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瑞阳县

    苏南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一桩小事，必须尽快想办法将疫情控制住。”
    君湛微微颔首，“暗卫营的人就在那边，瑞阳县县令已经下令封锁了瑞阳县，以防疫情扩散，然而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苏南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们已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可还是有疫症发生了，我必须尽快前往瑞阳县。”
    毕竟现在这里没有病症，自己无法做到不对症下药。
    疫症的传染速度极为迅速，倘若不能及时医治，恐怕会蔓延至整个大夏，甚至危及整个大陆。梦中的场景就会浮现，这是苏南希最不愿看到的。
    苏南希简单收拾了自己营帐中的东西，匆匆跑去寻找任重和任远。
    “五师兄，六师兄，云州城就由你们先照看着，瑞阳县已发现疫症，我要即刻赶过去。”
    任重听闻，眉头紧紧锁起，他深知疫症的严重性，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忧：“小师妹，你此番前去定要小心谨慎。疫症非同小可，务必要保护好自己，你四师姐和七师兄就在瑞阳县，你到了那儿可以直接去找他们俩。”
    “也无需过于担忧，相信他们会有法子应对疫症。”
    苏南希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云州城这边你无需挂心，我们会全力维持秩序，确保消息不会引起恐慌，同时准备好必要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任远则快步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瓶小瓷瓶递给苏南希：“这是师父留下的防疫丹，虽说不能直接治愈疫症，但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增强体魄，抵御病邪入侵。你带上，或许能有所助益。”
    苏南希接过药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了两位师兄一眼：“多谢五师兄、六师兄，我会尽快查明疫情源头，找到控制之法，阻止疫症的蔓延。云州城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补充道：“还有，请通知所有弟子，近期尽量减少外出，加强营帐内的清洁与消毒，以防万一。
    另外，秦王殿下也会让暗卫营的兄弟们沿途探查，若有异常立即上报，届时你们也能尽早有个应对之策。”
    任重和任远同时点头，任重更是拍了拍苏南希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苏南希将自己刚刚收拾出来的一箱子混合了小包子洗澡水和注入意念的空间泉水交给任重和任远，“这个是我自己调配的药水，用法和用量，以及适应的症状我都写在里面了，希望用不到吧。”
    任远接过箱子，“好，保重。”
    “保重。”
    苏南希说完没有再做耽搁，迅速转身跟着君湛出去，跨上马背，两人一起骑马前往府衙，跟叶晟说明情况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瑞阳县。
    只带了白风、白雷、白霜和白雪四人，一路上六人策马奔腾，日夜兼程，累死了好几匹马。
    抵达瑞阳县时，天色已晚，城门紧闭。
    守城的将士见有人策马过来，在城墙上面高声呼喊，“不许人靠近瑞阳县，快回去，快回去。”
    君湛将自己的令牌举起，“本王是西南王，速速开城门。”
    苏南希也将自己神医谷的令牌高高地举过头顶，“我是军医统领苏南希，神医谷柳神医的关门弟子。”
    城墙上面的士兵小跑着下来，很快城门便打开了一条缝隙。
    确认苏南希和君湛的令牌属实后，便单膝跪下给苏南希和君湛行礼。
    “小的韩又一参见苏统领，参见秦王殿下。”
    “话不多说了，先让我们进去。”
    六人都进来之后，城门又再次关上。苏南希等人直奔县令府。
    早已有人回来禀报了，县令甘传霖已经带着人在县令府门口等着君湛和苏南希了。
    甘传霖站在县令府门口，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形却已佝偻，原本整洁的官服此时皱巴巴的，还沾着几块不明的污渍。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双眼布满血丝，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脸上的胡须也未曾打理，参差不齐地冒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邋遢狼狈。
    他的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白皮，说话时声音沙哑：“秦王殿下，苏统领，下官无能，这疫情实在是来势汹汹，下官已经竭尽全力，可情况还是越来越糟。”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无助，再加上心力交瘁，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这几日都没能吃饭睡觉，体力不支，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倒下去。
    君湛几步上前：“疫症发生之后你就立即下令封锁了城门，将患者隔离治疗，同时还能安抚恐慌的百姓，没有让疫症蔓延出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得到君湛的肯定，甘传霖的眼睛瞬间便红了，仿佛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心和忧虑都变得值得了。
    看着甘传霖满身疲惫的模样，苏南希心中有道不完的心酸，这便是这个时代，很多地方小官的现状。
    甘传霖也才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啊，本应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而被折磨得形容憔悴。
    甘传霖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心怀济世之志。
    初任瑞阳县令时，想必也是踌躇满志，立志要为百姓谋福祉的。
    一路上已经听君湛和白风他们说了，他工作勤勉，处事公正，在平日里也颇得百姓爱戴，难怪能在疫情来临之际迅速做好各项措施。
    这场凶猛的疫情也让他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和考验。
    多日来，他应该是几乎不眠不休，亲自指挥抗疫工作，安排物资调配，安抚百姓情绪。
    在其位谋其职，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表明了他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可是他依旧站在县令府衙门口。
