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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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秦紧贴在假山后,心脏因为紧张跳的飞快。在满身贵气的少年带着恼怒的视线横扫过来时,他就已经躲了起来。竟然是太子,若是被他发现了,他必定难逃一死。他本是思索着痴傻时母妃的反应,不知不觉走到了偏僻处,又忽地听见了细微的异动,这才过来查看,却没想到撞见这一幕。蔺绥现在心情很差,非常非常差。他正在紧要关头,没法这样出去,可偏偏他不知道燕秦躲在哪里,也没法叫他出来。蔺绥是绝对不会在现在的燕秦面前做那种事的,他好歹加起来活了几百年,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根本就不感兴趣,也不想带歪他。蔺绥靠着柱子紧闭着眼调整呼吸,在脑海里问系统说:【他走了吗?】系统抓狂道:【没有!】蔺绥:【我背对着他吗?】系统:【差不多。】蔺绥在心里将皇贵妃骂了几遍,这种让人难防备的阴招也耍的出来,他咬住衣服布料,紧皱着眉小幅度地处理情况。燕秦猫着腰打算一点点地离开,又听见了一声极轻的闷哼,下意识地探出脑袋。他已经改换了位置,看见了太子的侧颜。那双眼眸尾端泛红,依旧含着戾气,牙齿咬着玄色布料,唇瓣像抹了胭脂,好似无力又在硬撑的模样。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感觉,尚且年少的燕秦不明白,只是觉得心口的酸麻让他格外不适,他屏息离开了这里。他其实不太清楚蔺绥在做什么,可又好像知道,云里雾里没有头绪,所以他很快就放弃深究,将这意外撞见的场面抛之脑后。系统:【走了走了!】蔺绥松了口气,原本绷直的身体骤然颓靡,汗珠浮在鬓角,呼吸间肌肤泛粉。蔺绥头一次觉得系统没那么烦,发挥了一点应有的作用。别说现在都燕秦不可以,他这身体也才十六岁,也没有到及格线。感觉到这想法的系统:【……你还挺正人君子?】蔺绥淡然:【婆婆谬赞了。】系统:【你真以为我在夸你吗!】蔺绥没有再理会系统放屁,系统废话了几句又沉寂下去了。蔺绥恢复了一点力气,用帕子擦拭干净,整理好了衣衫。看着手上脏污的帕子,蔺绥难得有些犯难。随意乱丢似乎并不太好,毕竟这帕子上绣着的暗纹足以表明这帕子是属于皇子的,可是带回去……他还想在宫人面前维持太子应有的姿仪。蔺绥想了想,还是将帕子包了起来。他缓步回了东宫,才到殿内,扶疏便将打听来的事情告知了。“不知何人居然在那处种了玉鸾花,怕是今年新种的,奴婢去岁打那儿经过未曾闻到。原是周嫔邀陛下去另一边明玉池赏荷,身旁刘贵人和赵答应伴行,那条路本不经过那片地,是刘贵人说闻到了花香,还形容了香味,陛下沉着脸便朝着那地方而去了。”刘贵人住的是德妃的偏殿,蔺绥知道这件事布局之人是皇贵妃,没想到还有德妃的手笔。在蔺绥看来,这德妃并不聪明,她想要联手皇贵妃先废太子,让储君之位空缺,好让自己儿子七皇子去竞争。可这种三方牵制的局面一旦打破,皇贵妃势在必得,庆王如今十九,七皇子才十一,她真以为自己可以棋胜一招?如若是蔺绥站在她的位置,那必然是会让两方人互斗再保持平衡,在其中挑拨离间,而后成为最大的获利者。蔺绥敛了心思,听着扶疏继续往下说。“陛下一进去便听见了一声尖叫声,走进去发现竟然是玉常在,玉常在衣着完好头发却散乱,一副预备撞柱的模样,十分骇人,陛下受惊立刻将人拉住,当时目睹的宫人说,玉常在哭喊了一声躲入了陛下的怀里,啼泣说忠祥公公意图染指她。”“陛下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忠祥公公,脸色十分难看,哪怕忠祥公公磕头辩解说不知自己是如何来这儿,是奸人所害,陛下的脸色也没有好转。”根据玉常在说的,她偶然经过了这里发现了玉鸾花,心想陛下不喜此花竟然还敢有人偷偷种,她便上报给了忠祥,可忠祥却非说这是她种的要诬陷她,以此要挟让她给银钱,还威胁说要在陛下说她坏话,如今更是要求她做那档子的事。“玉常在哭诉说自己是被迷晕带来这儿的,好险陛下圣恩庇佑让她先行醒了过来才没叫忠祥公公得手,若是陛下晚来一步,看见的便是她的尸身。”蔺绥心里颇为满意,看来这位玉常在还是有几分手段和谋略的,他没有看错。玉常在的话说的很巧妙,她爱慕皇帝,不愿自己被其他人染指,哪怕只是一个太监,她宁愿撞柱而亡,既表明了忠贞也侧面反应她根本没被忠祥碰到一根手指,还是清白干净的。男人大多数无法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尤其这个人还是九五至尊,怎么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身边的仗着自己宠爱作威作福的太监。“玉常在还说了几句高明的话,”扶疏表情微妙,对着蔺绥轻声说出了那些话。控诉完忠祥之后,玉常在又开始告罪,说的话大概内容就是都怪臣妾长得太美了,美到连太监都心生非分之想,做出这种该千刀万剐的事,但臣妾不管是何等姿容,都只属于陛下一人,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若是陛下心有芥蒂,便自愿讨要白绫三尺,留这清白身躯在人间。蔺绥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的确高明。”这玉常在还挺了解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和虚荣心,她这话说的及时,否则就算皇帝不怪罪她,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和一个太监躺在一张床上,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会心生膈应。