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刀归入鞘，则，一方安宁

    捕快三院的隔壁院子，动静不小。
    几个捕快带着一群没有穿戴捕快服的汉子，正拿着武器往一块两米高的巨岩上劈砍，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有人动作娴熟，有的动作生涩，连武器都劈得弯掉，好不狼狈。
    “他们这是在干嘛？”
    陆凡不由自主地驻足停步。
    老马跟着停下来，笑道：“这是衙门专门为我们捕快测试力量的东西，铁砂岩，这些人，在测试自己下边人这段时间的进度，对了，你现在一击的力道有多少斤？”
    “不知道。”
    陆凡摇头表示从来没试过。
    “走！我们试试。”
    老马抬腿就往里面迈。
    他也很好奇，被张林捕头看重的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铁砂岩旁边的人纷纷散开，跟老马打招呼：
    “老马，你来啦。”
    “马大哥！”
    “马大哥。”
    老马是张林捕头身边的人，在衙门一群捕快里地位不低，里面的捕快和随从，都主动跟老马打招呼。
    老马昂着脖子给他们介绍：
    “这位是老何的侄子，陆凡兄弟，老何下了，以后跟我搭档的就是陆凡陆捕快，大家都认识一下。”
    衙门里面本来就很小，捕快们又都消息灵通，所以自然是明白其中怎么回事。
    几个捕快笑起来，对陆凡道：
    “听说过，陆凡兄弟就是在家里独自生擒了金哥、骆驼、六子那三个混子的少年，听师从回生药坊，练的是《点枪术》，呵呵，前途不可限量！”
    “张捕头看中的人，能差得了？”
    “陆凡兄弟，以后都是兄弟，有事知会一声。”
    三位捕快纷纷表态。
    陆凡记住他们的名字，一一回应：“林大哥，过奖；袁大哥，客气；张大哥，一定。”
    捕快之后，一群随从也纷纷见礼。
    他们已经瞧见陆凡手里捧着的捕快服跟黑刀，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陆捕快，以后多多照应。”
    人太多，没办法一一记住名字。
    老马也没打算浪费太多时间，直接话锋一转地表示，陆凡从未试过这铁砂岩，打算试试力道。
    “刘大象，过来，给陆凡兄弟演示一下。”
    林紫勋捕快招呼了一位瘦小提刀的汉子。
    后者冲捕快们拱手后，在铁砂岩前站定，手抚刀背，一看动作就知道是没有得传过正经武学的庄稼把式，最基础的屏息发力。
    呔！
    跨步前冲，刀锋下劈。
    虽然气势一般，但是动作和距离把握得相当微妙，刀尖从铁砂岩的表面狠狠划出一道浅浅的刀痕。
    然后收刀站到一边。
    陆凡上前看了看。
    最新划出来的痕迹，最深的地方只有不到半公分，三毫米的样子。
    林紫勋上前解释道：
    “铁砂岩的结构很特别，适合测试力道，力道越强，痕迹均匀加深，误差很小。”
    “刘大象的力量在这里算中等，力道大概是二百五十斤的样子，算是不入流的武者，正式武者，掌握呼吸吐纳法，掌握更好的发力技巧，一般力道是五百斤往上的。”
    两个二百五呗。
    陆凡心中暗暗忍笑。
    不过这种计算方法还是比较简单明了的。
    这时，林紫勋说了句我来演示一下，后撤一步，抽出自己的黑刀，动作迅疾地劈出一刀。
    刀芒雪亮！
    整个院子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人人有一种后背微凉的感觉。
    这是真正的武者！
    刚才的，是正经武技招式。
    陆凡面色一凛。
    铁砂岩上出现了差不多一公分深的刀痕，长度十公分左右。
    超过八百斤的力道。
    厉害！
    林紫勋捕快的实力，超过了一般的正式武者。
    而且……
    出招好快。
    实战环境下，这种人很危险。
    “来。”
    “陆凡兄弟，你来试试。”
    凌紫勋让开位置。
    院内众人纷纷注目。
    换了普通人，众目睽睽之下多少有点缩手缩脚，略感拘束。
    陆凡是见过世面的。
    而且，他也的确没有尝试过了解自己的武技力道。
    当即从武器架挑了一杆铁枪。
    这个世界的大枪好像都是铁质的，因为在面对精怪邪祟的时候，木枪易断，杀伤力也很不够。
    百十斤的铁枪入手，陆凡轻轻松松的掂在手里，抖了个枪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别的暂且不说。
    能够把铁枪拿出来表演，这就已经说明，有两把刷子。
    一寸长，一寸强！
    枪乃百兵之首。
    以杀伤力见长。
    陆凡持枪站定。
    胸腔微微起伏。
    一股淡淡的炙热气流，在院子里游荡，让所有随从脸色微变，从陆凡的身上感受到了正式武者带来的压迫感。
    腰马合一。
    人如弯弓，铁枪如离弦的箭矢，咚地一声，狠狠扎入铁砂岩。
    阻力很大。
    陆凡没并没有尽出全力。
    只是用了戳劲！
    一触即收。
    铁砂岩上留下一个一公分深的窟窿。
    几位捕快纷纷拍手鼓掌：
    “漂亮！”
    “英雄出少年啊！”
    “这一枪至少八百斤的力道。”
    “不愧是《点枪术》，这一枪完全扎下去，直接就奔着千斤的杀伤力去了，一般的黑僵都能打出去，老马，恭喜啊。”
    “哈哈哈哈……”
    几个人向老马道喜。
    捕快们眼神都很老辣，自然知道陆凡没有倾尽全力。
    老马笑得合不拢嘴。
    搭档实力过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可以分担压力的，而且，陆凡没有尽全力，说明情商在线，办起案子来不会太轴，是个不错的搭档。
    “回头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喝酒。”
    “今天有事在身，就不陪了，告辞，三位，回见。”
    老马带着陆凡离开铁砂岩的院子。
    陆凡跟随离开。
    回到张林捕头这边。
    陆凡换上了整套的捕快服。
    张林对陆凡道：
    “黑色冠带，方正肃穆，代表公允，捕快必须整齐佩戴，不偏不倚！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仪容。”
    张林捕头的话很慢，也很重。
    陆凡深受感染，回忆起第一次佩戴大檐帽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教导自己，要对得起自己头顶的国徽。
    陆凡抬头挺胸，目光坚定！
    张林捕头目露欣慰之色，继续道：
    “全套的黑色捕快服，象征身份，威慑宵小。”
    “黑刀，代表捕快执法权，轻易不露锋芒，拔刀，则，斩奸除恶，灭邪祟！收刀，则，一方安宁！”
    最后，张林捕头摘下陆凡腰间的腰带，塞入他手中：
    “腰牌轻易不出手示人，一旦亮出，代表官家之言！”
    “今日之言，望你谨记。”
    “陆凡谨记。”
    “礼成！”
    “陆凡捕快，正式入职沣水镇，守卫东门元朗街，日后元朗街一切事务，归陆凡办理！”
    张林捕头，掷地有声。
    “是！”
    观礼的一群捕快，齐声应和，包括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