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模仿犯罪

    “梁毅，梁毅。”
    韩楚峰一跳下木梯，便开口大喊。
    地窖里面石块，杂草土壤堆积得如同小山，光线像是灰蒙蒙的天空，灯泡时明时暗，一闪一闪，这场面无比的诡异。
    “楚峰，小心点，这里还有一条响尾蛇。”
    梁毅满头大汗，酷热的夏季，被憋在密不透风的地窖，气压太低温度骤升，梁毅感觉都快要虚脱，他这是中了响尾蛇的剧毒，毒性发作了。
    打开了手电筒，韩楚峰忍不住眉头紧皱，怎么还有一个姑娘。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楚峰有些不理解。
    “走！”韩楚峰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抓紧时间带着梁毅，还有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离开。
    “先把她带走。”梁毅的脸上，头发上都是灰尘。
    “她叫冯薇，是新来我们海……港市警察局刑侦……第三支队，她被响尾蛇咬了，还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
    梁毅双眼皮发沉，有气无力，“送医院，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别说了。”
    韩楚峰太了解梁毅，都没有犹豫，背起地上冯薇，顺着木梯向上爬，韩楚峰身体素质非常不错，读警官学院的时候，一直是长跑冠军，至今海港市警官学校的长跑记录，保持着还是韩楚峰。
    韩楚峰把冯薇放到地窖口旁的草地，又把她衬衣领口靠上的两个扣子解开，便于呼吸。
    “喂，叫救护车，按照这个定位来，在西郊小林场靠南的位置。”韩楚峰挂了电话，把定位发过去，急匆匆的下了地窖。
    “梁毅。”韩楚峰同样背起梁毅。
    摇摇晃晃，梁毅忽然呕吐起来。
    韩楚峰感觉后背一热，梁毅吐了不少。
    “坚持住。”韩楚峰也是没办法，想去开车又怕梁毅有危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楚峰一脑门子问号，即便是破案，这太离谱了，很明显差点被活埋。
    救护车终于来了，韩楚峰把一切情况，都交代给了急救医生。
    ……
    梁毅睡得昏昏沉沉。
    有人在扒开他的眼皮，好像有强光照射他的瞳孔。
    梁毅很是痛苦，瞳孔跟着光束转了转。
    “没问题，恢复的还不错，响尾蛇毒不能用嘴吸出，毒性太大，响尾蛇毒能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麻痹了人的呼吸中枢神经，将导致呼吸猝停。梁警官算是幸运的。”
    戴眼镜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出院。”
    “谢谢大夫。”
    “谢谢医生。”
    周海洋和赵明辉两人分别站在病床的左右，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市局正在开案情分析会，到了关键的时候，梁毅却不见踪迹，打电话联系不上，对讲机也不在固有加密频率毫无应答，直到后半夜，韩楚峰打来了电话。
    “真是邪门啊。感觉好奇怪，咱们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杀人犯，更不是反社会人格的凶手，更像是一个有组织凶狠的犯罪团伙。”
    赵明辉看了眼昏迷的梁毅，“到底是怎么回事？差点出了大事。就差那么一点。”
    周海洋更多的是感到了一丝丝的死亡气息，梁毅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刑侦队长，执行过很多任务，还被其他省市抽调多次，更是做了长达几年的卧底，就是这样一个，在周海洋心中像偶像一样的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赵队，咱们是不是疏忽了一些事情。两起命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有很多相似的共同点，这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造势，蛊惑人心。”
    周海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些邪门，很封建迷信的东西，“赵队，这案件没完没了，要是再有第三起，那恐怕上面的高层就坐不住了。我们到时候怎么给个交待，现在海港市的夜市人少了很多。”
    “完全没有线索。没有任何头绪。”赵明辉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个人，曾经是大学教授的秦鹏，只有他能有这种能力，犯下这种惨无人道的罪行，还能安然无恙。