但哭的楚楚可怜的漂亮美人这番话说下来,皇帝怕是怜惜都来不及。扶疏低声道:“至于忠祥公公,陛下说他偷窃娘娘财物,已经乱棍打死了。”皇帝自然不可能把真正的理由公之于众,快刀斩乱麻的把忠祥处理了。他根本不听忠祥的辩解,不管忠祥是不是被人陷害,他能出这种事已经没有必要留着了,若是留着旁人会怎么看他,而且忠祥有喜好女色的前科在,哪怕他放过他,也会忍不住日日怀疑他有没有染指自己的后宫。这一切都在蔺绥的意料之内,在原书里忠祥退场的可没这么早,原主被废时他还好好的做着他的大太监。一个旧的宠臣退场了,必然会有新的宠臣出现,蔺绥玩这手借刀杀人可不只是为了摆脱困境,他还需要忠祥腾出位置。蔺绥心理属意的人选不是刘忠海,他是东宫的太监,哪怕干爹是刘吉,皇帝也不可能会用他,蔺绥心里已经有章程,那个人还没到出现的时候。蔺绥随口问:“福喜呢?”“福喜公公似乎是吃坏了肚子,还没好呢。”扶疏不大喜欢福喜,语气不冷不热地说。蔺绥想着他等会要来慌乱告罪的模样,冷着脸去了浴池。陷害且不说,异香的事他还没开始算账。忠祥这件事,让今晚的皇宫格外热闹。那些计谋落空的且不言,尚且不清楚事情弯弯绕绕的宫人则是在感叹玉常在的圣宠。“说起来也真是吓人,玉常在真是受宠,忠祥公公偷了她的东西就被乱棍打死了。”钟毓宫的宫女和太监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丝毫不在意旁边还坐着个玩木头的主子。燕秦心知这件事必然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这些人够不着那些秘密的事。“当着主子的面也敢嚼口舌,一个个舌头都不想要了是不是?”宝酥柳眉倒竖,朝着几个宫女太监瞪眼。“宝酥姐姐饶命,我们不说了。”宫人们讨扰,在宝酥怒视下灰溜溜地走了。宝酥心里有气却无可奈何,钟毓宫门庭冷落,已然和冷宫相差无几,就几个低等杂使可用,这些人也知晓钟毓宫没什么出息,一个个都想往外飞。“主子,该用晚膳了。”宝酥带着燕秦进了室内,她张望了一下周围没人,点了蜡烛,将今日打听到的内情说了出来。几日前她得知主子神智恢复,对着娘娘的在天之灵拜了拜,哭了整夜才慢慢缓过来,在外依旧装成从前模样,主子说得对,在现在这种紧张情况下,若是他神智恢复的事情暴露了,必然会有危险。“借刀杀人。”燕秦喃喃,他看着眼前的食物,眼里闪过暗光。这整件事的布局肯定不是针对忠祥而来,必然是冲着东宫那位去的,玉鸾花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那玉常在,就不清楚她是棋子还是被一石二鸟的鸟了。只是不知太子是如何避过去,甚至让忠祥出现在那处的了,看来太子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算计。燕秦想到了今天无意识撞见的那一幕,心里莫名有些燥得慌,连眼前的食物都无法压抑住那种没由来的感觉,好在那感觉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便消弭了。入夜,燕秦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他睁着眼擦掉额间冷汗,仿佛又回到自己被吹着寒风的那一夜,梦里嘈杂,一会儿是这般一会儿又梦见了母妃的死。他不记得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似乎回到钟毓宫起,每夜难得安眠,或许是他日夜思索企图从自己混乱的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以至于梦中也都是如此。抛开心里的事不说,他醒来过后最好的时日竟然是在东宫,在太子的脚下,他竟然都是一夜安眠。不知太子的宫殿里点的是什么香,太子身上又熏着什么香,是种特别的暖甜的味道,用这个词来形容太子的确怪异,却又无比合适。燕秦朦胧中又睡去了,这次梦里不是寒风夜雨,反倒是绿藤红柱,身处其中的少年咬着衣角,面容模糊,那双眼却格外清晰。如同水雕琢而成的刀,柔软又锋利。那样可怖,又那样柔软无依。清晨,东宫里,扶疏抱着床单以及从床被上发现的锦帕,表情有些凝重。殿下已经十六,早已到了可以通晓人事的年纪,可东宫里别说是有妾室了,连个体己的宫女也没有。这些事按理来说都是长辈来安排,可皇后娘娘已经故去,尚书令大人又万万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蔺绥用膳前,听见大宫女在一旁婉约询问要不要安排人的时候,眉心跳了跳。“不必,本宫可不想枕边人是他人的细作,此事不必再提。”扶疏心想也是,殿下大业未成,群狼环伺,还是不将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为好。蔺绥跨出殿门,福喜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他昨日就来告罪磕头,一副可怜情态,蔺绥没怎么为难他,像是信了他说的话。蔺绥留着他还有用,他不待在这里,皇贵妃怎么好根据他的行踪算计他呢。忠祥死了,皇帝很快点了新的大太监做随侍。蔺绥不在意他是谁的人,等到钟琢得宠,才是他看中的人出场的时候。钟琢没让他失望,很快就在皇帝跟前露脸了。他已经被调出了礼部,被调去了户部。户部的工作可都是与银财挂钩,其中的门道可不少。蔺绥寻了个由头在暗地里又见了钟琢一面,钟琢今时不同往日,格外春风得意,但面对蔺绥时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蔺绥点拨了他,告诉他更快的得宠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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