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世界为基(上)

    他只好从之前获得的场景碎片中寻找灵感，在他锲而不舍地钻研下，终于搞明白欲成神明，必先拥有自我倾向性的领域。这些领域涵盖了水、火、风、雷、大地、海洋、植物等等诸多方面。简单来说，就是要将自身的属性转变为神圣的特质，并以其为核心点燃神火，然后通过搜集信徒们虔诚的信念之力来充当燃料。
    接下来，借助神火的锤炼，将那些繁杂不纯的信仰之力炼化成为能够强化自身的神秘力量。持续不断地壮大神力核心，最终让神火汇聚成神格。
    然而，这却让他陷入了困境。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属性究竟是什么呢？又或者说，他应该选择怎样的神只之路呢？按照常理来看，以基本元素为基石成就神灵相对较为容易；而若是以规则乃至法则之类的路径去追寻神道，则尽管可能变得极为强大，但难度也会相应增加许多。毕竟，众所周知，掌控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远远超越于投掷火球之上。
    尽管刘远并不清楚神格是否能够改变属性，但在小说的世界里，如果想要改变功法，那就必须废弃之前的修炼成果。因此，奠定神的根基绝对需要谨慎对待。
    之后整整三个月里，刘远每天都会来到海边，静静地凝视着无垠的大海，仿佛要从那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找到答案一般。对于未来，他感到无比迷茫，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难以做出决定。
    终于有一天，刘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内心的煎熬，他跨上马背，决定出去散散心。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骑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地处新赠地与安柏领交界之处，有一座宁静祥和的小村庄掩映其中。
    此时正值北地的春季，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村庄四周是大片新开垦出的肥沃田地，勤劳的农夫们正忙碌地耕耘着脚下的土地。根据学城学士们的预言，漫长的夏日已然终结。这或许将是最后一个温暖的季节，随后而来的将会是连续数年的严寒酷冬。以往，农民们会按照传统，只耕种可耕地的一半，而将另一半留作休耕，以恢复地力。然而面对即将到来的艰难岁月，他们已无暇顾及这些，纷纷争分夺秒地抢种庄稼，只为能在凛冽的寒冬中为自己和家人多争取一线生机。
    刘远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农夫们所使用的基本农具是一种名为扒犁的工具，可以用一头牛或两匹马来牵拉。可扒犁不能翻出垄沟，只能搅碎土壤，因此，只有来回交错犁田，才能把表土粉碎，以防止仅有的一点水份蒸发掉，并让下面土壤中的养料，随着植物的根茎翻到土地表层来。
    面对突如其来刘远，农民们全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继续干农活，来人骑着高头大马，衣服的料子一看就很贵重，绝对是来自城里的贵族老爷。村民们都不敢多看，生怕惹怒了贵族老爷。一些较为年轻的姑娘和妇女，则偷偷地从地上抓起几把泥土，迅速涂抹到自己的脸颊之上。
    刘远见此情形，嘴角不禁一阵抽搐，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如此不堪，仿佛一个饥不择食之人？或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的贵族皆是这般德行？
    刘远随即翻身下马，并牵着马匹朝着农田走去。此时正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的农夫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其中一名年纪最长的老农见状，赶忙快步走来。尚未走到刘远跟前，他便开始用力拍打着自身衣物上沾附的尘土，似乎深怕因身上的污垢而冒犯到这位贵族。紧接着，老农满脸谄媚地点头哈腰说道：“尊敬的老爷，小人名叫哈维，乃此地的村长。不知您光临此处所为何事呢？若有任何需要小人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便是。”
    刘远伸手指向正在耕犁土地的那匹马，开口询问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采用这样的方式耕种田地的吗？”
    哈维听到这话后，不禁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位贵族老爷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老爷，的确如此，我们世世代代都是以这种方式耕耘劳作的。”
    刘远见此情形，心生好奇，便迈步走下田埂。只见他蹲下身子，将双手深深插进泥土之中。当再次抽出时，手中已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土。他稍稍用劲，那些土块便轻易碎裂开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下方的土质相当优良。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架低矮的爬犁上，心里顿时明白土地贫瘠的原因，主要在于耕作方式存在问题。他们所使用的犁具无法翻动深层土壤，经过长时间的耕种，上层的土质逐渐丧失肥力。
    哈维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老爷，这地里不干净啊！恐怕会弄脏您高贵的衣物。”
    然而，刘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淡然说道：“无妨，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你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即可。”
    恰在此时，一阵风骤然刮起。风声呼啸而过，吹动着不远处山峦间的松林，发出犹如波涛汹涌般的“哗哗”声。那阵风呼啸而过，将他手中原本稀稀落落的泥土席卷而起，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飘散在天地之间。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股强劲的风如何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躯，以及那细腻的泥土轻轻扑打在脸颊上所带来的独特触感。微风轻拂间，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钻入鼻中，沁人心脾。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一段话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百丈峰，松如浪，地势坤，厚德载物之象！混沌开，分阴阳，轮转更迭，万物始苍苍。”
    这段话对于刘远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何处听闻过。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它宛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他的心灵，令他豁然开朗、猛然惊醒。他右臂猛地一挥，气劲随之喷涌而出。那些刚刚还四处飘散的尘土受到这股力量的牵引，纷纷汇聚而来，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逐渐凝聚成一个栩栩如生的太极阴阳鱼图案。
    看着眼前这个由尘土构成的神奇图形，刘远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他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畅快淋漓，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那条他苦苦追寻的真理之路，确实如此！身为堂堂华夏子民，何必去效仿他人的经验呢？毕竟咱们有着自己的文化底蕴以及哲学思想，只有依据这些开辟出来属于自己的路，那才是真正契合自身发展的道！
    遥想前世读书那会儿，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作祟，刘远曾经翻阅过《道德经》这部经典着作。只可惜当时年岁尚小，书中的很多内容对他而言犹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因此能够记住的部分自然也是寥寥无几。
    不过其中有这么一段话倒是让他记忆尤为深刻：“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静有动；天清地浊，天动地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如今既然他渴望超脱于这片天地之外，那就绝不能将此界当作铸就神道之路的基石。不然的话，一旦跟冰火世界产生过于紧密的联系，又如何能够超脱呢？
    如此一来，他要想踏上成神之旅，其根基就必须得是那些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行。例如那个冲破天穹的神秘圆球，亦或是…………。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感受着体内那一方天地，这个随自己一同前来的——系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