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泪的夜

    我俩选择了玩那台水果机。小美心疼，最后还是让我将她手里的剩币都投进了小水果机中。
    刚开始都是一分一分的胡乱押着玩，我们也是先学先玩，可是每次都押不准，我们的分被吞的很快。最后小美噘着嘴对我说：“李大师，拿出你的本事吧！我还想感受一下出币子的感觉呢！”
    是啊，玩了一会了，一个币子都没有赢出来。我想用驭术，但又想这毕竟算是不劳而获，是对我降龙者精神的悖逆，我绝不能这样草率。于是我还是启用我擅长的占卜之术。
    今天的喜神在西方，财神也在西方。在押注上的标却真有一个西瓜，这算不算素数上的巧合？其实我知道这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我们这毕竟就是玩吗？
    而跑灯跑道上，西瓜的标志确实还在机器面板的正西方。我决定赌了！我将这套非常儿戏的理论告诉小美，小美也非常支持。于是小美亲自操手将剩下的分全部投注二十倍的西瓜之上。
    当启动开始，电子光标在转动的时候，我和小美都非常的激动。我终于体会到那些博弈人的感受。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赌博，为什么人生有很多事都需要赌需要搏呢？
    不可思议！当光标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小美在我的耳边兴奋的叫声，让我感受到赢了的快乐。不错，中奖了，中的就是大西瓜！然后哗哗币子落下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
    兴奋过后，看着小美两手捧着满满的币子我才意识到，我们要出去的初心。不过被小美兴奋的叫声吸引过的小朋友告诉我，可以拿着赢到的币子去吧台找老板退钱的。
    于是我将这满满的币子拿去了吧台，希望将币子换成现金，然后我们就可以功成圆满的走了。也许是老板看出我们是生客，也许加上刚才董老二对他的告诫，他就是拒绝给我退币。
    最后还是小美的出面，老板还是怜香惜玉的给我们退回了二十块。剩下没有给退的币子，小美又慷慨的赠给了刚才的那个孩子。那孩子高兴的直叫我哥哥，叫小美姐姐。
    出了游戏厅，小美说要带我去市场里，我们的肚子也需要在那里添饱。县城里的市场我也是第一次来，可是小美却是老来，我只跟着她一路穿行在这个很大的市场里面。
    那时候的市场真的很繁华，这里什么都有。卖生鲜的，卖各种蔬菜水果的，还有什么日用杂货的，琳琅满目。小美将我带去了市场的后面，这里全是一家家开放的小棚子，各种小吃各种油炸食品，飘香四溢。
    小美说她要尽地主之谊，好好安排我吃一顿。现在我的印象都很深，那里炸的小海鱼，还有小菜丸子让我吃的满口留香。
    最后小美买了一个大西瓜结束我们这次美食之旅。这西瓜看来是有寓意的啊！我们今天在游戏厅的幸运就是最后得益那个西瓜嘛。我和小美坐在西瓜摊的旁边，老板帮我俩将西瓜切成块。
    今天的西瓜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爽口，也许真的是心情好，什么都好。我一时忘却了这段时间的郁闷，也把仇恨暂时抛到了脑后。可是卖西瓜的老板却叹气说这繁荣的市场用不了多久就要拆了。我倒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小美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不舍和淡伤。而这些市场的小个体都懒于生存多年的摊位买卖即将失去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可想而知。
    没有猜错，还是我们的首富大老板段有财，他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综合商场。如今市场里这些小商贩再想入驻未来段老板的大商场里难度就大了。这个社会确实是需要发展，但更让人看到的是被淘汰的悲哀和悲境。
    西瓜太大，我们还是没有吃完，剩了很多。卖西瓜老板还是很热情的给了一个塑料袋子将剩下大块的西瓜给我们打包了。
    台球室和游戏厅我都为小美圆梦了，还差最后一个地方：录像厅。
    那时的电影院还不行，港台片兴盛的时代，光碟一时的盛行成全了当时的录像厅，这也是那个时候的市场产物。
