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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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不喜欢我,我们不可能,你喜欢的人在国内,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  说完,她不忘对着江弛予胳膊来上一肘子,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一楼的主卧住着一对情侣,女生听见动静开门探出脑袋,正好看到了最后一幕,由衷地对江弛予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有的时候太招人稀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江弛予住的这栋三层小楼离学校不近不远,每天通勤大概要骑上半个多小时的车,在这里面合租的都是同校的留学生。  为了节省开支,上个学期结束后,江弛予就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来,以近乎免费的价格住进了顶层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阁楼,但是日常要帮房东维修房子,整理花园。  他和 ashley 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两人和这栋房子里的其他留学生一样,都是再单纯不过的舍友关系。  不过江弛予并不讨厌 ashley,这个小姑娘心眼儿不坏,就是家庭条件好,从小骄纵惯了,有时会比较任性。  第二天江弛予自然没有和 ashley 去坐什么小火车,一大早就泡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外是一大片花园,最近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今天终于放晴。花园里堆满了积雪,阳光铺洒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园子里,像极了童话里的冰雪幻境。  江弛予突然想起,h 市从不下雪。  他很想在这样的季节里,点上一支烟。  好在江弛予并没有烟瘾,这个念头仅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短短一瞬,就被雪地上的一只色彩艳丽的雪鹀打断。  他顺着这只跳跃的雪鹀往树梢望去,余光正好瞥见远处一队戴着旅行团小红帽的华人大姨大哥,说说笑笑地从雪地里走过。  * *  转眼又是一年冬天,空气湿湿冷冷的,看着是要落一场冬雨。  江弛予踩着椅子打开衣柜的最高层,终于在一堆叠在一起的棉被毛毯里,找到了郁铎的羽绒大衣。  对于长期生活在 h 市的人来说,几乎用不上这种厚度的衣服,不过江弛予和郁铎两人明天要去北海道泡温泉赏雪,这件压在箱底多年的羽绒服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江弛予将大衣从收纳袋里取出来,简单整理了一番,却意外在大衣的内口袋里翻到了一张旧登机牌。  郁铎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衫,坐在客厅的行李箱前收拾衣服,他对那边的温度没概念,拿不准要带些什么衣服。  江弛予从房间里走出来,将厚实的羽绒服批在他的身上,然后从背后连人带着衣服,一起抱在怀里。  “怎么了?” 郁铎转过头,问:“现在撒起娇来不分时间段了?”  “你之前去过美国?” 江弛予的脑袋靠在郁铎的肩上,将手里的东西举到郁铎面前,飞快地晃了晃。  郁铎瞥了眼江弛予手里的登机牌,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嗯,在你考上研究生的第二年。”  “去做什么?” 江弛予问。  “去找你。” 郁铎折起两人的睡衣,一起放进行李箱:“顺便去旅游,对了,还去你们学校参观了呢。”  “原来你真的去找我了。” 江弛予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抱着郁铎的那两只手臂微微收紧。  郁铎笑了起来:“骗你做什么。”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跟着旅行团去了美国,晚上在旅馆里给你打了电话,电话被你当时的女朋友接到了,她说你在洗澡,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郁铎没有再说,但江弛予知道,以郁铎这个人的性格,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江弛予想起了多年前雪夜里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他不确定那个电话是不是郁铎打来的,但只要一想到郁铎一个人远赴异乡,在旅馆里给他打了这个电话,心里就像被一双大手胡乱搅和了一通,一圈一圈地开始泛酸泛疼。  他想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到过去,回到那个小小房间,将在雪夜里枯坐的那个人好好抱进怀里,告诉他没有别人,我只喜欢你。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江弛予觉得如果把这个念头说出来,郁铎一定会嘲笑他幼稚。  江弛予平复了一会儿情绪,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哪里有过什么女朋友?”  “少唬弄人。” 郁铎笑骂:“交过女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会喝这种陈年老醋,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真的。” 江弛予在郁铎耳边,格外郑重地说道:“从头到尾,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自从他遇见郁铎的那天起,眼里就再也没有装下过第二个人。  郁铎的脖颈开始微微发热,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面对江弛予时不时的热忱坦率,他总是会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真的?”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装傻充愣,而是转头过去,看着江弛予的眼睛,飞快地在他的嘴角啄了一口,笑着说道:“巧了,我也是。”第96章  番外 2(三更)  【时间线:郁眼睛受伤后,江第二次回 b 市】  b 市,瑰湖总部大楼。  江弛予和杨幼筠一起走出会议室,路过的同事看到他们,纷纷停下点头致意。  刚刚杨幼筠的大哥带人来过,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差点在公司上演了全武行,好在关键时刻,老杨总一个电话赶过来,阻止了这场大庭广众之下的 “骨肉相残”。  “我哥被你逼急了。” 杨幼筠的心情不错:“什么昏招都使出来了,居然敢在公司动手。”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回想起方才大公子气急败坏的模样,江弛予也笑了:“不然就要输了。”  二人闲聊着,路过了半开放的接待区域,江弛予眼尖,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身影,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这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制服,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江弛予立刻就认出了他是谁,上前一步喊住了他。