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为了娃娃

    “丹药的颜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等级，初级丹药一般是深棕色，中级丹药浅棕色，高级丹药白色，尊级丹药浅金色，圣级丹药黄金色，神级丹药便是金黄色外加宝光。”罗轻羽世家出身，知道的比普通孩子多许多。
    莫名的，灼华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便是她托着一枚金黄色带着宝光的丹药，周身许多人在恭贺着，“夫人太厉害了！”
    “不愧是夫人，这可是神级丹药！”
    “夫人就是厉害……”
    周遭人的脸，她想不起来，可那丹药却十分清晰。
    “嗯……”头又疼了，灼华扶着后脑，唇边溢出一丝痛楚。
    “别想了，赶紧别想了。”虎王怕她想起什么离开赤峰山，便常告诉她，想不起来就待在这儿，有它罩着她们娘俩。
    “姐姐，你快服用丹药！”罗轻羽以为，灼华的伤高级丹药可医。
    “不用了。”只要不想头便不疼，灼华将丹药丢回丹鼎，又将整个丹鼎递给罗轻羽，“你收好了，里面有十颗丹药，你爹娘说得对，财不露白，这丹药更是。”
    “姐姐你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丹师！普通丹师一炉能成功炼制一枚丹药就不错了，你一炉竟然炼制了十枚丹药！姐姐你太牛啦！”罗轻羽激动地看着丹鼎里的丹药。
    “嗯，你收好东西。”灼华对此并未有太多情绪波动。
    “姐姐，这些丹药你留下吧。”罗轻羽岂会贪图那丹药。
    “不，都是你的东西，我不过是练练手罢了，既然丹药值钱，那我便有办法好好活下去……”灼华望向榻上盖着兽皮的女儿，目光中满是坚定。
    “姐姐，钱是何物？在望天大陆，我们花用的皆是晶石。”
    “望天大陆？”灼华愣住了。
    “这里不是……不是……”灼华想不起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她知道，她的过往不在望天。
    “姐姐，这些丹药你拿着，不过别轻易示人。若你能出山，便往帝都去，那里有北蓟严氏开的药铺，名叫七宝堂。那里专门收售丹药，但他们不会欺负老实人。定会给你一个好价码，你拿着那些晶石，给娃娃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吧。”
    罗轻羽是心疼娃娃，她还那么小，跟长房刚出生的小弟弟一般，小小的一只。可小弟弟过得锦衣玉食，而娃娃却躺在烂木头上，他舍不得。
    灼华看着轻羽，又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此时她没有记忆，尚有敌人，这些丹药是她在望天大陆立足的根本。
    “轻羽，姐姐承你的情，若有一天姐姐发达了，无论你需要什么，姐姐都会帮你。百倍、千倍的报答你。”灼华眼中氤氲着泪。
    “好，轻羽等着那天。”罗轻羽坚信，灼华姐姐办得到。
    送走了罗轻羽，灼华与虎王四目相对。
    “你可要跟我走？”灼华问它。
    “你真要走？”虎王舍不得她们。
    “这里不适合小孩子生活，我的女儿，值得最好的。”灼华握紧手中盛放丹药的瓷瓶，她坚信即便没有过往，她亦能给女儿最好的生活。
    “……你说得对。”虎王认同她的话，若是可以，他也想给娃娃最好的吃食，最好的衣物。
    “跟我走，我能炼丹，饿不着你。”灼华断定。
    “可……其他族人怎么办？我怕我一走，它们受人欺负。”虎王担心。
    “咱们先去帝都，轻羽说那是国都、城内十分繁华，卖了丹药换成草药，我可以继续炼丹，我好像可以炼制令灵兽化形的丹药，到时候，都带走。”灼华身受众虎大恩，不会弃它们不顾的。
    “真的？”虎王惊喜。
    “嗯，只要看到药材，我差不多能回忆起如何炼制。”
    “行，我跟你走！”虎王果断地点头同意。
    灼华转身抱起娃娃，一回头，又见虎王赤身露体地站在那儿。
    灼华脑门一黑，别过头去，“我早想说了，你做兽时还知道披层虎皮，当人了怎么不知道穿身衣服！”
    “衣服？穿那玩意干啥？”虎王不解。
    “人不穿衣服，就如同你们老虎被剃光了毛！”
    “太丑了，我可不想剃光毛！”虎王虎躯一震。
    “赶紧穿衣服！”灼华恶狠狠地道。
    “我没衣服呀！”虎王两手一摊。
    “你是玄兽，可以幻化衣物，不过要始终控制幻灵力维持衣服的形态。等到了帝都，我用丹药卖了晶石，再给你买套衣服。”
    “好哇！那我试试啊，没幻化过……”
    “你想想轻羽的衣服是何模样，照着想。”灼华叹气，这头没见过世面的臭老虎。
    可转念又一想，玄兽能幻化衣服的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曾经养过灵兽？那灵兽还是玄级？
    “唉，还真成了！”虎王兴奋时，灼华这才看他，一袭墨色滚金边的劲装，果真与罗轻羽穿的那身小衣服一模一样。
    “把头发束起来，记得轻羽的样子。”披头散发地入帝都，肯定是不成的。
    “成了。”一回生二回熟，这下虎王就似长大了的罗轻羽一般。
    “顺眼多了。你去与族人交待一声，就出发。”灼华抱着娃娃先出了山洞。
    “等我！”虎王紧随其后。
    灼华坐在虎王的脊背上，待跑到了近郊的地方才让虎王化形。
    此时，灼华衣衫褴褛，可容颜却是绝色。
    虎王看着娃娃，又看了看娃娃娘，“你要不，把脸涂黑了？这样安全些。”
    灼华眉头一皱，抬手就将本就褴褛的衣襟，扯下一块。“你抱着娃娃，我遮住脸。”
    虎王接过孩子，灼华用一角碎布挡住了脸面。
    “入城。”再接回孩子，她大步入城。
    “慢着！入城是要交晶石的，你个乞丐婆子往里闯什么！”守门的卫兵，拦住灼华二人。
    “抱歉，我头一次进帝都，不知没有晶石可否用其他物品代替？”灼华的衣衫本是孕妇穿的，可自生产后她几日不吃不喝，人迅速消瘦。再加上衣服破损，可不就像个乞丐婆子一般。
    “你个乞丐，你能拿出什么？”卫兵翻了个白眼，瞧不起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