”
    李徽因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暗自琢磨对策。面对高毅的逼迫，他感受到空前的压力。若处置不当，恐不仅损害校形，连高毅这位校董之名声亦将尽失。然而，面对这群年轻的面孔，他又不愿过于严厉，唯恐引发更大之反弹。
    “我希望诸位能明了，校长之职，是为维护众人之安全与利益。”李徽因努力调和气氛，“我无不支持言论之自由，但此并不代表诸位可无所顾忌。”
    “然则，校长，”高毅冷冷打断，“请问，言论之自由是否应建立在纵容不当行为之之上？这同样是教育之失败！”话声如雷，震动大厅，令众人无法忽视。
    王东升眼见局势不妙，急忙站起，欲扭转此刻僵局：“我们不过渴求良好的学习环境，校长，您可理解我们之心情否？”
    “我自当理解，然我欲请问，诸君今日之所为，是否考虑过其后果？”李徽因语气略带一丝无奈。
    “后果？”王东升顿时愣住。他实未深思后果之重，只是简单想要表达不满。而此刻，现实之压力涌来，使他愈加难以承受。
    李徽因见此，转身对高毅言：“您急于对学生施以惩罚，究竟出于何种考虑？是为学校之形象，抑或为个人之立场？”
    “我只欲保护学校的一切，”高毅毫不犹豫应道，“我深信一所学校之权威与尊严，绝不可因个别极端行为而受损。”他手指向台上挂起之横幅，其上书写着激烈之言辞，“此等字句令人心寒，而我对此等影响，亦当予以抵制。”
    “可若是，他们之声音便必然是错乎？”李徽因尝试反驳，“我们亦应倾听，理解彼等之想法，而非无止境地压制。”
    “若无以约束，此种“声音”必将扩散，结局也将是无法控制的局面。此乃我所不愿见之事。”高毅目中坚定之光芒闪烁，心知若放任此事，势必演变成潮流，影响深远之教育理念。
    在场之学生们此时皆低声私语，相互耳语，似乎在商量应对之策。而身为校长之李徽因，面容愈显凝重，知晓自己所面临之巨大压力。
    “众所周知，校园乃需维持秩序之处，我以为您应以身作则。”高毅再次将目光投向李徽因，声音低沉而有力，“现今正是让学生们明白权威之所在。”
    “我将审慎考虑阁下之建议，”李徽因最终缓言，他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但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和平讨论，而非任事态升级。”
    “这非选择，”高毅平静而坚决地回应道，“而是必须作出的决定。”他的眼神如铁，似在进行无形之较量，校长与校董之间的冲突愈发明显。
    双方对峙，似时间在此刻凝固。诸学生目中尽是焦虑，对于未来的决定，他们充满不安，同时隐约感到一场风暴正在逼近。
    就在这紧张而宁静之氛围中，李徽因之手机却骤然响起，乃教育局所来之电。犹疑片刻，他终究接通，寻找外界之支持。
    “李校长，我闻闻尔校之学生有所抗议，此事是否非同小可？”电话那头声音冷峻。
    “我知，我会妥善应对，现下不需您的插手。”李徽因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丝无尽疲倦。
    “你可小心些！”对方语气转为严肃，“若果处理不当，后果难以预料。”尚未说完，李徽因已然挂断电话。
    他抬首望去，高毅依然冷峻，宛如一堵坚固的墙，让他心生无奈。内心斗争，最终李徽因缓缓舒了口气：“我想我得重新审视我们的对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