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门议事

    陆凡带着一群人从何捕快的宅子出来，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跟何捕快两进的院落比起来，陆凡的一进小宅子挤进来九条大汉后多少有点简陋和拥挤。
    “都坐。”
    轻飘飘一句话，大家都各自找了地方落座，找不到板凳的干脆席地而坐，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窘迫和不快，目光炙灼地盯着陆凡。
    他们已经得到陆凡的承诺，继续留在衙门做事，知道自己的薪水和一些隐形福利都将延续下来，所以安心很多，都在等待这位新上任的头儿给他们做出指示和安排。
    “齐知礼，说说元朗街的情况。”
    陆凡开口。
    这次不是考校，而是在告诉所有人，齐知礼跟他们不同。
    一路上，从齐知礼守候在回生药坊门口等待机会，到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购买礼物，到在何捕快屋里的表现，可圈可点，很有分寸，看得出来，是个可以担事的。
    这种人，放在哪里都可以独当一面。
    这也是第一个得到他认可的随从。
    齐知礼面上闪过一抹红润，但是在即将暗下来的光线的遮掩下看得不是很清楚，旋即恢复如常，起身开口讲述元朗街的一些特别之处。
    元朗街有沣水镇最大的商行、车马行、米行、布行、钱庄、酒楼，以及最大的符箓法器铺子，和最好的铁匠铺、武器店……
    这条街，由张林捕头带队负责，目前实际是交给马捕快和陆凡捕快接管，既是最大的税收街道，同时也是沣水镇的脸面。
    平日里，这条街面上也会出现一些小偷小摸的扒手，这个很难杜绝。
    这些事务，平日里也不需要捕快直接插手，否则捕快们能忙死。
    这些琐碎的小事都交给齐知礼他们、以及马捕快麾下的随从负责处置。
    陆凡眼皮扇动了一下。
    有过片警经验的他，当然明白，齐知礼他们是可以通过收保护费和控制扒手，吃两家……
    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千方百计想保住这个位置的原因。
    水至情则无鱼的道理，陆凡也懂。
    他没在这上面纠结，也不点破，但齐知礼不可能藏着掖着。
    他不提……
    有人会说。
    这七个兄弟不说，陆凡以后依旧会知道。
    到时候他齐知礼在元朗街甚至整个沣水镇都没有立锥之地。
    “大人。”
    “元朗街有一窝扒手，二十来个，每个月给我们孝敬二百银币，他们通常只针对特别有钱的商贾和外地人，往常的规矩是，您得五十银币，剩下的我们分，您看。”
    “出过事吗？”
    陆凡只问了一句。
    众人微凛。
    这位陆捕快，明显什么都知道。
    一句话就问到关键。
    扒手孝敬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向不该伸手的人伸手，追查下来，这些拿了银钱孝敬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齐知礼深吸一口气，如实答道：
    “前年，黑河街的张捕快因为扒手的事，没了冠带。”
    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陆凡看了齐知礼一眼。
    后者心虚道：
    “张捕快最后因为这件事情，被赶出了沣水镇，下落不明，连同他的几个随从，都失踪了。”
    “小钱，没必要贪，这些扒手，让他们离开元朗街，去别的地方找活，你们缺的钱，我给你们补，但是如果谁以后敢碰烫手的钱，引火烧身，别怪我见死不救。”
    陆凡一番话，算是给元朗街的扒手划了禁区。
    以后。
    沣水镇最繁华的街道，不能出现一个扒手。
    齐知礼等人齐齐点头。
    齐知礼又汇报了元朗街的其它情况。
    这边还值得关注的就是，一个地下赌场和地下钱庄。
    治安斗殴事件爆发的点。
    最后就是来自城外的事件牵扯，如刘氏米行。
    只要控制好了这三个点，元朗街基本天下太平。
    只需要齐知礼等人在街面上盯着，他陆凡完全可以每日点了卯就回家修炼。
    考虑到元朗街跟黑河下街这边有段距离，来回比较浪费时间，陆凡把今日得来的十个金币赏赐抛给了齐知礼：
    “去元朗街置办一处宅子，买，租，都可以，我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要求是能够习武，离衙门近，方便我们落脚。”
    然后对其它人道：
    “从今天开始，我对你们的要求是，跟我同吃同住，拜访元朗街的每一位老板、住户，这段时间，有家室的稍微担待一下，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元朗街的情况完全拿住。”
    此言一出，齐知礼眼睛一亮。
    其他人纷纷起身：
    “是！”
    “我知道一处宅子正在对外挂售，地方虽然不大，跟陆大人的宅子差不多，但是就处在元朗街的后巷，离衙门步行不到一百丈。”
    齐知礼对元朗街的确是无所不知，很快就有了合适的目标。
    陆凡很满意这些条件，直接询价：
    “要价多少？”
    “三十金币，不过我估摸着，能够以二十五金币的价格谈拢。”
    齐知礼拍胸脯保证。
    陆凡默默点头。
    他手里有二十三金的资金，算上下个月发下的薪水就能拿下。
    “联系宅子主人，就说我愿意买下来，定金十个金币，下个月支付余下的十五金币。”
    “是！”
    两人一问一答，不到半分钟就把买宅子的事情定下。
    另外七人瞠目结舌。
    这就定好了具体的办公地点。
    二十五金，眼睛不眨一下就丢了出去。
    “大人，您的这个宅子，要卖的话，我也可以找人帮忙联系买家。”齐知礼提议：“黑河下街附近的宅子，也很好出手的，只是价格比元朗街那边稍微要便宜五六个金币。”
    “祖产，不卖。”
    陆凡挥手。
    他还不缺这个钱。
    齐知礼不再多言。
    齐知礼的办事能力和效率极高。
    陆凡准备明天再去办的事情，齐知礼连夜就跑去元朗街落实，联系宅子主人谈好了价格，并且找了车马行的人，直接过来这边宅子拉东西，搬家。
    连夜把各种需要的锅碗瓢盆和家具床铺统统安置到位。
    效率之快，就连陆凡都觉得，齐知礼这种人在何捕快手底下，居然没有起来，这老何的用人思想明显有问题。
    这种人才早该进步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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