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蜘蛛的毒牙(下)

    艾耿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后道：“我们在房间和地窑里，并没有发现瓦里斯的踪迹。太后的意思是……瓦里斯是杀害大人的凶手？”
    托曼无比的惊讶：“瓦里斯不是一直都在为王室服务吗？他从我父亲那会就是情报总管了。”
    派席尔大学士：“抱歉陛下，有一点我需要提醒您。瓦里斯在疯王伊里斯二世时期就担任情报总管一职。您的父亲劳勃国王看重他的能力，便让他继续留任。当然，我之前就提醒过，这个异邦的太监不值得信任！”
    科本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地说道：“陛下，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提利尔大人的死与瓦里斯脱不了干系。加隆侯爵的到来导致君临的各个城门紧闭，瓦里斯应该还没来得及逃离。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展开行动，排查红堡的地道以及花园外的那片海滩。”
    托曼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好的，科本。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负责这件事。你作为法务大臣，务必彻查此案，揪出幕后真凶。莱维尔伯爵，你去将提利尔大人的遗体收敛起来，先送往小圣堂安置。王后因悲伤过度，需要休息，我得先护送她回宫。至于这里的其他事务，你们可以和首相大人商议如何处理。”
    科本领命后，立即带着一队士兵开始搜查红堡的地道。
    而莱维尔伯爵则带领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将提利尔大人的遗体抬出地窖，向着小圣堂的方向走去。
    托曼搀扶着玛格丽，准备一同返回寝室。
    瑟曦突然开口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回去！梅葛楼和首相塔都有地下通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危险。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待在白剑塔比较保险，而且御林铁卫也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们。”
    托曼望向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玛格丽，眼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此刻他们处境十分危险，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母亲。那我们就先待在白剑塔吧。你也要小心！”然后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太后的安全。”
    瑟曦回头望了一眼贝勒大圣堂，心中暗自沉思。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瓦里斯的失踪太过蹊跷，而他为什么要杀死梅斯公爵呢？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与此同时，在黑水河港口，一艘来自泰洛西的商船上，一个侏儒女人正熟练地为瓦里斯处理着伤口。此刻的瓦里斯看起来非常狼狈，他的左半张脸被严重烧伤，皮肉翻卷，左眼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血窟窿，眼球已经不见了。
    瓦里斯疼得龇牙咧嘴，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他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没想到却因为一时疏忽而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不久前，瓦里斯以有关于洛拉斯的私密消息为由，将梅斯·提利尔引诱至地窖。为了让梅斯专注于他所说的话，瓦里斯还透露了一些刘远在海外的情况，尤其是他与龙女王的亲密关系。
    果然如瓦里斯所料，梅斯公爵对这些消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他的女儿玛格丽是当今的王后，如今提利尔家族与铁王座紧密相连。而且，托曼国王性格温和，这使得提利尔家族有可能取代兰尼斯特家族的地位。对于梅斯来说，当年泰温公爵的权势令他十分艳羡，如今自家也能享受这种风光，自然不愿意看到任何潜在的威胁。因此，当听到刘远可能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时，梅斯公爵不禁心生忧虑。
    就在梅斯公爵分心的时候，瓦里斯趁机靠近他，并迅速从袖子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梅斯公爵的左胸口。瓦里斯曾经活跃在地下世界，凭借其卓越的盗窃技巧声名远扬，偶尔还会扮演杀手的角色，因此与伊利里欧相识。他的刺杀技艺相当娴熟，这一刀精准地刺中了梅斯公爵的胸口。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梅斯公爵竟然是极为罕见的心脏长在右边者，这一刀并未对他造成致命伤。突然间遭到袭击，梅斯公爵激烈地挣扎起来。这位看起来愚钝的公爵其实并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般虚弱无力，毕竟能够培养出加兰和洛拉斯这样着名骑士的人，身体素质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惊慌失措之中，公爵又是拳打脚踢，又是乱抓一通，让瓦里斯措手不及，挨了好几下重击，差点吐出血来。要知道，瓦里斯年轻时可是从市井中一路拼杀出来的，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一直享受着荣华富贵，但他骨子里仍然保留着那股狠劲。在撕扯当中，瓦里斯用匕首在梅斯公爵的胸前捅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五刀。他又用力地在梅斯公爵的胸口刺了一刀，这一刀直接穿透了公爵的心脏，让他当场毙命。
    然而，在临死前，梅斯公爵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顽强生命力。剧痛之下，他竟然用手硬生生地抓烂了瓦里斯的脸，甚至将他的左眼珠都抠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瓦里斯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梅斯公爵会如此难缠。
    这场意外的重伤，完全打乱了瓦里斯原先的计划。他强忍着剧痛，迅速从下水道离开红堡。在临行前，他吩咐他的‘小小鸟’，去点燃维桑尼亚丘陵和雷尼斯丘陵下方隐藏的野火。他可以利用野火来制造混乱，然后趁乱逃离君临。但现在，他身受重伤，根本无法亲自进行指挥。而且，点燃野火需要冒巨大的风险，很可能会波及到自己。。
    由于伤势过重，瓦里斯无法再做更多的事情。他从城墙下的暗门出了君临，按照之前的预案登上了一艘里斯的商船。在这里，他有自己的手下，其中包括医师，可以帮助他处理伤口。尽管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