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四毛茫然地回过身来。今天他接到订单来瑰湖总部大楼收快递,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江弛予。  故人重逢,他在原地呆愣了三秒,第一反应就是掉头离开,连单子也不接了。  “四毛?” 江弛予拦住了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好… 好久不见。” 走是走不了了,四毛压低帽檐,不敢直视江弛予。  “你现在在快递公司工作吗?” 江弛予问。  四毛回答了一个字:“是。”  江弛予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快要走到六点,江弛予没有马上追问他这些年的境遇,而是提议道:“快下班了吗?晚上一起吃饭?”  再见江弛予,四毛心里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拒绝,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  时隔近六年,江弛予和四毛并肩坐在板前,看着师傅们在案前忙碌。  当年四毛和雯雯来 b 市旅游时曾光顾过这家日料店,经历几年发展,这家店已经成为本地颇有名望的老牌名店,而四毛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小老板,沦为了刑满释放人员。  在牢里待了整整三年后出来,他更加体会到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  “所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江弛予将茶杯放回杯托上,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开场白。  “行贿,侵占公司财务,数罪并罚。”  江弛予并没有问他关于坐牢的事,四毛盯着寿司师傅手里血红色的野生金枪鱼,面无表情地先一步说了出来:“被判四年,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一年。”  过去四毛挖空了心思,一心只想挤入 “上层阶级”,仿佛只要咬牙住一回奢侈酒店,用小半年的工资在夜店里消费几回天价洋酒,就能抹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如今再面对这顿曾经让他时时憧憬的贵价日料,四毛有些食不知味。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搭上这三年的青春。  原来这世上,有的是比物质享受更珍贵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手上。  四毛的手腕上戴着一圈细细的手镯,以他现在的境遇,再戴着这只螺丝钉造型的手镯,很难让人相信不是仿品。  这是雯雯送给他的周年礼物,在最困难的时候,他变卖了自己手边所有值钱的物件,唯独留下了它,算是给自己一个念想。  寿司师傅适时地将一碟叫不出名字的菜送到二人面前,也许是因为用了洋葱调味,四毛的眼眶酸酸涩涩的,有些难受。  他踌躇了一个晚上,终于鼓起勇气问江弛予:“郁… 郁铎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他现在还在 h 市。” 江弛予的语气平淡。  “那你们现在…” 四毛焦躁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不知如何问起,江弛予回国之后没有留在 h 市,是不是意味着他和郁铎的关系已经再也无法挽回。  “我在这里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结束后就要回去了。”  见四毛欲言又止,江弛予主动说道:“之前发生的事我也都知道了,我们现在很好。”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们因为我闹出的事翻脸。” 再多的话,四毛也说不下去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憋出了一句:“是我对不起郁铎,也对不起你。”  这是四毛的真心话,他的心里对郁铎有愧,所以出狱后不敢联系他,更不敢见他,远走他乡来到 b 市谋生计。  “你会怪我吗?” 四毛讷讷地问。  “当然会。” 江弛予放下筷子,侧脸看向四毛:“如果当年不是你鬼迷心窍,这些年他也不用吃这么多苦,我不会原谅你。”  四毛呼吸一窒,后背坍塌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几乎团成了一个球,缩进了灯下的阴影里。  “但我是怎么想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顿饭接近尾声,江弛予从钱夹里取出银行卡放在桌面上,准备买单走人,“人生是你的,接下来要怎么走,全在你自己的手里。”  四毛盯着桌上精美的酒器,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双眼如死灰般黯淡。  吃过晚饭后,两人在店门口分别。b 市夜晚的寒风干涩刺骨,江弛予没有提议开车送四毛一程,也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站在日料店门口两盏素色的大灯笼下,看着四毛骑上小电摩,晃晃悠悠地汇进晚间第二波高峰的车流。  通过四毛的口,江弛予又得知了一些当年的细节,原来那个时候的情况,远比郁铎口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艰难许多。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 b 市车水马龙的街头,突然好想见见郁铎。  于是他翻出手机,给郁铎发了条信息:【哥。】  郁铎回复了两个字,言简意赅:【怎么?】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适合用在短信里聊,于是江弛予说:【没什么。】随后,他又补上一句:【就是想你了。】  郁铎大概是在忙,这次他过了许久才回:【撒娇精。】  * *  和四毛分别后,江弛予直接开车回了家,他刚来到家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家里好像有人。  江弛予瞬间警惕了起来,眼下正逢多事之秋,杨幼筠的兄弟们狗急跳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类似上门抢公章入户销毁证据文件的事来。  毕竟经验告诉他,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手法。  江弛予暂时按兵不动,在门外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家里确实有动静后,他打电话联系了物业经理。  很快,保安队长就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上来,一行人在门外简单地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后,江弛予一声令下,彪形大汉牟足了劲头破门而入。  “嘭” 得一声巨响,防盗门重重的地撞向门后的衣柜,一群黑衣猛男从天而降,一窝蜂涌进了客厅。  郁铎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杯底里的茶水一滴不漏地洒在了江弛予家的沙发上。赵助理正弯着腰在茶几前泡茶,面对这样的场面,万年不变的棺材板脸上也有了点震惊。  眼看刚才还在自己的脑海里作威作福的人,这会儿正安然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江弛予瞬间有些迷茫。他还没来得及从 “进屋捉贼” 的情绪中转化过来,一口气卡在半道不上不下,脸上还带着浓重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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