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梦初醒

    【小夭没有上帝视角，请不要带上帝视角看文】
    【不是重生文，小夭被相柳救活后，梦到几件未来发生的事。】
    【大脑寄存处。看了不准生气，气坏了身子，读者宝子们自己不心疼，小作者心疼。】
    小夭大脑昏昏沉沉，感觉相柳在抱着她。
    相柳的身体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灼热滚烫。
    一阵痛感袭来，灼热的精血在她的体内疯狂游走。
    似乎有什么在叫嚣，迫切的想要冲破束缚。
    她大声的喊叫，可发不出声音，喉咙口干的发燥，似乎要冲破云端，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又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身体不再灼烫，但那种浓烈的压抑着的感受还在大脑中回荡。
    她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不能。脑海中闪出一道道画面：
    玱玹统一大荒，
    涂山璟娶了防风意映还生了孩子，
    大荒内流传她是大魔头赤宸的女儿，
    相柳死在她与涂山璟成婚的那天。
    画面戛然而止，小夭迟迟没有回神。
    相柳居然死了？
    怎么可能。
    相柳可是九头蛇妖，是海底妖王，有九条命。
    更何况玱玹答应过她不会杀相柳。
    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
    她猛然惊醒坐起，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相柳不可能死，绝对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梦。
    她忽然意识到相柳在她心中的分量，害怕的抱住双膝。
    回忆变得清晰，她记得在梅林，身体被穿透成筛子，在神识出现的时候，看到了相柳。
    相柳用心头血为她救治，再把毒吸出，怕她寂寞，还带她出去看月亮，看大海。
    小夭想到这里，欣喜的大喊：“相柳，我醒了，相柳。”
    起身查看四周，发现相柳并不在。
    苍茫辽阔的大海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脚下硕大的海贝，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这海贝很白，有着如浪花般好看的纹理，看上去精致温润，不禁让她想到相柳。
    相柳也喜欢穿着一身白衣，在挖心头血的时候，红色晕染白衣，太过刺眼。
    相柳，你究竟为何如此救我？
    小夭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翘首期盼相柳的到来。
    一声雕鸣传来，白色的毛球停在海贝上。
    小夭欣喜若狂的奔到毛球身边，望眼欲穿，却看不到相柳。
    有些失望，苏醒后的欢喜如浪潮一样褪去。
    毛球圆滚滚，还是那么可爱，叽叽啾啾的说话。
    小夭欢喜的问：“毛球，是相柳让你来接我的吗？”
    毛球点头又摇头，叽叽啾啾的说着。
    小夭心头冒出的欢喜又散去，声音不似先前欢快。
    “你不是带我去找相柳吗？”
    毛球点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小夭快些。
    小夭的脸彻底垮下来，身形晃动，竟有些站不稳。
    凝望着自己睡过的床榻，缓缓走过去，坐在榻边，爱怜的抚摸。
    这里是她沉睡三十七年的地方，也是相柳睡过的地方。
    相柳为了救她，昏倒在这张榻上过，就倒在她身旁。
    难道这不就是同榻而眠吗？
    还有她身体感觉到的温暖，那是相柳身体传来的温度。
    她与相柳曾经那么亲密相拥过。
    整整三十七年！
    相柳喂了她三十七年的本命精血，只为救活她。她现在醒了，相柳为何不来看她？
    小夭静坐很久，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滑落，一颗又一颗，滴落在莹白的榻上。
    相柳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小夭思考良久，此刻无比清醒，非常明白自己想要和谁长相守。
    是相柳。
    毛球拍打着翅膀再次催促小夭。小夭充耳不闻，坐在榻上不愿意离开。
    海上吹来大风，吹得小夭身上的衣服翩然舞动，就像一大块雪花飘飞。
    小夭摸着身上的衣服，洁白无瑕，这是相柳的。
    她爱怜的抚摸白衣，似乎能感受到相柳身上清冷的味道。
    毛球急了，拍打着翅膀让小夭爬到它的背上，小夭不为所动。
    她坚定的说：“相柳不来见我，我绝对不会跟你走。”
