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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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崖洞天的这位双修大宗师,一句话问得小侯爷差点儿笑出声来。
    好歹是仙武评前十的高人,说了不到三句话,直接拐到招女婿这事儿上,简直千古奇闻。
    姜叔夜撇嘴一笑:“前辈,你我相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打算将令爱许配给我,草率了些吧?”
    背剑男人听罢,沉着脸不悦道:“我何时说要将烟烟,许配予你?不像话,登徒浪子还真是名副其实!”
    方才被他放跑彼岸阁二十多件奖励,心中已然不爽的小侯爷,此刻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你特么逗我玩儿呢?
    不想把闺女嫁我,问什么定没定亲、成没成婚……
    幸好凌烟烟那款,不是自己的菜。
    凶大,的确是让人流口水,垂涎三尺。
    可她一个北地蛮女,一言不合就动手,还是个女人吗?
    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那晚扯着徐靖耳朵的情景,瞧着就让人心生畏惧,退避三舍。
    自己有了宁芙蓉这么位狠角儿,就够头疼的,再娶个河东狮般的悍妇回来,那以后安阳侯府还不得日日大闹天宫?
    小侯爷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尴尬地道了个歉:“是竹九误会了,凌前辈莫要动怒,可您如此一问,难免让人误会。”
    瞧着态度还不错的小侯爷,凌子虚眉眼舒展,捋着微须解释道:“瞧你方才出手,虽是功法神妙,气海不俗,可却明显有些虚亏之像,要不是日日与娘子于青鸾帐缠绵悱恻,何须与那仇彦斗了那么久!”
    武夫不似其他修士,最重气血阳神不外泄,尤其是六品踏山河之前,最好保住童子身。
    因此,纵观那些十几二十年寸步难行的武修,究其原因,除了天赋和资源有限外,和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有着直接关系。
    武夫这些苦逼禁忌,姜叔夜不是不知道。
    可仗着彼岸阁源源不断的奖励,最终没能守身如玉。
    双修大宗师这番话,顿时让小侯爷一时间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您好歹也是修行名宿,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凌子虚看了眼忸怩不安的年轻人,哈哈一笑:“你这小子,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遮遮掩掩,我年轻时,不也整日醉酒烟花,空耗虚度了数载春秋!如今,不一样是大宗师吗?”
    呦呵,原来是同道中人。
    姜叔夜心里暗笑,恭敬道:“难得凌前辈体谅我们这些火气旺盛的后生,竹九谨记教诲,日后定当勤加修炼,远离女色。”
    凌子虚嘴角噙着笑意,瞧着言不由衷的小侯爷,打趣道:“贪恋女色尚且有此修为,真要是六根清净,那还不一飞冲天,哈哈……”
    大宗师言罢,心下暗道:眼前的姜家三郎,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那副鬼灵精的德行,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而且同样是双修之才,屠帅和青冥有此子,真是莫大的造化!
    于是开口问道:“你这诡异的连水神通,是何人所授呐?”
    姜叔夜一愣,这位的眼睛够毒啊!
    指尖那抹缕寒气肉眼难见,就是担心被人瞧了去,结果还是被大宗师一语道破天机。
    “前辈眼神当真锐利,实不相瞒,安阳侯府卧虎藏龙,区区连水神通算得了什么!”
