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清

    现在，明显蔡蔡再一次用自己的善良友爱包容了萨拉，气了一下之后，就没事了。依旧友谊第一了。
    要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萨拉和戴福尔的事，梅章也真不敢让蔡蔡在和他们做朋友。不过，要真的是另一种情况，蔡蔡自己也不会再和他们做朋友了。但是梅章依旧觉得萨拉有些感情用事了。如果她真的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理智就好了.......在处理事情上，很多时候，蔡蔡反而是最理智的那个。
    餐厅是被整包下来的，据说是专门为了招待萨拉和戴福尔双方的朋友。蔡蔡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沉闷的社交活动，没想到气氛比她想的活泼很多。她眼熟的巨象高层到了几个，剩下都是完全陌生的，年纪从二十多到八十，横跨很大。尽管是男性对于女性，但女性们看起来都是事业有成的那种女强人样子的，没有那种时尚网红类型的女伴。
    这么说到不是贬低女伴，而是在蔡蔡的印象里，像戴福尔这种类型的男人们，最喜欢带着各种类型的有一定知名度的网红女伴出场。就跟领口上的玫瑰似的......他们好似没有那种物化女性的态度，但举手投足，都好像是在摆弄一朵领花.....
    蔡蔡现在对戴福尔有些偏见，所以没看到女伴类型的女孩子们，心情好了一些。
    莉莉冲过来的萨拉眨眨眼，蔡蔡虽然是不高兴的，但也是没那么不高兴的。这个度，你懂的......
    亚伦已经去找酒喝了。这是一场小型聚会，餐点酒水可自取，也有服务生穿梭着提供。
    萨拉给蔡蔡递了一杯果汁，只有小半杯，是没想蔡蔡喝，只是为了占着手，“谢谢你来了......”
    蔡蔡白了她一眼，“别来这套......”低头看看，她穿着长靴短裙，上身去了毛外套是件白色半袖。刚才下车之前，周青给她戴了一套黄金带钻的首饰，不然，她这身，说不好听的就是来砸场子的。别人都是西装礼服，全场就她一个半袖......
    萨拉给蔡蔡理理头发，“你披垃圾袋都美丽无双！”
    继续白她，蔡蔡招呼个服务员，要了一个冰激凌。
    然后是戴福尔端过来的。蔡蔡和萨拉莉莉亚伦坐在一起，在聊迷雾第三季。戴福尔微笑着过来，把托盘先递给萨拉，就跟蔡蔡打招呼。
    “蔡小姐，你好，很荣幸能和你见面。我和蔡金志先生认识多年，听他提到过你，也在他那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但我不清楚他是你的那种长辈，十分抱歉。我和萨拉能够因缘际会，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这是说的中文。虽然有口音也有点语病，但说的挺流畅。
    要知道萨拉这三个和蔡蔡相处这么久了，都说不了几句呢。现在学中文的不少，但毕竟难度在那里，所以能说的流畅的，还是挺难得的。
    不过重点是戴福尔居然认识蔡金志。还在蔡金志那里看过她的照片.......这就不可能仅仅是认识多年的关系了。蔡蔡很清楚，她家里人不是在有一定信任的基础上，是不可能把她的照片分享出去的。坐在后面的梅章也听明白了，正在低头联系蔡金志。
    但蔡蔡也没起身，只是笑了下，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就从来没打算和戴福尔有任何来往。就算他将会是萨拉的丈夫。作为朋友，她也可以不和朋友的丈夫有任何来往的，这并不会影响她和萨拉之间的关系。
    戴福尔也没觉得怎么样，蔡蔡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都是出了名的脾气怪，作为巨象高层，他都没脸面要求蔡蔡笑脸相迎，作为蔡金志的朋友，他更没有资格了。他坐在了萨拉对面，俩人对视一眼，有种别样的默契。
    “.......”蔡蔡默默转开头，和亚伦对上了视线，彼此眼神里都是巨大的困惑——这俩这就爱上了？
    莉莉低头捂嘴，闷笑。要不说，蔡蔡还是太单纯的，爱不爱的，且先不说，只说年轻貌美事业很好的女孩子，会忽然和一个老男人结婚生孩子，这里面要是没点子好感，只是靠金钱利益，是极难极难的。起码不可能有这种眼神拉丝的对视。
    大概是戴福尔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没人过来打扰蔡蔡，到是有站在远处拍照的，梅章看了眼，也没阻止。这长聚会肯定是会被报道的，那么内部照片也肯定会有人曝出去。等戴福尔和萨拉去招呼别的客人，蔡蔡三个就找了个角落的沙发上窝着。
    “真给小美说着了......萨拉有点不理智......”蔡蔡原本因为戴福尔想弄优质后代找孩子妈而萨拉也想有家有后代这件事，还以为戴福尔有点偏执但也是理智的，只有萨拉不太理智，没想清楚，有点被眼前的利益和假设的未来，上头了。梅章在她下车整理衣服的时候也说，萨拉有点不理智。当时蔡蔡听到，没来得及细说，只当梅章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但现在见到萨拉和戴福尔之间的相处情况，就明白梅章的意思了。
    莉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全程围观，总觉得她应该有很多说话的时机，但却怎么都找不到时机。
    “你懂我的意思吧？”莉莉还担心蔡蔡觉得她袖手旁观，但事实上，真的，她连开口的时机都不知道在哪里。
    蔡蔡勉强懂了。因为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浓浓的荒谬，“放在剧本里，戏剧性拉满，放在生活中.......就有种故意为之的疯感......”