    毛球急得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转圈圈，朝着远处叽叽啾啾的叫。
    相柳躲在不远处，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小夭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固执。
    情人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他深情的望着小夭，不理解小夭为何会如此心痛。
    他嘴角渗出血，施法将情人蛊的痛压下去，抹掉嘴角的血迹。
    他想到快要撑不住的涂山璟。
    相柳无奈，恢复清冷的样子，飞到海贝上。
    小夭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欢喜的说：“相柳，我醒了。”
    相柳清冷的点头。
    “王姬，涂山璟没有了生的意志，急需要你救治。”
    一声“王姬”，小夭觉得有一道冰墙挡在眼前，让她不能再向相柳迈出一步。
    “相柳，我会去救涂山璟，但我有一个条件。”
    相柳微皱眉头，银色飘逸的长发在风中翻舞，衣袂翻飞，清冷的如同静谧的圆月。
    “你救涂山璟，为何向我提条件？”
    小夭站起身，走到相柳身前，与相柳面对面而立。
    “因为你想让涂山璟活着。”
    相柳冷笑，说：“你忘记向我提条件是什么下场吗？”
    小夭固执的说：“记得，你打了我四十鞭。最后我答应成为你的人。我的条件是不离开清水镇。”
    相柳心脏倏地一紧。
    原来小夭记得，她曾答应做他的人。
    可惜那时的小夭是清水镇的小医师，化名玟小六，满嘴谎话，只有那句“我无力自保，无处可去，无人相依”是真的。
    这样满嘴谎话的小夭，成为他的人也是个谎言，因为小六再也不见了。
    相柳面色凝重的说：“可你是王姬，答应我的人是小六。王姬，不必说过往，过往只会让我想起你的欺骗。我是来告诉你，你若再不去救涂山家的那只狐狸，那只狐狸就真的死了。你到时不要伤心后悔。”
    相柳没有说出口的是“你弄丢了小六，若你还是玟小六那该有多好”。
    小夭又走近相柳一步，此时与相柳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一定会救活涂山璟。”
    相柳冷笑，不答。
    小夭自顾自地说：“玟小六是我，我就是玟小六。我还想继续做你的人。等我救活涂山璟，我来找你，行吗？”
    相柳的心为之一颤，可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王姬，你是不是刚醒来，脑子还没清醒。那我提醒你，你是皓翎王姬，西炎玱玹是你的哥哥，而西炎灭了辰荣，我是辰荣军军师，你我立场本就不同，王姬，你做不回玟小六。”
    小夭倔强的摇头，坚定的说：“我若是能做回玟小六，你当如何？”
    相柳愕然的看着小夭的双眼，似乎在确认小夭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
    沉默一阵，小夭拉着相柳的衣服，不罢休的追问：“我若是做回玟小六，相柳大人，我是不是还是你的人？”
    相柳自嘲一笑道：“等你做到了再说。”
    这算是答应了。
    小夭笑得如山花烂漫，踮起脚尖，迅速在相柳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快速后退，欢快的对毛球说：“毛球，带我离开这里。”
    毛球终于得到指令，恢复成高大威猛的白羽金冠雕，乖顺的俯身邀请小夭爬上它的背。
    小夭偷吻，怕相柳怪罪，逃也似的坐到白羽金冠雕的背上，全程不敢看相柳，直到升到半空才敢回头。
    相柳一袭白衣，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小夭有些失落，又很开心，相柳答应她的请求，相柳最为重诺，想到要成为相柳的人，欢呼雀跃。
    相柳没想到小夭醒来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跟他谈条件，还给他挖坑。
    有着皓翎王姬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回玟小六，简直是痴人说梦。
    下巴上还残留小夭身上的温度，鼻尖还有小夭身上的香味，相柳伸出手抚摸被小夭亲吻过的地方，面色缓和，嘴角微微勾起。
    小夭居然敢偷亲他。
    直到毛球飞远，相柳才回望蓝天。
    对着虚空伫立很久，步伐沉重的走到榻的旁边，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躺在榻上。
    伸出手，一道莹白的光将一滴滴眼泪化成一粒粒珍珠，然后串成一串，戴在手腕上。
    他凝视珍珠很久，眼眶发红。
    想到小夭还穿着他的白色纱衣，相柳立刻飞起，直奔小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