    凌子虚点点头,屠帅手下除了人尽皆知的白衣国士姬玄策和九子良将,的确还有不少能人异士。
    就比如周山西麓一战成名的魏先生,修为不逊自己。
    姜叔夜讳莫如深的说法,他倒是深信不疑。
    黄崖洞天的这位双修强者,游历天下多年,认人识物,一眼便能看出八九分。
    眼前这位藏锋敛拙的年轻人,的确是潜龙在渊。
    他日一朝崛起,定能腾必九天,一鸣惊人。
    凌子虚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此子出手过于狠辣,瞧他硬生生扯掉那个姓仇的臂膀,便知一二。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老子那一身戾气,看来是没少遗传……
    不过修行界和凡间两座江湖,前者更是人心诡谲,尔虞我诈。
    倘若善念纠缠,遇事不决,难免妇人之仁,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
    越看姜家三郎越顺眼的大宗师,不禁萌生出招婿的念头。
    黄崖洞天虽是从不插手不人间庙堂和天下纷争,可毕竟修行中人肩抗护佑苍生之责。
    烟烟身份特殊,倘若能嫁予屠帅之子,一来东夏和北虞之间,可多些转圜余地。
    两国百姓也不至于受刀兵之苦,流离失所。
    二则,出身北地的烟烟性格火辣,易怒暴躁,没一个心思剔透绝顶聪明的夫君,还真降不住她。
    而且黄崖洞天多了这么一位天赋异禀的乘龙快婿,不论对凌氏还是皇室,百利而无一害。
    笑眯眯的大宗师指了指紫薇山的方向:“走,替凌某引个路,顺便领略一番这紫薇洞天的盛景!”
    说罢,他拉起姜叔夜的衣袖,阔步而行。
    小侯爷也不好拒绝,此行本来就是尊夫子之命迎宾。
    没想到,迎接的竟然是这位北虞大宗师。
    刚走了不远,凌子虚冲着银杏密林喊了一声。
    “圣武院各位山长们,一起走吧!”
    杜锡山第一个蹦了出来,拱手抱拳,恭敬道:“凌剑子大驾光临,杜某和几位山长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呐!”
    “凌剑子?”
    矮山长看了眼满脸狐疑的姜叔夜,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凌前辈与咱青冥剑心院的百里院长,以及无垢城那位,并称当世三大剑道绝才,天下第一的任慕衣乃当世剑仙,百里长空被尊为剑圣,而凌前辈谦光自抑,自嘲为‘剑子’!若是论及仙武评排名,凌剑子排第五,犹胜第八的百里院长呐……”
    凌子虚一摆手,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杜锡山。
    “这个破榜,你们也信,不过是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举,无垢城那位,何时成天下第一了,可笑!”
    大宗师不屑一顾,说罢后自顾自迈开大步前行,背后三尺剑匣桄咣啷乱晃。
    武院山长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之际,不知凌剑子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颇有同感的姜叔夜嘿嘿一笑,丢下山长们去追赶那道黑色身影。
    一路上,二人畅聊着神都的风土人情,以及紫薇山的各处奇山妙水……
    不知不觉中,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结识这位忘年交,姜叔夜心里也是痛快的很。
    凌子虚虽是北虞人,可黄崖洞天从来都是在山中潜心修炼,不问世事。
    听闻野心勃勃的北虞女帝曾多次派人请大宗师出山,担任国师一职,却都被婉言谢绝。
    不像那个仇九良,为了荣华富贵和宗门荣辱,不惜自降身份,甘心做隆武帝的一条狗。
    而且凌子虚这个人,白面微须,气质敦儒的形象,也是让人莫名生出亲近之感。
    加之光明磊落,洒脱不羁的个性,不愧是一代高人风范。
    当所有人来至青冥山门那座刻有“学达性天”的牌楼前,凌子虚驻足仰望。
    幽幽道:“做学问,养心性,下学而上达,以达性命合一,青冥不愧育学之地!”
    言罢,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如饮甘怡。
    紫薇洞天在九州十二洞天,属于中上等,甚至还不如北虞燕州的黄崖洞天。
    而且听闻青冥的灵气,已然接近枯竭,不过百年时间,便会沦为一座普通大山。
    凌子虚微微一怔,好奇地打量着四野葱郁,总觉着哪儿里不对劲。
    吸入肺腑的灵气,怎会如此不同?
    不仅不见枯竭之像,反而充裕无比,甚至已经超过天下第一的“苍梧洞天”!
