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残酷的现实

    秦飞云睡了一天一夜，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你醒了，起来吃些东西吧。”凤箫寒早已醒来，坐在一旁看书。
    “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秦飞云在床上滚了一圈凑到凤箫寒身边抱住凤箫寒的腰，“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戌时，你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好。”凤箫寒抬手轻柔地爱抚着秦飞云的背，“睡醒了吗？”
    “醒了，只是有点闷闷的。”秦飞云说着坐起身子说：“你呢？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来，滕管家已经热了两次饭了，你再不吃他要倒了重新做了。”
    “哎！可别，我这就吃，这几日在海上我可是怕了没食物的日子。”
    秦飞云说着坐在桌边动筷，“箫寒，你不吃吗？”
    “我早吃过了，你多吃些。”
    “嗯。”
    秦飞云不再说话低头干饭，间隙的时候他环视寝殿，却发现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少一件物品。
    “箫寒，你不是已经转移了岛上的财产么？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也带走？”秦飞云说着指了指屋内装饰的各色物件，瓷瓶花卷，珊瑚宝珠一样不少。
    “这些？那时候时间紧，再说了，这些也算不上有多值钱，不过是些新制的物件。”凤箫寒坐在秦飞云身边，有些遗憾地说：“倒是这座宫殿，修建之初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没办法搬走才有些可惜。”
    “可是现在崇保的事已经解决，三殿下做皇帝总不会还想对你下黑手吧？”
    凤箫寒摇摇头，“这天下所有人接触权势久了大都一个德行，会想要从别人那里抢夺自己想要的。那位三殿下即使现在还记得我的恩情，可这世间人多是些忘恩负义之辈，不得不防。”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其实，我早已想过这件事，将同乐堂的资产分散于天下，或许才是最好的保护方法。即便出些守不住财的货色，倒也没什么大碍。”
    秦飞云咬了咬唇，“所以，你是真的不要做堂主了？”
    “当然，”凤箫寒回过头笑着看秦飞云，“怎么，你不喜欢一个没有身份财富的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已经为这份事业付出了很多，一下子不做了，不会觉得空虚不舍吗？”
    凤箫寒轻轻叹气，“的确，即使这个堂主之位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过了这么久我的确已经习惯了。”
    凤箫寒犹豫了片刻，说：“飞云，你吃好了吗？”
    秦飞云连忙放下碗筷，“吃饱了，再吃就撑了，怎么了？”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飞云站起身跟着凤箫寒出了寝殿，在巨大的建筑群中穿行，直到秦飞云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了哪里，凤箫寒推开一个祠堂模样的房间，随即打开一道密门，通向地下深处。
    还好这处地宫并没有很深，还算有些流通的空气，只是温度极低，秦飞云不禁拉住了凤箫寒的手。
    “箫寒，这是什么地方？”
    “跟我来，你看了就知道。”
    凤箫寒沿着通路走了几步，打开了道路尽头巨大的石门，“就是这里。”
    秦飞云心情忐忑地跟着凤箫寒走进那处空间，却发现里面陈列着数十座水晶棺椁。
    “这些是...”
    “是历代堂主。”
    秦飞云心头一惊，细看这处密室周围由上百颗夜明珠照明，缺少了烛火的温暖，这冰凉的光线让这里看起来更为阴森。
    他犹豫着说：“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你走近看看，看看历代堂主的尸身。”
    “什么？！”秦飞云莫名有些恐惧，但还是拉着凤箫寒往前走了几步，朝棺椁内部看去。
    这水晶棺内的尸体竟是一座冰雕！秦飞云眨了眨眼细细看着，却发现根本不是冰雕，而是人身体结冰形成的冰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飞云后退了一步，攥紧了凤箫寒的手。
    “你再看看其他的。”凤箫寒说。
    秦飞云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颤抖着问：“都是这样的吗？”
    “嗯。飞云，以你的才智，必定已经猜到了，这历代堂主都是因为《重冰诀》身亡，当他们的内力修为深到一定程度，便会从最开始的身体冰凉发展为局部冻结，直至变成冰雕死去。”
    秦飞云瞬间慌了，可他慌乱了一瞬后说：“可是！可是你不一样，我会《九阳真经》，可以阻止你发展到这一步！”
    凤箫寒微微蹙眉，“不错，但...也只是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身上结的冰有多厚，不妨告诉你，这样形成的冰甚至连火都烤不化。历代堂主们曾经试过各种方法，却无一奏效。”
    “可是箫寒，不是说从来没有人将《九阳真经》修至大成吗？我现在已经修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九阳真经》大成！难道这还不足够救你吗？！”
    秦飞云死死拽住凤箫寒的双手，无尽的恐惧在此刻攫住了他，他从凤箫寒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九阳真经》只会让我的症状缓解，延长寿命，却不是解药。其实...我之前也想效仿历代堂主，找些人练习逍遥派的心法和《九阳真经》，但后来还是做罢了。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看到我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伤害别人。”
    秦飞云双目圆瞪，“你！你怎么知道只会缓解症状，难道他们找来的那些人能将《九阳真经》修至大成吗？”
    秦飞云死死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肯定能救凤箫寒，那些人又不是他，哪里有他厉害！
    “没有...可，根据记录，曾有一位堂主让足足一千人输给他《九阳真经》的内力，可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那些人或许修为没有你高，但也都是七层左右的实力。”
    凤箫寒微微勾起嘴角，说：“所以你看，躺在这里的尸身年纪最大者不过四十，至于最小的，不过二十八岁。我如今已经二十，剩下的日子虽说不短但也没有多长。”
    他拉着秦飞云说：“所以，剩下的时间，我想和我最爱的人一起生活，不去管那些凡尘俗事。现在，你觉得我还会舍不得所谓的堂主之位吗？”
    秦飞云呆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沌，他想要的不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而是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