    疫症可是会要人命的，可是他没有退缩，而是与其他普通人一起并肩作战，对抗疫症。
    苏南希和君湛都想到一块去了，甘传霖确实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而且有担当，此子若是继续历练与成长，日后必成大器。
    缓了一会儿，甘传霖将快盈出来的泪意逼回去，“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管大人与殿下说一下这边的距离情况，再派个人带我去找我四师姐和七师兄。”
    一进城小包子就躁动不安的，苏南希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只是得去现场看一下，才能做结论。
    “王大夫今早就出城进山去采药了，还没回来，下官正组织人手去寻人。”
    正好此时暗五和暗六带着暗卫营的人也到了县令府门口，“殿下。”
    君湛知道苏南希着急，道：“县令带着本王和临溪郡主去找欧阳天云，白风白霜和暗五暗六带着兄弟们出城去找王自语大夫。”
    “遵命。”
    白风几人将马交给县令身后的人便转身出城去找王自语。
    苏南希和君湛也在甘传霖的带领下上了马车，朝城南走去。
    甘传霖神色凝重，对着苏南希和君湛说道：
    “殿下、郡主，此次疫症来势汹汹。患病之人初始多觉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伴有低热。而后体温骤升，高热不退，面色潮红。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咳嗽，咳声不止，甚至有血丝咳出。更有甚者，呼吸困难，喘息粗重，仿佛溺水之人难以呼吸。皮肤之上，还会出现红斑，逐渐蔓延，令人触目惊心。患病之人苦痛不堪，且病情传播迅速，短短时日，已令众多百姓深陷病痛之中。”
    苏南希眉头微蹙，“可有查探到疫症的源头？”
    甘传霖长叹一声：“回郡主，请恕下官无能，疫症发生之后下官已派人多方查探，至今仍未寻得确切源头。
    只知最初是在城南的贫民区出现了几例，而后迅速扩散开来。”
    君湛神色严肃：“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找到控制疫情之法。”
    苏南希也点了点头，希望小包子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马车一路疾驰，瑞阳县城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能看到几个戴着口罩匆匆走过的身影。
    很快便到了城南，有府兵在城南的交界处设立了关卡，只有得到县令大人的准许才能进去。
    进入关卡之后，里面所有人都有带着口罩，苏南希也取个了口罩给他们三人戴上。
    欧阳天云知道苏南希和君湛来了，早已等候在自己的营帐里面，见到君湛和苏南希，赶忙行礼：“殿下，郡主。”
    欧阳天云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衫，青衫皱巴巴的，还染上了几点污渍，身姿挺拔却略显清瘦。面容白皙但是满是疲惫，五官端正，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透着睿智与沉。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束在头顶，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随风轻轻飘动。那薄唇微微上扬，见到苏南希后带着一抹放松的暖意，让人如沐春风。
    “先带我去看看患者。”
    “小师妹请跟我来。”欧阳天云转身往外面走。
    “殿下跟甘县令在此等我和七师兄一会。”
    说完小跑着便跟着欧阳天云一起出去。
    患者一共五十四人，按患者的严重程度分在了三个院子里面。
    这些患者有的躺在床上，有的躺在临时搭建的草席上，个个面色痛苦。他们大多面色潮红，犹如被火灼烧一般，双眼紧闭，眉头紧蹙。
    有的患者剧烈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心肺给咳出来，声音沙哑而凄厉，嘴角还挂着血丝。
    一些人呼吸急促，喘息声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溺水之人在拼命挣扎着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们的皮肤上红斑遍布，有的连成一片，颜色或深或浅，看上去触目惊心。有的人因为瘙痒难耐，不停地抓挠，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还有的患者因为高热，意识模糊，嘴里喃喃自语，说着胡话，身体不时地抽搐颤抖。
    苏南希都将各个程度的患者看了一遍，大概有了个猜测，不过还要等小包子回来蔡梦确诊。
    然后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小包子打着饱嗝回来，“主人，确定了，这不是疫症，他们是中蛊了，蛊虫就下在出门往南的那一口井中，呃~，这中蛊虫叫血煞蛊，呃~。”
    小包子努力压下自己要打的饱嗝，神色严肃地说道，“此蛊极为阴毒，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刚刚中蛊之人初始多觉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伴有低热。
    而后体温骤升，高热不退。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咳嗽，咳声不止。更有甚者，呼吸困难，喘息粗重，仿佛溺水之人难以呼吸。
    皮肤之上，还会出现红斑，逐渐蔓延，令人触目惊心。
    症状跟疫症差不多，很多没有接触过蛊虫的都会以疫症来处理。
    最主要的是，血煞蛊虫繁殖迅速，若不及时清除，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王自语和欧阳天云找到了压制蛊虫繁殖的法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南希心头一紧，问道：“可有解蛊之法？”
    小包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主人，解蛊之法倒也不是没有。需寻得千年雪莲、九阳草和黑鳞蛇胆，以特殊方法炼制解药，方能清除蛊虫。只是这三样东西皆是世间罕见之物，不过好在你空间里面就有两样，还差九阳草。”
    有了药方就好办，苏南希朝欧阳天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营帐，苏南希急切问道：“七师兄，对于这疫症，你和四师姐可是找到药方了？？”
    欧阳天云摇了摇头：“小师妹，这病症甚是古怪，我也从未见过。好在目前只有城南的这一片区域发现了。
    我和你四师姐已查阅了诸多古籍医书，略有些思路，不过也只能压制不能根治。”
    苏南希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