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乱棍打死

    “哦？爱妃都去了哪里，怎么突然想到宫外去转？”皇帝冷笑了一声，没给许贵妃反应的时间，立即问道。
    是不是真的在宫外游玩，一问便知。在皇帝心里，已经认定了许贵妃就是在说谎。在加上那个宫女说的谎，就更是证据确凿了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难缠，许贵妃愣了一下。
    可就这一下，还是被皇帝捕捉到了。眉头轻挑，道：“怎么，爱妃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怎么转，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皇上说笑了。是臣妾记性不好，但几个地方还是记得住的。可是唯有一处，臣妾觉得很好，那就是竹墨轩。皇上有空也可以去看看，您肯定会喜欢的。”皇帝明显就是在试探她，幸好许贵妃反应的快，随意说了个皇城有名的茶楼。
    他在皇城各处都有要找，相信这个家喻户晓的茶楼，他肯定知道。虽然只说了这一处，但以它的闻名程度，怎么说皇帝也得相信。
    若是是说别的地方，皇帝或许还不信。毕竟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妇人，不可能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多少。
    但竹墨轩不同，因为燕王，凌渊，李惜珠三个人都经常去，也时常提起，她偶然听到，也是可信的。所以许贵妃这么说，并不害怕皇帝找她的错处。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帝确实没有再怀疑，只是冷冷一笑，“的确是个好地方，爱妃但是会挑地方。”
    不知为何，许贵妃觉得皇帝方才的那句夸赞，并不是真心的，更像是在讽刺她选了个众所周知的地方，好对他撒谎。
    但就算她怀疑，也没有证据。许贵妃刚进宫的紧张，稍稍放松了下来。她在宫禁之前险险入宫，一路上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
    虽说她在宫里被人看到也没什么，说是宫里殿里闷，出来吹风的，也不会有人怀疑。可是万一皇帝在碧云哪里一进有了一个答复，她再出现在其他地方，就会露馅。
    这样肯定就会连累碧云，皇帝就算不处罚她，也肯定会冷落。这样一来，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可她还要复仇，就必须待在皇帝身边。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落霞苑。殿内静悄悄的，连个守卫也没看到。甚至都不见碧云的身影，反正就是诡异的很。
    直到看见皇帝，她就都明了了。但还是很怀疑，皇帝是怎么知道他没有回来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知道的。若不是，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监视她，她的行踪，是别人和汇报给他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皇帝试探她，还有说话阴阳怪气的原因了。
    她自以为去燕王府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不应该会有尾巴。忽的，许贵妃想到什么，浑身一颤，瞬间冰冷。
    警惕的瞄了眼皇帝，心里盘算着。照刚才推测的来看，皇帝肯定是提前知道她没有回宫的。那知不知道她真正去了哪里？
    她进燕王府的时候很隐蔽，但皇帝既都能知道她没有回宫，那其他的，会不会也知道？
    想到这里，许贵妃的信顿了一下。随即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要事皇帝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淡定。自己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她没有注意到，皇帝一直在看着她。她的神色，都落在了皇帝眼里。
    “爱妃，你宫里的人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胡言乱语，害的朕差点误会爱妃。”看着许贵妃的神色，皇帝冷笑道。
    许贵妃下意识的看向了碧云，眼里的担忧明显。可碧云站在皇帝身后，冲她摇了摇头。虽然能让贵妃为自己担忧，是她的荣幸。但这种时候，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前的危机最重要。
    皇帝说的那个人，碧云知道是谁。方才她吩咐先拦住皇帝的宫女，在皇帝进来后，并没有看到。不难猜测，肯定是被扣下了。
    至于原因，除了暴露，别无其他。
    过去了这么久，皇帝都没有提起，她还以为是他没有在意。而宫女因为心虚，所以偷偷溜回去了。
