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转眼又到了暑假。放暑假了，林涵美在家玩了几天，又要到大姨家去。去大姨家前一天，段丽敏给林涵美梳的头发。段丽敏和段丽翠都手很巧的。段丽敏给林涵美梳的是蝲蝲蛄辫，从头发顶端先拿起一绺头发，然后依次掀起两边的头发往下编，到底下就编成一根辫子。这样的辫子如果不拆，能挺好几天不用梳头。林涵美当晚就没拆，第二天梳着这个辫子去了大姨家。
    到大姨家第二天林涵美把辫子拆了，并对大姨说她不会梳头。大姨说：“那你昨天咋梳上了呢？”林涵美说：“那是我同学帮我梳的。”当时大表姐在大姨家，对林涵美说：“上学的时候不用留头发，等你到了大学的时候再留。我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短头发，到了大学的时候才开始留的长头发。你自己还不会梳。把头发剪了，行不行？”林涵美心里不乐意，撅着嘴没说话。大姨见了，就对大表姐说：“你让她留去呗。”然后帮林涵美把头发梳上了。看林涵美头发有点儿碎，大姨又找来一个自己用过像个小木梳的卡子，把林涵美的碎头发别起来。
    小表哥问林涵美的成绩，林涵美说了各科的成绩。林涵美除了地理之外其他科的成绩都很好。这一年又考了全班第一。地理却只打了四十二分。小表哥说：“那地理咋才打那么点儿分呢？”林涵美说：“我班地理都没及格。”小表哥说：“那也不能打四十二分呀。”林涵美没说话。其实四十二分还是全班地理最高分。
    大表哥和大表嫂还有他们的孩子这时已经搬去省城了。大表哥毕业后留校，大表嫂因为要照顾孩子，暂时没上班。
    大表哥和大表嫂去了省城先是租房住，大姨给他们买了个厢房楼，当时没买到正房，这时已经装修好了。
    林涵美到了大姨家几天之后，说是这天大表哥家要搬家。早上大姨带着大表姐、三表姐、小表哥等一大帮人去省城帮大表哥搬家。大姨还准备带上林涵美，这样家里几乎就没什么人了，只剩下大姨父和大爷了。大爷对林涵美说：“你也去呀，你去干啥去？”大姨父也问大姨说：“林涵美也去呀？”大姨说：“林涵美也去。”大姨父没吱声。
    大家在大门外上车的时候，大表姐看到了林涵美，于是说：“林涵美也去呀，去干啥去？”大姨说：“那你咋去呢？”大表姐说：“要能不去，我都不去，有啥值得去的？”林涵美正要上车，听后站那不动了。大姨说：“涵美，上车！”于是林涵美上了车。
    这是林涵美第一次去省城，到了省城，感觉一切都那么新鲜：楼又高又多，街上好繁华啊！
    车开到两座楼区之间的一个胡同时，大表哥骑着自行车来接他们。因为大家之前都没来过。车停下来，大表哥看见林涵美，高兴地说：“涵美，涵美。”于是大表哥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车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一会儿到了大表哥租住的地方。
    大表嫂见到林涵美，细细地看了一眼，才说：“林涵美呀，我还寻思是谁呢？”
    大件的东西已经雇了搬家公司搬，只剩下些零碎东西需要自己搬。林涵美也跟着往车上倒腾一些自己拿得动的东西，到了新家那边，同样往楼上拿一些小东西。大表姐见了就赞赏地说：“涵美真没白来，也能帮着拿东西。”林涵美一听，干得更起劲了。
    大表哥的新家，一进门，对面墙上装了有一面墙那么大的茶色的镜子。第一次进去，林涵美看到镜子里的人，还以为是别的小孩呢，细细地一看，原来是自己。
    东西都搬完了之后，大表嫂先没收拾东西，而是带了些东西，准备和大姨他们回大姨家，因为大表哥学校里也放暑假了。
    然后大家去饭店里吃饭。这是林涵美第一次到饭店吃饭。有一道菜是炖鱼，里面有很多汤，而那条鱼居然还活着，在滚烫的汤里面吐着泡泡。林涵美觉得好新奇。
    吃完饭走到外面，看到饭店门口的台阶上摆着笼子，笼子里养着蛇。有人说那蛇是用来做菜吃的。蛇能吃，林涵美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一行人去了大表哥工作的学校，在那里面溜达溜达。大表嫂对林涵美说：“涵美，这就是你大哥学校。”正值夏季，校园里有很多花五颜六色地争相开放。因为放暑假了，没看到什么人。
    在校园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坐上车回大姨家。回去的车上，因为比来时多了大表哥一家人，地方不够坐，所以大姨让林涵美坐在了她腿上。
    大表嫂给她家小孩带了点儿香蕉，却一会儿扒一个给林涵美，林涵美吃完了，不一会儿，大表嫂又给她扒一个。大姨见了就说：“你别给她了。”大表嫂不听，见林涵美吃完了，过一会儿，又给林涵美扒。
    到了大姨家，大表嫂因为常常有很多活要干，所以她的孩子白天睡觉的时候，她就让林涵美去看着。她怕孩子掉到地上去。大表嫂的小孩这年虚岁两岁。
    看孩子睡觉很无聊，尤其对于林涵美这样也是孩子的人。因为屋里静静的，只有一个孩子在几乎无声无息的睡觉，你说能有什么意思？大表嫂给她的孩子买了很多书，这次回来也带回来不少，林涵美经常就看那些书打发时间。屋里常常放着饼干和香蕉之类的水果，林涵美有时候就偷一块饼干或一个香蕉吃。
    那个孩子很能睡，常常的好久都不醒。有时候林涵美觉得太无聊了，不想看着他了，就用两个手指拈起他手背上的一点儿皮肤掐他一下，常常的他就醒了，哭了，林涵美就可以去叫大表嫂了，说：“大嫂，孩子醒了。”大表嫂就来哄他了。林涵美就解放了。有时候，他睡得很熟，林涵美掐一下他不醒，林涵美就再掐一下，往往他就醒了。
    大表嫂对他的早期教育开得很早，他还不会说话，大表嫂就买了许多书讲故事给他听。这年夏天他刚刚冒话，大表嫂就教他查数：1、2、3、4、5、6、7、8、9、0。大表嫂这样教的，慢慢的他真的会查了。大姨父去那屋看他，大表嫂就让他查给大姨父听。大姨父回到这屋高兴地说：“我孙子会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