    “啧…”
    姜叔夜望着奇奇怪怪四处张望的大宗师,不解问道:“您这是找谁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来了三位青冥弟子。
    其中一位低头看不到脚尖的女子,兴奋地喊着“阿爹”二字。
    小侯爷回身一瞧,波涛汹涌的凌烟烟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真担心她因为重心不稳摔个大马趴。
    可瞧着和徐靖并肩而行的端木瑾,姜叔夜立马转身,装作看不见。
    凌烟烟来至大宗师面前,一头扎进父亲怀里,泪如雨下。
    算算世间,她已经五年未曾见过自己的阿爹,思念之情,此刻一泻千里。
    凌子虚哈哈一笑,摩挲着女儿的后心,安慰道:“都是大姑娘了,让人瞧见也不嫌丢脸,阿爹还能飞走不成?”
    凌烟烟一听,哭得更凶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北地女子便是如此,笑便笑得前俯后仰,昏天暗地……
    哭起来,简直能把城墙哭塌!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泪眼模糊的凌烟烟不管不顾,袖子一抹,成了个大花脸。
    父女二人互诉分别之情时,一旁的姜叔夜触景生情。
    掰着指头算算日子,阿耶最迟后天便可入城……
    凌烟烟瞥了眼怔怔出神的姜家三郎,鼓着腮帮子忿忿道:“阿爹,就是这个人欺负女儿,哼,天底下最没良心的男人,就是这个姓姜的!”
    凌烟烟说罢,佯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自偷瞄了眼身后的瑾儿姐姐,舌头一吐,做了个鬼脸。
    姜叔夜听着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眉头一挑:“诶…烟烟师妹,饭可以胡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个大凶妹,分明就是替端木瑾强出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二人这番话,登时惹得大宗师哈哈大笑。
    原本还担心女儿看不上声名狼藉的姜小侯爷,结果她这么一说,凌子虚算是心里有底了。
    好歹年轻时,自己也百花丛中过的风流郎君,女儿家的心思,自己最是了解。
    若非二人有什么情缘纠葛,焉能说出“天底下最没良心的男人”这样的话?
    会错意的凌子虚瞧声问道:“阿爹问你,这个姜家三郎如何没良心了?”
    凌烟烟先是回眸看了眼垂头不语的端木瑾,又狠狠瞪着姜小侯爷,竟不知如何开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露实情,那瑾儿姐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凌子虚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明艳无俦的道宗女弟子,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云泽,缓步上前,作揖道:“剑…心院弟子徐靖,拜见凌前辈!”
    舌头有些打结的这位谦谦君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久久不敢抬头直视。
    凌烟烟见状,顿时有些七窍生烟。
    心下暗道:书呆子,平日里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到了正经时候,这般畏首畏尾,阿爹如何能瞧上你。
    也顾不得旁人怎么看,她上前一把挽住徐靖的胳膊,笑着道:“女儿是北虞人,在山上没什么朋友,这位徐靖师兄和瑾儿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
    徐云泽赶忙抽回胳膊,赶忙解释道:“都是青冥弟子,相互关照是应该的。”
    凌子虚打量着方脸浓眉,气质儒雅的剑心院弟子,倒也不失为一表人才,只是这修为,一塌糊涂。
    但怎么看,都比不上姜家三郎顺眼。
    烟烟如此这般,怕不是在气某人吧!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苍迈声音,顿时让青冥上下人等一片寂静。
    “凌老弟,多年未见,还是这般风采依旧啊!”
    说话之人,正是青衣儒圣,米夔。
    米祭酒甩开大袖,阔步来至凌子虚面前,一摆手吩咐道:“你们去忙吧,老夫亲自带着凌剑子逛逛着紫薇洞天。”
    众人惊愕之余,纷纷散去。
    这位凌先生当真是不一般,上千宾客,也没见夫子亲自相迎。
    目送他二人离开后,姜叔夜拉着好基友来至一处僻静地方。
    笑着问道:“你不是在云殿忙着招呼客人吗?跑这里来作甚?”