    大点的录像厅太乱我知道，我选择了一个小点的录像厅。这个录像厅的老板很文艺是开着一个小书店的，顺便带着这个小录像厅。这里还是很干净的，也很有书香气，小美很喜欢。
    录像厅在书店的另一侧的屋子，今天没有什么客人。我让小美去挑了一个片子的光碟，她最后选的是周星驰的《喜剧之王》。我没有想到小美会选择这样无厘头的片子看，看来她今天铁定了心想叛逆一次自己。
    这个片子看进去了才知道，它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无厘头，这里却蕴含了很多小人物混世的艰辛。特别里面女主角张柏芝的那句台词“不上班你养我啊？”竟然给小美这个知性看哭了。
    一直将这个片子看完，都没有再新来再新客人。我在去换碟的时候和老板沟通了几句。老板告诉我，这录像厅的事业快到了末路了，是因为家庭dvd的普及，还有新兴起的网吧对它的冲击是致命的。
    老板还说，他准备最近就关了这个录像厅了。他要将那里改成卖光碟，卖正规音乐专辑的专营店。我不太明白，也就是敷衍的赞许了他几句。
    对了，我看老板是城里的本地人就随便的问了他最近董老二的状况。他果然知道，他告诉我这董老二现在转身一变成了一个正经老板了。他把原来不正道的生意都撇清了关系。
    我在游戏厅似乎听见游戏厅老板对董老二说过他的饭店，难道董老二真的干上了餐饮的买卖？是啊，在这里得到了录像厅老板的确定，董老二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叫“老二饭店”，如今非常的火，几乎都是日进斗金。
    录像厅老板帮我分析了老二饭店火的原因。第一他凭借社会圈里的关系在鱼港能拿到低价又优质的海货，为他做饭店食材，肯定有优势。第二，他还是靠社会加上贿赂官方的能量打压他的所有餐饮对手。第三就是他的大靠山段家，几乎很多应酬都给了他的饭店。
    我直摇头，这就是社会关系，什么时代也逃避不了，这样的不公平。这个人世间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只有守护着我自己的本分，维护我所能及的那个领域范畴。
    老板给我谈的来，就让我在这包宿看片。其实他这里确实挺舒服的，看录像都是两个大沙发，人要多就上些小椅子。我回屋征求了小美的意见，她非常高兴，欣然的开始出来挑新的片子了。
    与我谈话挺投机的老板，和我一样厌恶那些特权和不公，他只收了我俩十块钱就将录像厅包给了我们一宿。书店那边不到七点就打烊关门了，而他也放心的留了门下班去了。
    整个录像厅都留给了我们俩。生意也确实惨淡，整整一个下午竟然真的就没有人来。老板走后，我也从录像厅里面将门关好。这样我和小美就可以安静的在这里欣赏影片了。
    小美挑选了十多张影片光碟，这些就是看到天亮也看不完的。在小美的建议下，我们又放了一个爱情的片子《星语心愿》。片子里有着神秘的死亡归来，还有就是浓烈的浪漫色彩。最主要的是煽情，看的小美泪流满面。
    这部片子的女主又是张柏芝，但我发现身边的小美似乎面容上与她或有几分相像。经过这两天的深度相处，小美对我没有半点矜持和拘束感了，她将头斜靠在我的半个怀里，无声的流着感动的泪水。
    我知道，这就是我能给她的安全感。我记得她曾经给我写的字条，给我的忠告，更能记得她在学校默默的关怀着我。我如今一切都还渺茫，真的不敢去给她任何的承诺和美好的誓言，只希望将这份青春的美好牢牢的刻画在心里，有朝一日，我们缘分使然，再补上这浪漫的星语心愿吧。
    接下的几个片子似乎都是感人的片子，小美还真的给感情伤情片磕上了。那一夜只记得小美一直在流泪，而我没有安慰，因为那是不需要安慰的流泪。
    第二天，我将小美安全的送到了她姐姐家楼下的时候，便是要和她做个短暂的告别了。她说等高考成绩下来时，我们还要见面的。我让他最近也自己小心一些，她告诉我今天她的姐姐和姐夫就能从省城回来的，让我放心她。
    她突然的转身跑过来，给了我一个想不到的拥抱。她在我耳畔低声说：“谢谢你带我玩，我很幸福。”说完她放开了我，然后转身朝着楼门而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洞之中。那纤美的身姿，洋溢着美妙的青春。佟小美是个美丽的姑娘，不撒谎，刚刚那个突然的拥抱我真的心动了。
    言归正传，这两天留在县城我也没有策划出一个好的对付妖人虺东的计划来。如果现在直面撞上虺东，我必将吃大亏不可。我也不能慌神的举着泰山石印像流氓打架一样冲过去砸他吧。
    所以我决定先赶回老家。
    大战，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