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去至亲(修改)

    “不可能，我娘亲怎么会是旱魃。”
    小夭不可置信地大喊。
    想要挣脱相柳的怀抱，相柳却抱着不松手，一手轻柔的抚摸小夭的侧脸，在她耳边温柔的呼唤。
    “小夭，冷静些，小夭，冷静。”
    小夭冷静下来，眼泪滚落，看着母亲，可她根本看不到母亲的脸，只有青色的衣衫。
    阿珩的脸掩盖在青衣之下，看不出表情。
    “他说的对，我就是旱魃，我大战时引爆了体内的太阳神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命尽绝。我因此失去了神智，是赤宸护住了我的心脉。”
    “赤宸在哪里？”
    小夭急切地问。
    青衣抬起头看着飞舞的桃花花瓣，幸福的说：“他就在这里，这片桃花林就是他。”
    小夭愣了一瞬，桃林似乎听懂了她们的对话，片片桃花围着小夭飞舞，一片落在她的额头，好像是一个浅浅的吻。
    暖暖的感觉从额间的桃花印记开始蔓延，暖洋洋的在体内游走，温养着五脏六腑。
    是父亲赤宸给予小夭的温柔和疼爱。
    小夭明白，爹爹已死，用生命化成这片桃林。
    她对着桃花林喊：“爹爹，我是小夭。”
    没有人应答。
    小夭后悔的流下眼泪，其实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带她见过赤宸。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赤宸就是爹爹。
    她一直以为皓翎少昊才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我是小夭。”
    她真心的呼唤赤宸，声音哽咽。
    回应她的是飞舞的桃花瓣。
    阿珩安慰道：“小夭不要难过。你爹爹护住我的心脉，就是希望我能活下来，可我成为了旱魃，无法去找你，我们期待你能来。我想告诉你，母亲食言了，没能去接你。对不起，小夭。”
    “娘亲，是我错怪你了，我不应该埋怨你的。也不应该抱怨爹爹。”
    小夭痛苦，懊恼又自责。
    阿珩上下打量小夭，欣慰的说：“小夭，是娘对不住你，你埋怨娘亲，娘亲不生气。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过得好吗？玱玹呢？”
    小夭想到在大荒流落三百年间的遭遇，决定不告诉娘亲，又想到玱玹，眼底的悲伤无法掩饰，可她不想让娘亲难过，她决定撒谎。
    “我们都挺好，他回了西炎山争王位，我会尽可能帮他。”
    阿珩欣慰的笑着说：“你们兄妹相互扶持，我就放心了。”
    阿珩上下打量防风邶，明显能看出二人举止亲昵。
    “这位就是你选的伴侣吗？”
    小夭点头，偷偷打量相柳，见相柳表情没有异常，提起来的心放下。
    相柳恭敬的作揖：“见过伯母。在下防风氏庶子防风邶。”
    阿珩示意邶起身，又问小夭：“为何是他？”
    小夭说：“我打心底想和他在一起，我们心意相通，心甘情愿种下情人蛊四十余年，相安无事。”
    她未说出口的是相柳为了救我给了我一条命。
    但不能让娘亲知道梅林虐杀。
    相柳恭顺的站在一旁，余光扫视小夭，紧张的捏了捏衣襟。
    阿珩非常惊讶，审视防风邶与小夭，二人眼神流转皆是真情，情人蛊不会骗人，非常欣慰。
    “小夭，你能与相爱之人相守，娘亲替你高兴。”
    小夭甜蜜的看向相柳，相柳也对上小夭的眼睛。
    二人情意相通，此刻没有人回避。
    阿珩满意的笑着，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笑。
    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小夭，娘要走了。”
    小夭刚才的幸福转瞬成悲痛。
    “娘，不要，不要离开小夭。”
    小夭要扑过去，相柳没有拦，而是施展灵力，试图下起漫天雪花为旱魃降温，让小夭可以靠近。
    阿珩却幸福的对着桃林说：“赤宸，我们一家三口拥抱一下吧。”
    桃林化作粉色的桃花，在漫天洁白的大雪中飞舞，凝聚到一起。
    小夭和娘亲拥抱在一起。
    娘亲的头发没了，形容枯槁，身体像枯藤。
    这几百年来，娘亲一直在煎熬。
    小夭的眼泪如珍珠般大颗滚落。
    “小夭，防风邶，你们一定要长相守。娘亲和爹爹走了。”
    “娘亲，爹爹……”
    怀中的娘亲慢慢消散，小夭跪在地上，伸出手去抓，什么都没有抓到。
    没想到相聚的时光如此短暂。
    片片粉色的桃花瓣变成一束束绿色的光，消散在天地间。
    雪花也消失不见。
    相柳的嘴角溢出血丝，跪倒在地。
    他再也没有力量压制心痛，擦掉嘴角的血迹。
    小夭看着虚空，她似乎看到母亲和父亲牵着手，回头冲她笑，然后转身消失在天地间。
    娘终于解脱了。
    终于不用忍受太阳神力的炙烤，她应该早点来的。
    心脏一阵剧痛，小夭捂着胸口倒在一旁相柳的身上。
    相柳忍着痛扶住小夭。
    “相柳，我的心好痛。”
    小夭疼得声音发颤，身体颤抖。
    相柳缓过一口气，奋力压制住自己的心痛。
    片刻后小夭的心痛缓解。
    皓翎少昊匆忙跑过来，失望的看着虚空。
    “阿珩。”
    皓翎王头发一下子变成白色，人也变得衰老。
    天突然黑沉，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干旱的土地，干燥的空气，一下子湿润起来。
    久旱的土地得到滋养，孕育着新的生命。
    相柳搀扶着小夭起来，雨水洒落，夹着燥热的空气，滴在身上像是热泪。
    相柳拉小夭入怀，施展灵力，防止被雨水打湿。
    小夭回头，就看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皓翎王。
    “父王，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皓翎王机械式的回头，目光呆滞。
    小夭不敢相信皓翎王会因为母亲的离去一瞬间白了头，衰老了容颜。
    小夭抱住皓翎王，泪光闪闪。
    “父王，我会治好你的。”
    皓翎王轻轻拍了拍小夭的手背安抚：“不用担心，我没事。小夭，你不用自责，你娘解脱了。”
    几个呼吸，皓翎王从失意中回神，视线直直落在相柳身上。
    当他听到相柳与小夭种了情人蛊，别提他有多惊讶。
    这还是传闻中那个冷酷残暴的九头怪吗？
    如果相柳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想必小夭根本不会爱上他。
    可相柳一再强调自己会死在战场上，若是无法解蛊，小夭必死。
    想到这里皓翎王看到相柳不喜。
    他问小夭：“你灵力低微，若是遇到伤害势必会连累防风公子，这情人蛊还是早些解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