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来

    小夭紧紧抱住毛球的脖子，在毛球的脖子上蹭了又蹭，毛球脖子上的羽毛很软，碰到皮肤时很舒服，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自言自语：“毛球，你比你家主人柔软。”
    毛球傲娇的抬起下巴，叽叽啾啾，似乎在抗议。
    小夭撒娇：“毛球，让我抱抱。”
    小夭刚才被相柳拒绝，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急需要安慰。
    她把头埋进毛球的羽毛里。
    怀中充实，心好像也充实起来。
    身边有动静，小夭偏过头，看到相柳挨着她端坐。
    小夭灵力低微，每次坐在毛球背上都要紧紧抱住毛球的脖子，随着毛球速度的加快，会抱得更紧。
    相柳灵力高强，每次都能安稳的坐在毛球身上，不管毛球如何在空中翻转折腾，相柳总能安稳如山。
    小夭仪态尽失，只有这个时候她更像玟小六。
    她冲着相柳傻笑，毫不避讳的抱住相柳的胳膊。
    还是抱着相柳更有安全感。
    相柳没有推开。
    小夭胆子更大，钻到相柳的怀里，抱住相柳的腰，这样抱着更有安全感。
    相柳看着顶着自己下巴的黑色脑袋，手臂抬起，落在半空中，黑亮深邃的眼睛无所适从。
    “王姬，你如此抱着我，是不是不妥？”
    小夭生怕相柳会推开她，抱得更紧。
    “没有不妥，咱们已经有肌肤之亲。”
    小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起相柳在海贝里拥抱着她而眠。
    小夭想着昨夜，身子开始发烫，脸上也在发烫。
    相柳心头一颤，抬起小夭的下巴问：“你知道什么？”
    手下一阵滚烫，他定定的看着小夭，下意识的抬手覆在小夭的额头上。
    “这么烫？不舒服？还没完全恢复？”
    小夭看着有些紧张的相柳，享受相柳的关怀，笑得眉眼弯弯，额头向前靠了靠，离相柳的手更近些。
    小夭的耳朵也在发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无比贪恋相柳的关心和温柔。
    “相柳，我发现我很想靠近你，与你紧紧相依。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海底的这些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让我醒来后每时每刻都想要靠近你。”
    小夭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期待相柳为她解答。
    她想要亲口听相柳说出来，她也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圆月时妖怪的灵力会达到顶峰，可昨夜的相柳尤为滚烫，让她的身体难以忍受，就像把她放在火山上炙烤，神魂差点破体而出。
    相柳眼神躲闪，小夭若是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一定会恨他。他试着推开小夭，小夭却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住他。
    他用力可以推开小夭，可他贪恋这份柔软馨香。
    昨夜后，他发现自己对小夭的靠近很是欢喜，野兽的交配从来都是很直接，他在极力隐忍。
    压抑心中的躁动，按下那份酸楚，声音醇厚低沉。
    “我救了你的命。”
    小夭等了片刻，相柳不愿再多说。
    她有些失望，不过此刻已经完全抱住相柳，还听到相柳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小夭暂时妥协，相柳不愿意说便不说。
    迟早她会让相柳开口。
    “相柳，你心跳的有些快，我的心也跳的好快。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
    相柳深情的看着小夭的头顶，双臂自然的放到小夭的后背之上，很轻很轻。
    “前面就是轵邑城，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毛球，停下。”
    相柳收起缱绻的情意，又变成清冷神秘的模样。
    白羽金冠雕停在靠近轵邑城的地方，小夭恋恋不舍的松开相柳，跳下鸟背。
    相柳飞升而下，小夭再抬头看去时，相柳已经变成风流倜傥的防风邶。
    “邶。”
    小夭很高兴，身上轻薄的纱衣随风舞动。
    防风邶脱下外袍披在小夭的身上，眼神自然流出浓浓情意。
    小夭看的愣了神，如果相柳一直是防风邶该有多好。
    防风邶嘴角噙着笑意，戏谑的说：“王姬，去前面买件成衣穿上。”
