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困惑

    “韩楚峰，你虽然是被介绍到我们海港市警察局的，你的情况，我略知一二，今天梁毅也在这，郝芳，准确的来说是你的未婚妻，可人命关天，咱们是警察还是刑警，必须要严谨。你可以选择继续听下去也可以选择回避！”
    贺局长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是你的权利！我希望你能站在一名刑警的角度上，你是一名，老刑警了，我觉得你也能客观公正的看待问题。”
    韩楚峰从座椅上站起来，看了看梁毅，“在座的诸位我跟梁毅的交情最深，相处的时间也很长，难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时候确实有些莽撞。”
    “郝芳准确的说跟我是男女朋友关系，确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能接触到这样的案子，莫说是我了，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刑警，也一定会感到莫大的荣幸，我更希望郝芳的身份清白，没有犯罪，没有协助犯罪，也没有杀人。”
    “贺局长！我申请继续留在这，听完这个案情分析会，我还申请，一直到海港市的案子全部结束以后我才离开。”
    “嗯。”贺局长满意的点点头，伸手使劲向下压了压，示意韩楚峰坐下，“韩楚峰，我相信你的人格魅力，也相信你的为人。留下来对我们也好！现在是旧伤未好，又有新伤，涉嫌杀害赵明辉的犯罪嫌疑人高裕飞人间蒸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屋里坐满了人。
    贺局长就看着那个挨在他身边空缺的位置，以前有复杂的案情分析会，或者是海港市警察局，针对案件做出重大的部署决定的时候，贺局长的身边都会有赵明辉。
    赵明辉经验丰富，相当于是贺局长的定心丸，对于赵明辉的意见，贺局长每一次都会认真的采纳。
    可是这一次就不同了！
    一场意外，赵明辉永远离开了人世。
    贺局长很少说死要见尸这样的词语，这也就意味着间接的在说，如果高裕飞拒绝抓捕，可以进行击毙。
    贺局长时间紧迫，将目光落在冯薇身上，在冯薇和孟欣然没有来之前，他们基本上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冯薇？你能对在催眠过程中，张镭所说的话负责吗？”
    冯薇有些踌躇，还是很坚决的说，“我能保证！在深度睡眠状态下，张镭确实说了这些话。”
    “还有没有其他需要你补充的？”贺局长皱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盯着冯薇，他内心有点不相信，但贺局长更相信冯薇不会撒谎。
    “没……有了！”
    对于这个回答，贺局长有些惊讶，显然是很不满意，“张镭被深度睡眠所说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作为案件的论证，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侦破的方向，想要致张镭的罪还需要更加确切的证据才行。”
    “张镭说他杀了马俪？确实说了一些细节，可是有一个细节我觉得很不对。张镭拿着折叠凳子把凳子放在马俪的床上，他是挪开天花板顶棚，把马俪的尸块放进去。”
    贺局长看了一眼冯薇，“你的论述就是这么说的对吗？”
    “是的！”冯薇简短的回答。
    “马俪的死亡现场有杨建成的指纹，有大学教授林巍山的指纹，还有秦鹏的指纹，可唯独没有张镭的？这跟张镭承认杀了马俪相违背，不过也能侧面反映出一点来，如果张镭杀了马俪，那他肯定不是精神病，一个精神不健康的人，怎么会在案发现场那么淡定，指纹都没有留下？”
    “贺局长说的对。”冯薇机械性的说。
    贺局长还想再问下去，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如果冯薇想说，肯定在催眠报告里就写了。
    “孟欣然同志，冯薇随便赵雷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贺局长觉得从冯薇身上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还不如问问孟欣然。
    “确实如此，我什么都没听见。”是孟欣然睡得非常沉，根本都没有做梦，觉得好像是接连睡了几天几夜。
    贺局长焦急地说，“我有点赶时间，大家对郝芳怎么看？我们应该对郝芳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你先说，梁毅。”贺局长把矛头抛给了梁毅。
