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山观中，我为恶人

    奇山。
    楚河再次来到这座山脚下。
    不过，如今奇山景象，已全然变化。
    原本尽是旷野的山脚下，尽是洪水肆虐，虽然还没有形成泽国，但也覆盖了很多地方。
    楚河看了一眼十方镇的方向。
    十方镇必然已经不复存在。
    那里的位置更低，本就是魏河边上，此时上游堤坝毁坏，魏河不加遏制，洪水必然淹没十方镇。
    收回目光，楚河看向奇山之上。
    这座山中，满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草木树林反倒不是很多，一眼就能窥见山上的很多地方。
    在奇山之顶，是一座道观的轮廓。
    楚河的目力现在相当强，甚至可以看到，道观之前，还有许多人影摇晃。
    楚河大声道：
    “诸位千夫长，携带各营士卒，上山！
    罗成，你带着一营士卒在山脚下守着，有任何人逃出来，直接杀了！”
    罗成已经效忠了楚河，自然马上应声道：“是！”
    这时楚河又对着柳存志说道：
    “飞羽先生，请与我一道！”
    柳存志摇了摇羽扇，笑道：
    “该是如此。”
    ……
    奇山观中。
    诸多道人正在安心凝息的打坐。
    突然外面传来慌张的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梁国大军杀上山来了！”
    闭关打坐的诸多道人马上站起来。
    “什么？”
    “梁军上山？在哪里！”
    “我奇山观不理世事，他梁军为何上山？”
    诸多弟子慌乱之时，常明道长睁开眼睛，温厚的声音响彻奇山观。
    “静。”
    外面的农夫、弟子依旧混乱，但主殿之中的诸多道人却是安定下来。
    “观主！”
    常明道长从观后走出来。
    开口说道：
    “此为我奇山观劫数，诸位当稳住内外，共同御劫。”
    听到常明道长这么说，这些观中弟子神色凝重，但至少心气稳住。
    “是！”
    当下，诸多奇山观的道长就出了大殿，各自去稳住奇山观中的弟子。
    奇山观中正式弟子不过四十多人，但实际居住的农夫、弟子却有上百人，再加上昨天洪水肆虐，逃亡上山的魏人
    此时奇山观中的人，有三百多人。
    在诸多道长的安抚、指挥下，混乱局面得到遏制。
    但也仅仅遏制了一刻钟，随着梁军士卒来到山顶，并且毫无二话，直接对山顶之人展开杀戮时，奇山观中再次陷入混乱！
    好在奇山观有高墙围住，大多数人已经进入道观之内。
    门口守门之人，都是武学精深的道长！
    常明道长，就在最前面。
    “杀！”
    一什梁军率先来到道观前，喊杀着就冲向道观大门处的道长。
    嘭！
    常明道长一挥手，庞大的气浪直接掀翻了十几个梁兵，没有杀死他们，却让他们正好撞在后来的梁军士卒身上，又撞飞几十个，一大群士卒才登顶，就骨断筋折，痛呼惨叫。
    挥手退百军！
    这一幕，简直犹如神迹！
    梁军士卒顿时不敢冒然冲上来。
    不过随着涌上来的士卒越来越多，第二次冲锋随时发生。
    “住手！”
    楚河的声音传来。
    众多梁军士卒分开一条通道。
    哒哒哒！
    数十上百斤的重型金属盔甲，穿戴在高大健壮的楚河身上，随着一步一步的前行，盔甲的铁环与甲片撞击，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再加上那深红的盔甲色泽，冷漠无情的眼神。
    压迫感犹如潮水，让前方道观中的道人倍感压力。
    柳存志跟在楚河身后，也慢慢前行着。
    他的目光看向常明道长，闪烁着些许难以言明的意味。
    “常明道长。”楚河走到前方，看向前方中间的道长。
    仙风道骨、长须飘飘，是前世电视剧之中得道高人的形象。
    楚河继续说道：“你可知罪？”
    常明道长开口道：“将军，我奇山观有何罪？我观一向避世修行，不问凡尘俗世。”
    “好！好个避世修行。”楚河干笑了两声。
    “我曾经过你奇山，不知道观主是否听到了我的声音？”
    常明道长回道：
    “未曾听闻。”
    “敢有阻拦，屠尽奇山！”楚河声音铿锵。
    “原来那是将军所说。”
    “常明道长，常睿道长何在啊？”
    “常睿道长已经被观主驱逐出观，不再是奇山观之人，他做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常明道长后，一名道人大声道。
    “哼！你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
    楚河不屑的说道。
    “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交出常睿道长，要么，大军今日便要屠尽奇山！”
    楚河就像魔头一样，说出来的话，让奇山观中所有人都捏紧拳头，咬牙切齿。
    “唉！”
    常明道长突然长叹一声。
    “将军，贫道虽学艺不精，但也算出因果劫数，报应不爽。
    奇山观此劫是因，他日您身上之劫是果。
    您若是放下屠刀，未来也可避免一场杀劫。
    常睿道长确实已退出本门，他所犯之事，与奇山观干系不大，更与观中百姓、弟子无关。
    唯有与贫道有关，贫道与常睿素有师兄弟之情，与他更有授业之恩，他之事，贫道便有因果。
    故而，贫道愿舍此身，化此劫，抵常睿之过，消将军之怒。”
    “观主，不可！”
    诸多奇山观道人大惊，急忙喊道。
    但大多数在其中避难的人，心中却是涌出希冀。
    大梁士卒在外，要屠尽此山，若是常明道长能够让对方消怒，说不定能够活下来。
    “呵呵。”
    楚河笑出了声。
    “常明道长，何必急着送死，本将说了，要么，交出常睿道长，要么，屠尽此山！
    怎么，本将的话，就这么不管用吗？”
    楚河眼神深邃。
    他已经感应到，常明道长身上的波动，确实极其强大。
    比起锻体境武者，要强大数倍。
    这绝对是先天境武者！
    “罗成所说，凡人如果达到先天境武者的话，绝对是被血脉者圈养的血食。
    这是他听到一位先天武者亲口所说。
    而那名先天武者，就是被大贵族圈养的！
    这话不一定准确。
    但罗成敢这么说，大概是有八九分的把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奇山观的常明道长，必然是血脉者了！
    因为如果他只是凡人武者，如此声名远扬的情况下，早就被那些血脉者中的大贵族抓走了。
    血脉者，因为受到体内的妖血侵蚀灵性，必须定期吞食凡人气血。
    否则就会精神混乱而死。
    这么说来，这位常明道长看似仙风道骨，实则不知道吞食了多少凡人！”
    楚河眼睛中投射出杀意。
    血脉者，都该死。
    在外面这些凡人眼中，他才是携带恶军的恶人。
    恶人？我便是恶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