    亚伦猛点头，还是蔡蔡说的对，“她好像忽然就被按下了什么按键似的，一下子就进入了恋爱脑的模式。”
    外语里说恋爱脑是个听起来还挺好的说词，但这俩和蔡蔡待久了，知道恋爱脑在中文里，不是什么好词，就算现在萨拉没有什么恋爱脑的行为，可亚伦还是这么说了。
    蔡蔡觉得有点夸张，但又有点合适.......只能祭出那句真言，“感情的事嘛，说不好......”
    “萨拉就是容易对很有主见聪明还有点神经质的人有好感。”莉莉觉得萨拉也不是不理智，她就是有偏好，所以就上头了。比了比他们三个，“说起来，咱们仨在萨拉眼中，应该都是神经质的那种类型......别忘了，咱们最开始，都是互相看不顺眼，还打过架的......”
    蔡蔡才不承认自己神经质，“我是性情中人！！”这句是中文。
    亚伦勉强听懂了，啧了声，“神经质和情绪化完全不一样好吗？”
    “我也没说你们情绪化啊！”莉莉不高兴了，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
    “你还不情绪化啊？你最擅长发脾气了！”亚伦怼回去。
    蔡蔡点头，一起指责莉莉，“你脾气真的挺不好的，萨拉都比你强！”
    “你才脾气最差了好不好！！全世界都知道你脾气差！”
    “这说你呢，你说蔡蔡干嘛......”
    “你还胡搅蛮缠！”
    “现在萨拉又是好人了是不是？”
    “你在吵吵什么，承认自己脾气差很难吗？”
    贾维斯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孩子又掐起来了。
    “.......”萨拉都要订婚了，这仨还没长大呢。蔡蔡是确实没长大，这俩是长不大，真是发愁。
    “吵什么，安静。全场就听见你们在这里吵闹！”贾维斯挤进去，坐在了亚伦和蔡蔡中间，还推开了要伸手揪亚伦头发的莉莉。
    把蔡蔡的头发别到背后，就听这孩子问，“你怎么过来了？”
    贾维斯用下巴点点戴福尔那边，“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同事，也是多年的好友，他招待双方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来......说起来，萨拉的合约大部分都会签到巨象来。以后就是巨象的自家艺人了......”
    蔡蔡很直接，“你觉得这样如何？”
    贾维斯对萨拉没什么情感，他这个年纪，遇到过太多太多小岁数的小姑娘了，年轻时候或许还有点热情去照顾她们招惹他们，现在......扭头看了眼蔡蔡，他只想发挥自己最后的力量，留下更多更多的作品，好好拍蔡蔡，让她学到自己的经验，让她能在自己的镜头里，更出色。贾维斯是真的把蔡蔡当成亲生孩子在传承自己的衣钵的。外人或许不信，但在他自己来说，是真心真意的。
    他相信蔡蔡也是这样，所以也没说漂亮话，“利大于弊吧。萨拉在你们之中，是资源最差的一个。”不算亚伦。男演员和女演员到底不一样，“能有巨象给她兜底，这是好事。至于她会不会成为巨象的工具演员，这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她红了，就不会是工具，不红，工具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家养艺人基本上都有做工具艺人的时候。对演员来说，做工具演员说白了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很多时候，做公司的工具演员，分到的都是祭天角色，或者压缩成本之后为公司省钱。最好的情况就是挨骂不严重挣钱不多，最坏的情况就是白干甚至因为角色不讨喜毁了前途。
    这就是弊了。利的话，很简单了，只要是公司的项目，家养艺人都有优先上的权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萨拉就算是成了工具，我觉得也问题不大......”莉莉很信任萨拉的能力和心志。
    蔡蔡没想那么多，“反正有帝国兜底嘛......”
    贾维斯笑了笑，确实，就算之后把萨拉踢出去，三季的帝国的角色红利，也够萨拉吃几年了。
    说到帝国，“过几天会半个杀青宴......”
