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铁金库(一)

    铁金库乃是布拉佛斯这座城市，甚至于是整个已知世界当中最为举足轻重的一所银行。它不仅坐拥巨额财富，还时常将钱款借给旁人。
    尽管每一座自由贸易城邦皆设有各自的银行机构，然而铁金库的财力却凌驾于其余所有银行之上，其权势之大更是非同小可。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每当涉及追讨债务之时，铁金库所享有的威名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倘若哪位亲王亦或是国王胆敢欠债不还，又或者愚不可及地蔑视他们与铁金库之间订立的契约，那么势必会有一批崭新的亲王或国王（得益于铁金库提供的资金支持）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崭露头角。而这些新兴势力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必定要承认先前遗留的欠款，并连本带利地归还他们当初为夺取王权而从铁金库借来的款项，如此方能避免重蹈覆辙，步上前任统治者的后尘。
    布拉佛斯人有句谚语：“ 铁金库不容拖欠。”
    此时此刻，铁金库的总部正迎来一位身份特殊的访客——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就在铁金库的接待厅之中，四周空无一人，唯有戴佛斯忠心耿耿地陪伴在旁，默默忍受着漫长的等待时光。很显然铁金库对他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他心情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深知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明白铁金库的规矩。
    史坦尼斯这一年多以来，过得很不好。由于偏执与死板无论是盟友还是属下，都很难接受。加上他在龙石岛上大肆传播红神信仰，烧毁神像的行为更是触及了他们的信仰底线。
    直到他丢失了整个风暴地，许多来自河湾地与风暴地的贵族，老家都被坦格利安复国军占领了。而史坦尼斯听信了梅丽珊卓的进言，准备使用献祭的方式继续对那些称王者诅咒。甚至将反对他的领主施以火刑，其中就有他的首相艾利斯特·佛罗伦。他是山姆威尔·塔利的外祖父。
    直到此刻，大批的领主对他都很失望。纷纷撤出了龙石岛，不再继续支持他了。史坦尼斯的军队从人骤然下降到了不足8000。这也是史坦尼斯一直困守在龙石岛的一个原因。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势力他都打不过。幸好之前从蓝礼那里搜刮了不少。要不然他根本坚持不了一年之久。即便如此，为了维持这支军队的消耗。他几乎掏空了龙石岛的积蓄。如今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寻求铁金库的帮助是他唯一的选择。
    戴佛斯看着走来走去的史坦尼斯，说道：“陛下，您不如坐一会儿。东大路的人和我们的时间观念不太一样………”
    史坦尼斯没好气的说：“我们从中午开始，就在这里等了。”
    就在史坦尼斯快要爆发的边缘，那扇关闭着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个铁金库代表，也是的最高决策层——守匙人，他是23个创始者的直系后代，每人都掌握着一把可以打开铁金库的钥匙。（相当于现代银行中的执行董事）他们径直来到三个石座上坐下。
    中间的那个说道：“欢迎光临铁金库，请坐吧！”
    “史坦尼斯大人，您此次前来，我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铁金库的代表发问，声音不卑不亢显得很平静。
    戴佛斯出声：“在你们面前的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安达尔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的统治者，全境守护。”
    守匙人伸手请他坐下：“据我们所知，如今占据铁王座的是拜拉席恩家族的托曼，安达尔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的统治者，全境守护者。”
    史坦尼斯：“托曼不是我的血亲，和他那个死去的哥哥一样。都是乱伦之后的孽种，我绝对不会把王国交给他们。”
    守匙人：“我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是国王的外祖父还有另一个版本。讲的是妒忌心作祟的叔叔，企图篡夺侄子的王座，为此七大王国付出了无数的鲜血与黄金。”
    戴佛斯立刻说道：“史尼斯陛下，才是铁王座合法的继承人……”
    “好了，不必在这件事上争论。”史坦尼斯抬手打断了他们，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说道：“我需要资金，以支持我的战争。”
    铁金库的代表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史坦尼斯，“我们知道您的困境，但借款并非无代价。我可以理解为，你认为血统给了你向我们提出借贷的资格。”
    史坦尼斯：“以七国的传统与律法，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守匙人们轻笑：“抱歉！没有恶意。在狭海对岸，你们的书中充斥着血统，领主，高贵，荣耀，权利等等字眼。可在这里，我们书中则充满了数字，它们冷静而客观，更加不容易被人曲解。冒昧的问一下，你还有多少士兵？多少船？当然是那些仍然浮在水面的，沉在黑水湾的那些不算。”
    戴佛斯接拘谨的说道：“七千四百名士兵，一百一十三条船。”
    守匙人：“那么龙石岛上出产多少小麦，大麦，牛肉，猪肉等物资？用来养活这7400名士兵和113条船。”
    史坦尼斯脸色僵硬的说：“没有，龙石岛的产出根本无法养活这些人，而且我已经花光了长久以来的积蓄。”
    守匙人：“我想你也从这些数据中，得出了并不美好的结局。非常遗憾我们代表铁金库只能拒绝您的请求，但还是要感谢您能够亲自光临。”
    戴佛斯一看这事情要黄，他立刻起身说：“稍等一下，大人们。能否听我一言？在你们面前的是整个维斯特洛最为公正的领袖，他不会因为个人的喜好，而违背承诺。看看我的手，即便是我立了大功，他仍然惩罚了我的罪行。这对你们也同样是一个机会，用来收回投入在维斯特洛那个无底洞当中的金钱。尽管我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但那一定是个相当庞大的数字，战争是昂贵的，而且还远远没有结束。”
    守匙人：“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们很愿意聆听你的诉求，但是这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
    戴佛斯：“如今托曼刚刚继位，整个军民的掌权者是泰温·兰尼斯特。但是他已经67岁了。还能够活多久？泰温死了以后，你们又会继续支持谁？”
    守匙人：“并不重要，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
    戴佛斯：“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泰温死后，两全的又会是谁？一个背负着孽种名声的半大孩子？还是声名狼藉的王太后瑟曦？还是弑君者詹姆？到时候维斯特洛只有一个可靠的领袖——史坦尼斯。他拥有继承权，正直壮年，还是个合格的统帅。更重要的是他正直信守承诺，到还款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找借口来拖延，而是付诸以行动。”
    三个守匙人相互交流了一下，还是中间那位开口了：“不得不说，戴佛斯先生，你的诚意打动了我们。我们需要和其他人讨论一下，还请你们在这里稍等。”说完三个人便从后面的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