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追溯，使命

    九级强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了超凡者的范畴。
    在陆凡的认知当中，这个世界的超凡者，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由于无法摆脱手印和咒语的施法过程，更多的像是一位法师，而非成神。
    但是从雷觞口中道出九级强者掌握法则后念出法随，无法手印咒语就能引动天地灵力，真真正正地将他震撼到了。
    九级……
    等于已经是一方之神。
    至少在小范围内，已经等于神只。
    这样的能力，对任何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雷觞继续对陆凡解释道：
    “成就法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的人和，就是要具备冲击九级的实力。”
    “所谓的地利，就是要寻找到冲击九级的媒介，就是天地灵物，这是积蓄大量天地灵力的一种宝物，必不可少。”
    “所谓的天时，这一点最重要了，就是要找到正在寻找和冲击九级的超凡精怪，并且是修炼了跟你最强属性手段相符，追求法则一致的超凡精怪……”
    陆凡竖起耳朵，听得十分认真。
    听到这里，他忍不住地开腔：
    “所以，我们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那头准九级的超凡精怪，找到那头可能已经开始接触法则之力的精怪？！”
    “对。”
    明芯见陆凡快速把握到其中的关键，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准九级超凡精怪这个词用得很准确，它的实力的确凌驾到了所有八级超凡精怪之上，可能已经驾驭掌握了六级以下的各种术法的法则手段，甚至已经掌握了六级甚至以上的手段，做到一念法随，所以，我们才需要如此的郑重其事，所以，每次冲击九级，很多人都会死在半路上。”
    “……”
    陆凡低头沉默下来。
    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小队五人要对付的是准九级超凡精怪，要从对方的身上剥离法则之力，寻求法则之道。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从超凡精怪的身上获取法则之力，超凡精怪却能够自行诞生和摸索出法则之力？”
    陆凡忍不住地追问。
    紫霞仙子闻言笑了起来：
    “想不到，陆凡你还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
    陆凡这是第一次被人评价幼稚。
    但很快他就心服口服了。
    只听紫霞仙子提声道：
    “超凡精怪，按照血统之力强弱不一，对于天地灵力的驾驭，各不相同，它们生来就注定了，有一些精怪，终生无望突破九级，也有一些一生下来就有超凡之力。”
    “这是它们有别于我们人族最大的优势！”
    “我们人类，其实是不被天地眷顾的族群，我们躺平，终其一生，百寿而殆，不过是这些精怪的血食。”
    “……”
    陆凡默默点头。
    虽然来这个世界有七年了，但他的骨子里，仍旧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认知，并没有跟原住民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观察世界，所以看到的东西，认知的一切，与这个世界还是有些偏差。
    他想到了沣水县。
    当初为了抵挡活僵、精怪，市井小民习武挣命，有钱人制符修炼术法求存。
    这些都是前人不肯躺平，硬生生用鲜血淌出来的一条血路。
    就如同最初的天南王朝就是一片蛮荒之地，是轩辕家族带领八大世家披荆斩棘，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紫霞仙子说得不错。
    这个世界的所有武者和符师，都是人类不甘心平庸，不甘心沦为血食，以蝼蚁之身，走到的现在。
    超凡精怪，其实才是被这个世界真正眷顾的族群。
    陆凡有点惭愧。
    “阿弥陀佛。”
    金光上人看着陆凡，对紫霞仙子笑了起来：
    “其实如果不是年岁阅历达到一定的程度，谁又会从历史中去追溯族群的由来，关注人族跟精怪的不同，陆凡毕竟只有二十二岁，我们对他不能太苛刻了。”
    紫霞仙子却没有在意金光上人的话，自顾自地盯着陆凡，继续道：
    “我们能够在超凡精怪横行的世家，杀出一片田地，组建大大小小的王朝宗门势力，很不容易，但是，超凡精怪的天赋依旧存在，我们人族，按步就班，生老病死，迟早会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还回去。”
    “所以，每一位超凡者，其实都背负着继续砥砺前行的开荒任务。”
    “而我们每一位八级，都背负着冲击九级，守卫人族的重任。”
    “……”
    陆凡有点被紫霞仙子震撼到。
    这样的一番话，如果是从明芯的口中，或者雷觞前辈、金光上人口中说出来，他都认为非常的正常。
    但偏偏是唇彩紫黑，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非主流般的角色道出，给他带来非常强烈的反差和震撼。
    果然。
    人不能貌相。
    “多谢仙子指教。”
    陆凡点头致谢，紫霞仙子的话，的确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紫霞仙子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回归正题：
    “其实我们人族，不是没有出现过自行领悟出法则之力的九级强者，只不过，因为耗时过于漫长，而这位九级强者领悟出来的法则之力的时候已经整整三百多岁……那位，在剑王朝，止于三百七十八岁。”
    “……”
    陆凡闻言肃然起敬。
    “九级强者，岁寿应该已经很高了，怎么会陨落？”
    陆凡知道，其实超凡者只要战场上不死，六级至少可以活到三百岁，七级最高寿的是南方的一位皇帝，已经五百多岁，八级活得长久的反而很少，因为邙山战死的太多，剩下的冲击九级，死得七七八八。
    邙山八大镇守使，都是九级强者，他们的岁寿就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岁月。
    但四百岁而终，这绝对不正常。
    在陆凡的追问下，出身于剑王朝的雷觞代替紫霞仙子回答了他的疑惑：
    “当年我们剑王朝的宗主，自行领悟突破九级以后，九级术法、武技一念而出，威若，强大到就连八大镇守使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一败下阵来。”
    “……”
    陆凡深深吸气。
    “那一年，正好邙山守卫战。”
    雷觞说到这里，语气转为黯然：“我宗宗主意气风发，想凭一己之力彻底结束邙山守卫战，北上，入了远古巫神之地，翌日，留在我们宗门的命牌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