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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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此事成了夏季全国都热议的事情。溢满茶香的小院里,尚书令轻啜一口,摇了摇头。“殿下先前吩咐的拉拢薛定春一事怕是难了,难怪他之前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原来早有准备,如今他这番大动作,必定会调任京城,连璋州刺史之位都不足以作为他的奖赏。”“而且此人颇为正气,婉言之下含义为不结党不站队,他是个能臣,若是站在其他皇子那边,怕是棘手。”蔺绥却是不着急,饮了杯中茶道:“注意着,其他人必定也会有动作。”蔺绥没直接和尚书令断言说薛定春是个忠臣,也不会站在别的党羽一派。他之前就让尚书令注意了这个人,想要把他拉拢到自己阵营里,但他知道很难,因为薛定春是个有傲骨的忠臣,想要肃清不正之风,他这太子,在薛定春看来就是歪风,尽管他没有直言想废储,但也是不愿意让太子即位的人,觉得太子将来一定是个暴君。可即使薛定春这么想,他也没想过站队,这人想法很简单,不参与皇位争夺,谁是皇帝效忠谁,就算皇帝是个歪苗子,也努力做自己的事造福百姓。在原书剧情里,薛定春在璋州事件后,擢升为秘书监,成为天子近臣,在皇帝的旨意下有意打压尚书令一派的势力。在储君被废后,他看着交锋越发激烈的夺位之争,还是难以独善其身,选择了燕秦进行支持,不是他觉得燕秦赢面大,而是觉得燕秦最适合成为好皇帝。他的这个举动将他越发推到风口浪尖,在蒙受冤屈与威胁的情况下,他未曾反水,携妻带子被贬谪到苦寒之地,直至燕秦即位帮他翻案,他才得以回京。但他未曾有怨,在穷山恶水照样努力治理环境带领百姓寻找出路,回京后也未曾春风得意,无论是山城一小官还是行至宰辅都兢兢业业。他是个有自己信仰的好官,抛开立场不谈,蔺绥还挺欣赏他,不仅仅是作为上位者对从属的欣赏,也是对他的风骨和为人。这样的人,得好好的留着。离开了别院,蔺绥带着从属回了东宫处理政务。太子需要学习政务处理,还有《国学》等书籍,只是皇帝有意防备,蔺绥批奏的东西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他也不介意,他也不只有这一种方式能得知前朝的事。夜晚沐浴完回到殿内时,蔺绥看见地板上躺着的人,静默了一瞬。当初燕秦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被他赶回钟毓宫,但燕秦似乎是串门串上瘾了,有事没事来打地铺顺带蹭吃蹭喝,蔺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毕竟钟毓宫的饭菜的确不怎么样,小狗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太子哥哥,酥酥说我长高了些,也长了肉,你肯定能踩的更舒服啦。”燕秦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蔺绥指了指胸膛,一副骄傲的模样。相较于几月前的瘦弱,燕秦现在倒是有了符合这个年纪的身体状况,长高了一些,也壮实了。他的样子活泼天真,一副完全信赖眼前人的可爱模样,像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幼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可这副迷惑人的样子只是伪装,他的獠牙和利爪藏在深处,蓄势待发。这更可爱了不是么,蔺绥心里如是想。比起真正的效忠臣服,他偏爱这种假装乖驯藏着狼子野心的模样,更有挑战性和征服欲。谁叫他是燕秦,因为是燕秦,所以才特别。“本宫还得夸你咯,真是有出息。”蔺绥横了他一眼,并未去床上,而是落座在了椅子上。燕秦这才发现自己的太子哥哥头发湿润着向下淌水,将白色的亵衣浸的半透明。白皙的面庞在灯下如暖玉,温润漂亮。宫女挑了挑烛芯让殿内明亮些,扶疏端着托盘而入,拿着上面放置的布巾为蔺绥擦拭头发。“扶疏姐姐,我来可以吗?”燕秦穿了鞋子到了蔺绥身旁,看着扶疏手里的布巾满脸跃跃欲试。“这……殿下……”扶疏有些犹豫地看着主子的方向,等着他的命令。“下一步是不是该给本宫洗脚,真的成为这东宫的小太监了?”太子冷哼,显然是看不上他这副作态,可偏偏傻子好似听不出话里的嘲讽之意,还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说:“若是太子哥哥喜欢,我也愿意给太子哥哥洗脚,只是阿秦不是小太监。”蔺绥偏头挑眉故意问他:“你怎么不是小太监了?”扶疏眼观鼻鼻观口,站在一旁当自己不存在。燕秦五官皱着,想了想憋出答案道;“我是五皇子,所以不是小太监。”燕秦未通人事加上痴傻许久,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太监是那番阴柔模样,他心下思忖着,回头得去书里找找答案。“太子哥哥,我帮你擦头发。”燕秦自顾自地接过来扶疏手里的东西,覆在蔺绥的青丝上。蔺绥也就随他去了,要是燕秦年长个几岁,他就能指导些颜色废料了,不过现在的小狗,让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扶疏在一旁看着,以免五皇子笨手笨脚将主子头发扯疼了,但看下来发现五皇子擦得还像模像样的。青丝如瀑,燕秦小心仔细地擦着,觉得触碰到的头发比手里的锦缎还要柔软。眼前兄长只穿了件里衣,烛火下脖颈莹润,透着淡淡的粉。