    “秦鹏呢？”周海洋提议，对秦鹏进行暗中监视住所和生活行动轨迹，对他进行电信监听，银行金融监控，因为拿不出有理的证据，没有得到批准。
    赵明辉知道周海洋对秦鹏的提议，“海洋，你还年轻，你读高中的时候，秦鹏已经是省厅重案组的特邀逻辑推理专家，你认为对他的这些监控监管有意义吗？他会完美的规避开。我们要找到证据才行。最起码是值得怀疑的证据。”
    “是啊，老赵，在读大学的时候，我认为没有完美的犯罪，可是现在，特别是昨天晚上的案情分析会，开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什么结果。嫌疑最大的就是秦鹏。两个死亡的女孩跟秦鹏最起码都有交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模仿犯罪，真正的凶手把自己隐藏起来，嫁祸给另外的凶手。”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赵明辉叹了口气，“我们这次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犯罪杀人犯。除了秦鹏以外，开酒吧的何彪，第一个受害者张雅馨的男朋友，鲜花港的施工管理人宋哲，还有其他六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有很大的嫌疑。”
    周海洋吧唧着嘴，“梁头这边没什么大事，不知道冯薇怎样了，三支镇静剂肌肉注射，冯薇的肩膀还被响尾蛇咬了。”
    “八成是秦鹏，秦鹏的案子好像是证据不是很充分，是……”
    “周海洋不要乱说，这已经是法院判下来的案子，证据确凿，量刑适当，没有问题。一切以官方为准。”赵明辉赶紧制止了周海洋接下来要说的话，最近，确实有很多舆.论在说这件事，赵明辉觉得很有可能是秦鹏在雇佣一些无知的“水军”在网络上大搞舆.论。
    梁毅一阵头痛，使劲的睁开眼，看到了淡蓝色的天花板。
    “梁头，醒了。”周海洋几乎是跑过来。
    “老赵。海洋。”梁毅双手撑着床，艰难的坐起来，“冯薇呢？”
    周海洋赵明辉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
    梁毅下了床，身体又是一阵摇晃，“你们说话啊，冯薇怎么了？”
    “梁头，你，你要挺住。”
    周海洋半低着头，欲言又止。
    “说啊。”梁毅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揪着他的心直痛。
    周海洋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梁毅，“冯薇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情况非常糟糕，医生也不知道，她处于昏迷的原因是因为蛇毒，还是过量的镇静剂。”
    “带我去见她。”梁毅双眼无神，面如死灰。
    “梁头。”周海洋很为难。
    “我说了，带我去。”梁毅还坚持要去。
    赵明辉抿着嘴，脸上的褶子深了很多，“梁毅，冷静点，交给医生吧，你去了无济于事。”
    赵明辉看了看手腕上陈旧的老牌机械表，“你昏迷了将近五个小时，冯薇的情况比你复杂的多。再有两个小时，冯薇要是醒不过来，要么就是人没了，要么就是人在，可能成为植物神经坏死的植物人。”
    梁毅眼角噙着晶莹的泪花，“禽.兽！畜生！猪狗不如的混蛋！”
    梁毅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前因后果都跟周海洋赵明辉说了，当然关于冯薇那些露骨和隐私的事情，梁毅选择性的一句话带过。
    从警二十多年的赵明辉听得一愣一愣，“梁毅，他们要杀你？他们敢？”
    一向脾气很好，很温和的赵明辉瞬间暴怒。
    “老赵，海洋，这件事很可能跟我几年前，做卧底有关，是打击报复。”梁毅又把关于海港市鲜花港，市广播电台的调查情况跟他们说了说，特别是廖先生。
    梁毅忐忑不安的躺在病床上休息，他心里一直担心冯薇。
    赵明辉到梁毅病房的阳台抽烟，一口气抽了半盒，嘴唇都抽麻了，把从发现张雅馨的尸体开始，按照时间节点，一直想到现在的情况想了一遍。
    “老赵，想什么呢？”周海洋端着盒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海洋，我们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关键。”
    “谁啊，秦鹏？”周海洋赶紧放下筷子。
    赵明辉目视前方，“冯薇。咱们得到的新线索，来警局自首的精神病患者，电台的廖先生，戴白色面具的人，还有地窖的事，都跟冯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