    梁毅有些为难，说的太明显，对冯薇不利，说的太直接，又伤了韩楚峰的心，可人死了，案件总要侦破。
    嗯嗯。
    梁毅清了清嗓子，“郝芳嫌疑非常大！她之前也是我们重点调查对象中没有关注的人，不过从法律层面上来讲，被深度催眠的人所说的话根本不能成为证词。”
    “所以，所以……我们要改变侦查方向，不动声色的调查郝芳。在这个过程中，韩楚峰同志不能参与，但韩楚峰同志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就是时时刻刻又留在郝芳的身边，确保郝芳不消失。”
    梁毅又特意看了看身边的韩楚峰，“我相信韩楚峰会秉公执法！其实咱们退一万步讲，如果郝芳是真正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只要保证她人在，我们随时都能够控制她，就足够了，我建议韩楚峰暂时退出，留在郝芳身边。”
    “同意！”
    周海洋也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我没意见。”刘铭军同样说道。
    另外几个资历比较轻的刑警没有说话。
    贺局长极力争取韩楚峰的意见，他对梁毅的安排颇为赞同，“你个人的意见呢，韩楚峰？你暂时的退出并不会离开案子，如果郝芳跟案件无关，你还会继续侦查。”
    韩楚峰咬了咬牙轻声说道，“我服从，我觉得梁毅这种做法很人性化。”
    “那好吧！没什么事情啊，大家就散会，各忙各的，有问题及时打电话沟通。”
    贺局长急忙匆匆的向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赵威的肩膀，“小赵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赵威看了看韩楚峰，又特别看了看梁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领导单独叫去办公室，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贺局长回办公室拿好文件和公文包，又把随身携带的水杯带上，“关门。”
    门口的赵威随手把门关好，“贺局长找我有什么事？”
    贺局长原本还想抽支烟，却感觉时间来不及了，必须马上下楼，“现在最关键的不是郝芳，而是韩楚峰。”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赵威也是个聪明人，“贺局长，你是让我监听韩楚峰？”
    “是的，但要做到保密。监听一名警察特别是刑警，是需要手续的。除了监听他的手机和各种聊天软件以外，还要用网络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贺局长说道，“韩琪那边监听的怎么样？”
    “没发现什么异常，韩琪去了古城以后，生活的四平八稳，工生活工作两点一线，收入也很正常，除了蛋糕店和家，偶尔就去去酒吧或者是超市。”
    “韩琪还需要继续盯着。”
    “我走了。”贺局长开门就走。
    “贺局长。”赵威小跑两步追上去，“其实我觉得，算了……”
    贺局长看着赵威，韩琪是一定多多少少有问题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也没有证据，等我再收集吧！”赵威朝着贺局长笑了笑，转身离开。
    ……
    夜幕降临。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梁毅开车，准备把孟欣然和冯薇送回家。
    在孟欣然的强烈要求下，梁毅先把她送回家，孟欣然是不想，在梁毅和冯薇两个人面前当电灯泡。
    女人的直觉和第六感是最灵的，更何况孟欣然还是因为犯罪侧写师，早就感觉到冯薇跟梁毅关系很微妙。
    “就前面停车吧！我自己走进去。”孟欣然指着她居住的高档小区门口。
    “有点黑吧，我送送你？”梁毅停下车说道。
    “不用了！”孟欣然现在倒是觉得，跟梁毅单独相处有些尴尬，提着包直接下了车。
    孟欣然朝着梁毅招了招手，算是再见。
    梁毅看着孟欣然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保安还出来开门，觉得应该没什么事，调转车头，准备去冯薇家里。
    冯薇的爸爸妈妈准备了晚饭。
    梁毅要陪着冯薇去见父母。
    下午的时间，梁毅抽空给两位老人买个礼物。
    梁毅，冯薇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冯薇所在小区门口。
    “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梁毅有些生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