燕秦眼神望着蔺绥手里拿着的奏折,从依稀看见的只言片语里推断着奏折的内容,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小指不经意擦过了蔺绥的脖颈。细腻柔软的感觉转瞬即逝,燕秦换了新的布巾继续擦拭,盯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皱眉。待到九月,天气渐有凉意。九月初一,宝酥提着食盒来了东宫,只是那盒子内里空空,今日五皇子未在东宫,她只身前来是想求扶疏办一件事的。“这是做什么?”扶疏看着塞到手里的碎银,皱了皱眉。宝酥央求道:“扶疏姐姐,今日是我主子的生辰,娘娘故去以后,殿下就再也没有过上一个像样的生辰,我想借小厨房,给我主子做碗长寿面。”宝酥往日也去御膳房碰过运气,但他们没答应,怕被其他娘娘知道了降罪责罚。“我去禀报主子一声,太子殿下多半是会同意的。”扶疏收了碎银,朝着书房而去。蔺绥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微愣,状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在扶疏离开之后,他才展露些许恍惚之色。“竟然就已经九月一了吗?”蔺绥喃喃,声音散在穿堂风里。或许是残魂的缘故,在这些小世界里,燕秦的生辰都和他在修真界的一般无二,在九月初一。不过修真界的人很少过生辰,毕竟大家寿命较长,有时候闭关便数十年而过,不是每一岁都有纪念意义。燕秦也不会特地过,只是有时时候正好,他会提出来。燕秦问他他的生辰是在何时,蔺绥当时摇了摇头,没有给出日期。这基于他穿越的那个炮灰的记忆,炮灰还未出生就被算出是炉鼎体质,生下来就被进行交换,被抱养进了宗门里,和其他炉鼎一块长大,学习怎么运动吸收灵气,以为自己的功法就是如此。一些聪明点的明白不对劲,在成年前就提前抱好大腿或者企图逃走,炮灰身份的原主属于比较能作妖的,他爬上了少宗主的床,然后在一次大比中看中了燕秦,想和他春风一度,他上前搭话时被少宗主发现,少宗主格外不满燕秦出风头加上意图夺走自己的炉鼎,所以对他出手。想当然的,少宗主输了,原主这个用来挑起矛盾让主角完成被动打脸的炮灰,也在少宗主的恼怒之下被吸干修为丢进了妖兽堆里当食物。蔺绥没有按照原书剧情进行,和那少宗主没关系,不过那少宗主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谁叫对方先上来犯贱想要睡他。在这种人生里,原主怎么可能记得自己的生辰。蔺绥倒是记得自己前世的生日,毕竟重新观看被抱错的身份,他难免记住,不过也都是前尘往事,所以他回答燕秦说‘不知道’。燕秦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他递给他一块烤肉,语气利落地说:“你我为兄弟,相遇有缘,不如日后就同我一块过生辰吧,我生辰是九月初一,以后这日子便也是你的生辰了。”彼时他们还未曾有那种亲密的关系,燕秦视他为缘分不浅性格相投的兄弟。少年剑修举手投足朗月清风,周围横陈着被猎杀的妖兽尸体,血腥味与烤肉的香味混合,构成了那天的独特画面。只是那时的燕秦不知道,他所认为的有缘,都是他的处心积虑。蔺绥从记忆中抽身,继续看着眼前的奏折,下午还有老师来讲学,他得先批完这些。钟毓宫里,燕秦看着宝酥端回来的长寿面对她道了谢。“你确定扶疏去通报了这件事让太子知道?”“奴婢保证,只是不知扶疏姐姐有没有提您生辰之事。”“外祖那边可通知了?”“回主子,通知了,消息一定未走漏。”淑贵妃当年也不是什么人脉都没有留下的,宝酥往宫外本家传递一道消息还是办得到的。燕秦颔首,眼里闪烁意味不明的光。午后的光晒的人有些懒洋洋,蔺绥靠在位置上,听着太傅讲《策论》。就算皇帝不想培养他,当初在极为不情愿的情况下立储,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比如找太傅、找伴读,找臣属,原主有三个伴读,三个蔺绥都看不上眼,在这几个月里陆续地打发了,打算挑选新的。他看中的那个还在外祖家未回京城,只等他回来了。太傅则是当代大儒,虽然皇帝暗示他不必教的用心,但太傅还是尽职尽责,可是发现太子是扶不上墙的草包后,也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讲自己的,也不管太子听不听得懂,反正太子是不会问的。蔺绥撑着脑袋听着,维持着原主的草包人设,在脑海里进行思考,偶尔有不理解的地方先速记下来之后查阅。眼前的太傅是皇帝的人,蔺绥并不信任他。那些速记符号在太傅看来就像是乱涂乱画,他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向下讲。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看见蔺绥时露出来笑容。“太子哥哥,我可以在这里玩吗?”蔺绥当然知道他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偷偷学习的,其他皇子都在太学开蒙念书了,唯独燕秦没有这个学习的机会,之前在东宫时他就时常在门口和墙角偷听太傅讲课,还溜去太学那边,被发现了就假装玩乐。不会有人觉得他能听懂那些东西,自然也没有人在意。蔺绥懒懒抬手,示意他随意。燕秦抱着个竹制的玲珑小球走了进来,背对着蔺绥和太傅,一副专心玩球的模样,大脑却在不断吸收着太傅讲述的知识。太傅看着眼前的太子和当年聪慧如今痴傻的五皇子,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这两人调换身份,今时今日,大燕的局势早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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