    徐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被烟烟师妹强拉至此吗!拗不过她……”
    方才凌子虚的表情,小侯爷已经猜得七七八八,在不有所准备,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直截了当问道:“喜欢大凶妹吗?”
    “啥?”
    “凌烟烟呐!你读书是不是读傻了?”
    徐靖翻了白眼儿,没好气道:“俗不可耐,那叫心悦!还有,什么是大凶妹?烟烟虽是北虞人,可也并非不详之人,何来大凶一说?”
    差点儿背过气去的小侯爷撇撇嘴,也懒得解释,提醒道:“你若是不抓紧时间好好表现,晚了,凌烟烟可就是别人媳妇儿了……”
    徐靖心里一慌,拉着他追问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此番凌前辈打算带烟烟回北虞成亲?”
    姜叔夜嘿嘿一笑:“平日稳如泰山的徐君子,也有手忙脚乱的一天?”
    “竹九,你就别卖关子了!”
    “差不多啦,反正你只有两天时间,让他凌子虚对你刮目相看,不然,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烟烟许给别人。”
    徐靖悲叹一声,一脸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我除了兵法上有些造诣,一无是处,难不成要在凌前辈面前展示一番兵家策论吗?”
    这些日子,好基友虽是吃了不少增助修为的灵米和果子,可对“以文养道”的儒修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就这,徐靖已然突破了三重小境界,离九品仁心巅峰只有一步之遥。
    可在大宗师凌子虚面前,这点儿可怜的修为,还真是不值一提。
    此刻,姜叔夜心里也有些惭愧。
    自己突飞猛进,迈入七品巅峰,倒是把这个老友给忽略了。
    他琢磨了半天,想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否管用的法子。
    青冥学宫的儒修一脉,心间那座“文宫”,充斥的都是些敷衍成文的陈旧八股,文章意境浅薄,难有振聋发聩的传世名篇。
    加之三百年前焚书坑儒导致诸多经典被毁,诗词歌赋又极为匮乏。
    青冥儒修弟子们,苦于没有名篇引导,心间文宫自然底蕴不足。
    和圣武院一样,多少年都是修为寸步难行。
    没有浩然真气作为支撑,剑式剑招再是精妙,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此刻,徐靖瞧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摇摇头:“你一个武夫,能有啥办法,哎!看来我和烟烟注定有缘无分呐!”
    姜叔夜拍了拍好基友的肩膀:“天道不公,人心不弃,这八个字是侯府老魏之前说过的,我觉着在理,眼下事急从权,只能赌一把了。”
    说罢,他从芥子袋里拿出刚得来的“剑镯”。
    解释道:“这玩意儿可是个好宝贝,以浩然真气驱动,可幻化飞剑,削金断石,无坚不摧,你拿着,明晚在凌前辈面前好好露个脸。”
    徐靖接过锈迹斑斑的镯子,仔细一瞧,也看不出是何材质打造,哪儿像他说得是什么宝贝?
    “你这是从哪儿个墓里挖来的,宝贝二字,谈不上吧?”
    姜叔夜瞪了他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戴上试试!”
    徐靖半信半疑地将剑镯套在手腕儿,催动浩然真气后,一柄晃眼的三尺青锋蓦然而现。
    “啧!”
    姜叔夜嘿嘿一笑:“没骗你吧?”
    徐云泽怔怔瞧着手中长剑,剑长三尺一,剑身似玄铁而铸,寒光逼人,纹饰巧致。
    神韵不逊百里院长手中那柄青冥至宝“鲲卢”剑。
    面露喜色的徐靖,试着挽了一个剑花后,随手劈向身旁一块大石。
    “轰”一声,足有半人高的嶙峋怪石,瞬时一分为二,石屑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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