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了解线索

    “楚公子，请坐！”
    在厅堂之间，楚河见到了东方芷若这位舅舅。
    此人身形高大，穿着黑色长服，脸上是修理整齐的长须，整个人的气质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一看就是长期位高权重而养成的气度。
    楚河落座后，这中年人面露微笑，亲自给楚河倒了一杯酒：
    “老夫李斯，真是多谢楚公子，帮我们把芷若送回来。”
    果然是李斯！
    楚河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知道的时候，还是觉得微微诧异。
    这个秦国经常会让楚河蹊跷的地方，很多历史人物都与前世的秦国一般无二。
    比如杀神白起，商鞅变法等等。
    而现在的丞相，正是历史上也颇有名气的丞相李斯。
    在楚河前世的世界，这位既可以说是贤相，也可以说是奸臣。
    毕竟影响深远、意义重大的郡县制、车同轨书同文等开创性决策，都是在他手里提出或者推行的。不过他晚年昏聩，篡改始皇遗诏，让胡亥称帝，也确实是奸臣所为。
    当然，在这个世界，李斯可是颇有贤名的，乃是真正的国之重臣！
    即使是随口说话，依旧让他人感觉到高位者的压迫感。
    但是这种威势，还不被楚河放在眼中，他只是淡淡开口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楚河略显冷淡的口气，让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而一旁的东方芷若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连忙站起来：
    “舅舅！楚公子送我回来，你怎么也让他先吃饭了再说话嘛。”
    “哈哈，好好好，先吃饭。”
    李斯似乎对东方芷若这个侄女非常喜爱，笑了一声后就对着楚河招呼道，
    “楚公子，些许粗陋饭菜，还请你不要嫌弃。”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楚河随口客套道，他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
    在大厅还有外面，不知道何时布满了士卒。
    这些士卒应该为了护卫李斯的安全。
    毕竟是李斯如今担任丞相一职，推行的很多政策都得罪了不少贵族，而且近年秦国对外征战，也覆灭了两个国家了。
    不知有多少人对李斯恨之入骨。
    加强护卫是正常的事情。
    但让楚河略微不爽的，就是这些护卫中，一看就是领队的两名武将，一直盯着他。
    虽然楚河偏头去看时，这两人又把眼睛移开，一副只是正常戒备的样子，但实际上楚河能清楚感知到，他们就是在盯着楚河。
    甚至于，这大厅内外的士卒中，大多数都盯着楚河。
    似乎随时防备着他的会暴起出手伤人一样。
    虽然楚河并无伤人的意思，但转念一想，别人的顾虑和怀疑，未尝没有原因，所以楚河才忍耐了下来。
    否则，楚河早就拔刀了！
    虽然这身躯现在只是肉体凡胎，但楚河的武道经验和技艺却绝不曾遗忘半分。
    不说一人可当千军，但区区几十名凡人士卒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饭局不必多说，就是一些客套与感谢的话语。
    楚河看出了李斯对他有些话要说，但估计是因为东方芷若在旁边，这家伙一直把话头藏着掖着。
    待到饭后，果然有奴仆把楚河请到李斯的书房中。
    “请公子静坐片刻，老爷正在处理公事。”
    都不需要奴仆说，楚河已经看到了李斯就在书房旁边的文案上，全神贯注的翻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身为一国之丞相，所谓的位高权重背后，其实是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的，因为权力都和政绩是联系起来的。
    楚河一直以来对世俗权势毫不眷恋，就是因为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碎政事中。
    噔。
    李斯将手中公务批注之后，终于放下手中的笔。
    “让楚公子久等了。”
    “李相公务繁忙，为国为民，在下颇为敬佩，等一些时间算什么。”楚河坐在一旁，喝了口茶。
    “呵呵，”李斯笑了笑，他也从文案后走到待客的椅子主座坐下，饮了一口茶水后问道，
    “不知楚公子是哪里人士？”
    盘问开始了。
    楚河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时候。
    这些朝堂之上的老狐狸，不管是打嘴仗还是玩心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就算外界大圣来了，可能在这方面都远远不如。
    毕竟术业有专攻。
    就算是活了千万年的老妖又如何？思维上的差异注定了一些人没办法去跟这些仅仅只能活几十年的凡人比阴谋诡计。
    楚河也懒得劳心劳力去费口舌，他抬起眼睛，面色沉静。
    “我是哪里人不重要。
    想来你也调查到了，我是从大云山脉走出来的人，此前并无任何踪迹线索。
    关于我的来历，李相可以直接当我是个游侠便是。
    李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无论是东方姑娘，还是李相，亦或是秦国，我都没有任何歹意。”
    李斯眉头一跳，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面色一垮下来，顿时一股子高位者的威势就传出来。
    “那楚公子此来是所为何事，难道真的只是做一点好事？”
    “当然不是，我没有那种闲心去多管闲事。
    护送这位东方姑娘，我可实为不易。
    前后有四波人发现了她，试图将其掳走，其中不乏手染鲜血的好手。
    若不是在下，东方姑娘绝无可能走到咸阳。
    我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岂会是做好事？”
    李斯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所以，楚公子想要什么，权力还是金钱？本相不才，如果是这些愿望，倒是不介意满足你。”
    “这些我都不想要，我所要之物，是希望李相为我找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我也没去过，其名‘海角天涯’。”
    说完这话，楚河看向李相的眼睛。
    其实他说是要让李斯帮他作战，实际上跑这么远，这路途中有权势的人还是不少，为什么一定要到咸阳呢？
    那是因为楚河在沿途问过也了解过，无论是谁都不知道海角天涯是什么。
    这种事情，大概只有学识广博之人才有可能知道。
    咸阳有大学宫，这里汇聚着诸多人才。
    到当看到李斯的时候，楚河就决定懒得去什么大学宫了。
    因为眼前的丞相李斯就是名扬天下的大饱学之士！
    这家伙是个全才！
    果然李斯眼睛中闪烁着一丝思索之色，开口说道：
    “天涯邈邈，海角悠悠。
    大秦周围的国家都未曾有过这个地名，但我倒是听说了南去七国，位在边缘之国的南国这样的诗文传颂。
    不过，我曾遍阅诸籍，此去怕是有二十余万里，山川相阻，沙漠千里，非我等凡人之身可抵达之极远处啊。”
    南去七国，二十几万里！
    这距离对凡人来说是真远啊，相当于楚河前世绕赤道跑几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