    “.......”三人同时看向贾维斯，搞这一套？之前不是直接就看片会了吗？顺便还会被下下季的招商会都办了。专门的杀青宴，帝国哪需要......因为很多杀青宴都是在维系关系，犒劳演职人员，吹一波项目拍的多好，多能给资本赚钱，资本有多雄厚有多看好项目。至于其他的，就看各家宴会的安排了。
    帝国还没认真弄过杀青宴，因为帝国本身就是资本，贾维斯就是资本，甚至连演员都是资本，赚不赚钱需要需要再投资或者追加投资，他们自己就很清楚了。甚至资本和养殖人员的关系，都不用维护，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客道多了反到不客气了。
    至于其他的安排，贾维斯就不是那种酒色类型的导演，在他这个帝王般的统治下，整个项目都不走灯红酒绿这种路线，走那种努力或者有天赋有才华路线。不努力也会假努力，没天赋没才华也会硬弄出来。
    其实也挺累的.......不过两种都没有，但人气高或者钱多，贾维斯也愿意用，他就是这么现实。对贾维斯来说，酒色就是属于不现实的东西。不会给他带来具体的好处，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中，甚至还会损害他的身体......哦，对了，贾维斯是个独身主义，还是不谈恋爱的那种独身，纯独。所以在他的剧组里，要是不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那就不应该存在。
    蔡蔡从来没吐槽过贾维斯的剧组，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如果弄那种灯红酒绿的杀青宴，到更简单好玩一些......”就怕一群人弄得跟文艺汇报演出似的......
    贾维斯被蔡蔡吐槽的脸色都发青了。亚伦默默扭过头，莉莉担心贾维斯被蔡蔡气坏了，拍了蔡蔡一下，“闭嘴啦。有的玩儿还挑，难道你想没完没了的补拍啊？”
    蔡蔡哈哈大笑，你比我还损。
    贾维斯一人给了一下，都给我闭嘴！！顺手也给了亚伦一下，别以为你在心里说我就不知道！！亚伦翻白眼，就打我的时候用力.....
    “咱们下一季的服装设计出版已经都弄好了，我想在杀青宴上展示出来，有建议的话，大家正好提一下。对了，杀青宴是直播的，就咱们剧组的人，没有什么外人，带亲友的情况也会极少。新的服装设计也会顺便公布出去，我想看看观众们的反馈。”贾维斯真不是一时冲动啊，“三季了，观众也该有一定的审美疲劳了，适当的做些改变，也是应该的。”
    长寿剧集最怕的，就是观众的疲劳感。但就因为是长寿剧集，所以很多东西是不能动的，要保持始终如一。比如配乐。角色配乐基本都和角色融为一体了，有时候人物还没出来，但配乐一响起，观众就知道是谁要出来，或者说是谁要搞事了。最容易变化的，就是服装。
    贾维斯也不是第一次拍长寿剧集，他经验和眼光都是不缺的。但这次确实换的有些早，一般四季或者五季的时候角色造型才会根据剧情产生一定的变化。蔡蔡担心的就是这个。
    帝国人物数量庞大，剧情复杂，故事线多，有的观众可能还没把人看清楚呢。换了造型，对演员本身不利，对观众的观看感受也不好。但这是贾维斯的决定，蔡蔡也不好说什么。主要是，现在都传说新来的服装造型师是贾维斯的老房子着火。
    大家都八卦好久了......
    就算蔡蔡已经和贾维斯这么熟了，也不敢问。难道现在是什么恋爱季？
    可看贾维斯的样子，也不像着了火啊......蔡蔡想不通。只等见到人再说吧。
    跟着贾维斯又说了迷雾，“他们临时去机场堵你，也不是故意的，是原本他们直播的时候，观众都在说你来了，希望他们去接你。呼声太高，盖比特又怂又敢干，就真的带着人去堵你了。现在看你似乎生气了，也不敢来找你。剧本你看过了是不是？没什么问题吧？”
    现在还没围读剧本，蔡蔡手里也还没有完整剧本，前五集的剧本都还没有呢，有没有问题，蔡蔡也说不好，但只看大纲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乔伊写剧本越来越成熟，现在又弄了编剧团队，每集都有主要编剧，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我感觉，克莱尔的角色性格，似乎有些变化......”
    毕竟是自己用心演绎过的人物，有变化的话，蔡蔡很容易就发现了。之前的克莱尔是个毒舌傲娇，带着阴郁色彩的辣手暗黑小萝莉。额，乔伊这种直男，真的很喜欢这类人设。所以男主卡尔的设定就是阳光温柔善良，有治愈双向奔赴的cp感。但这一季，男主变成了卡尔森，一个野性，亦正亦邪，狡猾聪明却还带着温柔善良属性的成熟男人。
    卡尔还有少年感，但卡尔森完全没有了。就是纯熟男。且不说蔡蔡本身还未成年，就算是剧情里，也是年纪模糊但偏未成年的设定。所以之前的男女主cp偏亲人兄妹，哪怕有暧昧，也很苍白的那种，没有两性之间的那种暧昧感，就是懵懂的初心冲动的那种。该说不说，盖比特还是很会拍的。
    结果，现在是个野男人，个人设就和克莱尔重叠甚至冲突了。cp感虽然有时候很玄学，但放在剧本里，在未被演员演绎之前，cp都是有一定模式的。至于效果，就真的纯看演员的演绎了。模式的话，常看影视剧的都知道，要不是互补配平，要不就是强弱弱强，还有一种，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