    小夭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薄，身形若隐若现。
    在白色海贝里她没有觉得不妥，抱着相柳时也没有觉得不妥，此刻对着青山翠树，显得她格格不入。
    她裹紧防风邶的外袍，心中想的却是她可能很早就被相柳看光了。
    想到这里，耳朵又开始发烫，紧紧裹着身上的外袍，不敢抬头。
    防风邶自然的搂住小夭的肩膀，带着小夭去最近的铺子。
    小夭选了件浅绿色的裙衫，防风邶付账。
    换好衣服，防风邶贴心的找来马车，带着小夭回辰荣府。
    同坐马车，小夭紧靠着邶，邶没有拒绝。
    马车颠簸时，小夭撞进防风邶的怀里，防风邶下意识的搂住她，稳住她的身形。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到了辰荣府，小夭在马车里说：“记得我们的约定。”
    防风邶知道这是对相柳说的。
    他漫不经心的冷笑，不置可否。
    沉默就代表答应，小夭如此想，心里好受很多。
    她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走到门房那里说：“我是皓翎王姬，快让我见馨悦。”
    门房激动的说：“王姬回来了，王姬回来了。”
    小夭迈进辰荣府，防风邶一直看到小夭入府才离开。
    馨悦很快出现在小夭面前，小夭急切的说：“快带我去青丘，我要去救涂山璟。”
    馨悦难以掩饰见到小夭时的喜悦，想到涂山璟，神色黯然。
    “小夭，璟哥哥就在辰荣府的木樨园，我这就带你过去。”
    馨悦一边走一边说：“璟哥哥自从你出事后就断了生的意志，一心想要求死。我们只能一直用灵药和灵力吊着他的命。你要是再醒不过来，他可能就真的熬不过去了。”
    小夭冲进木樨园涂山璟的卧房，静夜正在给涂山璟喂药。
    涂山璟双眼紧闭，嘴唇抿着，药汁无法喂进涂山璟的嘴里。
    静夜哭红了双眼，看到小夭的到来，扑通跪倒在地。
    “王姬，求求您救救少主。”
    小夭无法想象真的有人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小夭为涂山璟号脉，果然没有生气。
    “璟，你当真为了我不要命了吗？璟，我是小夭，我回来了，你赶快好起来。”
    小夭很感动，对静夜说：“你出去，我会救活璟。”
    静夜一步三回头的出去，关上门。
    小夭划破手臂，一滴滴血落入涂山璟的唇上。
    “璟，我是小夭，我回来了。”
    有血流入涂山璟的口中，小夭觉得头晕，止住血，像在清水镇时一样照顾璟，还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小夭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知身边有人。
    她以为是璟醒了，欣喜的睁开双眼，屋中已经昏暗。
    “小夭，你回来了。”
    是玱玹。
    玱玹激动的抱住小夭，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玱玹抱的太紧。
    小夭试着推开玱玹说：“哥哥，你松开些，我喘不上气。”
    玱玹放开小夭，握着小夭的双肩上下打量。
    小夭回头看涂山璟，发现涂山璟依旧双眼紧闭，担忧的神色刺痛了玱玹的心。
    玱玹把小夭的脸掰过来，强迫小夭看他。
    “小夭，我是哥哥，你醒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
    玱玹尽量克制愤怒又嫉妒的情绪。
    小夭微笑着说：“哥哥，相柳告诉我涂山璟快要因我而死，我不能让璟就这么死去，否则我良心有不安。”
    玱玹应该听懂了小夭的潜台词，眉宇间的阴郁消失。
    瞧了涂山璟一眼说：“天色暗了，你不能在这里过夜，走，去馨悦之前给你安排的园子里休息。”
    小夭点头，为璟把脉，璟的心跳比刚才有力，叫静夜进来侍候璟。
    她起身时一阵晕眩，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幸亏有玱玹在。
    玱玹扶住小夭，焦急的说：“小夭，你自己身子还没好转，不要劳心劳神的照顾璟，静夜会把璟照顾的很好。”
    玱玹虽然需要璟的财富，但是财富与小夭的命相比，小夭更重要。
    小夭的脸色有些苍白，玱玹搀扶着她走出木樨园。
    月华洒落，满地银霜，月色清清冷冷，跟相柳一样。
    想到相柳踏月而来，白衣翩翩，银发如瀑布洒落，月亮为他周身镀上清冷的银灰，纤尘不染，风姿绰约。
    她发自内心的笑起来，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玱玹看着小夭对着月色发呆，脸上神情荡漾，他问：“小夭，相柳是如何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