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作自受

    瓦里斯走上前去，凑近瑟曦耳边说道：“陛下，我刚刚得到消息，铁金库已经派遣特使纳霍·第米提斯前来君临城。他很快就会到达，此行的目的是要求铁王座偿还贷款，而且至少要偿还总欠款的三成。”
    瑟曦听闻此言，眉头紧紧皱起，说道：“梅斯公爵明明告诉我，铁金库已经同意延期还款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瓦里斯犹豫着提醒道：“陛下啊，或许是因为近来君临城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些事影响到了铁金库对咱们的看法呢。而且，提利尔大人上次去布拉佛斯那一趟，并没有达成任何书面协议呀。”
    瑟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群该死的吸血鬼竟然如此不讲信用！一定是看到我父亲过世了，便觉得我们没什么指望了。哼，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托曼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瑟曦连忙使了个眼色，瓦里斯便战战兢兢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顺手还将房门紧紧关上。
    托曼原本气势汹汹，但被这么一打断，顿时就泄了气，只得怯生生地说道：“母亲，我请求您立刻释放洛拉斯爵士！他被教会的人抓走了。”
    瑟曦却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是我下令抓了他么？”
    托曼鼓起勇气反驳道：“可您武装了他们，还给了大麻雀一支军队啊。”
    瑟曦：“你说得对，玛格丽完全有理由抱怨。无论洛拉斯的品德是否败坏，都绝不应该允许那些狂热的宗教信徒将王后的兄长关押起来。”
    托曼嗫嚅着问道：“那么……我能去告诉玛格丽，洛拉斯很快就会回来吗？”
    瑟曦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抓走洛拉斯的人并不是我。你才是国王，你亲自去找大麻雀要人，他或许会放了那个孩子。”
    不出所料，事情的发展正如瑟曦所预料的那样。托曼甚至连圣堂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他被一群参加穷人集会的信徒堵在了台阶上，托曼的性格本就有些懦弱，面对这种情况，他根本不敢与他们发生冲突，只能选择退让。这无疑给了教会和大麻雀进一步得寸进尺的机会。
    紧接着，他们以玛格丽在七神面前作伪证、亵渎神明的罪名，将她也一并关进了圣堂的地牢里。此时此刻，瑟曦还沉浸在自己的沾沾自喜之中，但她却没有注意到，民众看向她的目光中的敬意正逐渐减少，甚至带着些许轻蔑。
    无论是王权还是神权，都是在一次次对抗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瑟曦利用教会打击王后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打压王室本来就不多的权威，甚至还主动将刀递给了大麻雀。
    果然不出所料，一场悲剧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瑟曦竟然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示要代替托曼与教会进行交涉。其实，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去目睹玛格丽陷入困境时的尴尬模样罢了。于是，她故作姿态地说了几句貌似关心对方的话语，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暗自窃喜不已。
    不过，瑟曦的得意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她就被大麻雀毫不客气地扣留下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蓝塞尔向教会告发了她，而且还列举了一系列相当严重的罪名！其中包括淫乱宫廷、姐弟之间的不正当关系等等，甚至还有最为严重的谋杀国王的指控。
    此时此刻，瑟曦就像是被自己亲手放出来的凶猛野兽给吞噬掉了一般，她怎么也想不通，教会既然有胆量对身为王后的人动手，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惧怕动太后了。更糟糕的是，如果教会能够成功给她们定下这些罪名，那就意味着教会已经确立了其至高无上的地位。接下来，他们完全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进而对托曼国王的正统性提出质疑。
    要是他们成功了，那便意味着从这一刻起，铁王座将会彻底沦为教会的傀儡！大麻雀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建立起七神教会至高无上的权威，让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
    此时此刻，大麻雀正凝视着眼前的瑟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太后，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呢？在神的面前，众生皆平等，任何人只要触犯了神制定的律法，都必然要接受裁决！”大麻雀的语调异常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令人无法忽视。
    瑟曦的情绪变得愈发激动起来，她近乎歇斯底里地高喊道：“放开我！我可是太后，你们怎敢如此对待我？若无我的支持，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大麻雀并未被瑟曦的话语所动摇，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两名修女上前。这两名修女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瑟曦，并强行将她拖离了现场。
    与此同时，这个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红堡。托曼得知后，整个人直接呆住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突然之间，妻子和母亲竟然同时被教会关押起来！托曼国王心中充满了怒火，他简直要气炸了肺，当场就想下达命令派遣军队攻打贝勒大圣堂。然而，教会手中握有人质，他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托曼数次强烈要求释放人质，但每次都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孤独，因为他身边甚至连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都没有。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他根本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决定，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拖延了下去。
    那些从小生活在光明中的孩子们根本无法想象，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人们过着怎样悲惨的生活。尤其是瑟曦女王，她每天都要忍受饥饿的煎熬，还要承受修女们残忍的折磨。得知这个消息后，奥莲娜太后简直气得要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仅仅离开君临短短几天时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故。她深知自己那个愚蠢至极的儿子根本无力应对这种复杂的情况，于是毫不犹豫地连夜动身前赴君临。
    与此同时，远在凯岩城的凯冯爵士和詹姆骑士也收到了来自君临的消息。愤怒不已的詹姆立即率领五百名精锐骑兵连夜火速赶回君临。对于他们来说，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