    可现在皇帝突然提起，还是以这种口吻。显然，她还是没有逃脱。看皇帝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轻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告诉贵妃娘娘，是通知一声吗？
    “你把原话在给贵妃娘娘说一遍。”皇帝吩咐苏公公道。
    苏公公混浊的声音渐渐响起，“门外的宫女说，娘娘申时就已回宫。说是累了，已经歇下。”
    原来不是碧云，许贵妃松了口气。但皇帝方才的话，还是让身为落霞苑之主的许贵妃不好开口。严惩？自己就显得太过不近人情。放过？那她的威信不说，就皇帝这里，都过不了。
    在她思索着该怎么接话的时候，皇帝突然说道：“若是难以抉择的话，那就由朕代为处责，爱妃以为如何？”
    她还能说什么？许贵妃只好浅浅一笑，“全凭皇上做主。”
    可她看来，这种情况，顶多打几下板子就成。只要不闹出人民，她也就不担心了。
    但皇帝偏偏就是要和她对着来，浑厚的声音轻缓道：“好，那就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这……”许贵妃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有些不忍。但却没有惊讶，皇帝的残暴又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就亲身体会过了，不是吗？
    她凤家满门，那么多人，他都没有心软。何况一个小小的宫女？对他来说，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在他眼里，只有权力，只有自己。
    看出她的犹豫，皇帝轻声一笑，道：“爱妃别怕，朕陪你一起观刑。”
    “还是不要了吧。”本来就后难受的了，还要她亲眼看着？许贵妃不是没有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但见过，不代表就会习惯，就会不害怕。
    没有人会喜欢看血淋淋的行刑，皇帝此意，不过还是在试探她罢了。也有可能，想借此警告她。
    可皇帝的意思，没有人可以违背。皇帝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出殿外。而那个宫女，就跪在台阶下，哭的满脸泪痕。想来，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但让许贵妃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哭喊着求饶，也没有告发碧云。而是心如死灰的跪着，没有言语。
    难不成有人敲打过了？这个宫女不眼熟，肯定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可她这么做，就是在护着她。试问一个无亲无故，无恩无贿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平淡的为她赴死？
    皇帝揽着许贵妃，让她不得后退。继而残忍的下命令，“行刑。”
    “嘭——嘭——嘭——”和无尽的惨叫声充溢在落霞苑里，无比凄惨。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是面露不忍，想要逃离这里。但奈何皇帝还在，无人敢动。
    许贵妃也是，到嘴边的解释，却只能狠狠的咽回去。听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加上血腥的场面。不由自主的就想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狱，更想离开旁边的这个魔鬼。
    可是皇帝紧紧的揽着她，不容她后退一步。
    就这样，站在恶魔身边，迫不得已的看着眼前的宫女，从活生生的人，慢慢的，变成了一滩肉泥。惨不忍睹，寒意丛生。
    感受着怀里之人僵硬的身体，皇帝愣愣的撇了眼许贵妃，道：“不听话的奴才，该死。听错话的奴才，更该死。爱妃，是与不是？”
    “是。”忍着颤意，许贵妃面无表情的应道。听话的奴才？不就是暗指她背后有人，让自己看看这个宫女的下场，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这就是她的下场。
    而许贵妃魂不守舍的模样，正好取悦了皇帝。这才大发仁慈的甩开手，脸色回暖，又是一幅宠爱她的样子，“爱妃就是聪明。好了，既然累了，就早点休息。朕回御书房再批会儿奏折，改日再来看你。”
    “恭送皇上。”许贵妃木然的行礼，送走皇帝。之后，就站在台阶上继续看着底下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宫女。
    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酸，才唤来了人，吩咐道：“寻个好点儿的地方，厚葬了吧。”终归是因为她，小小年纪，飞来横祸。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厚葬她，在想办法找到她的家人，能弥补一些，也算是她的歉意。
    待太监将宫女抬走后，又吩咐了碧云，“这里收拾干净，本宫不想再闻到血腥味儿。”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满门覆灭的血海深仇。再加上这一条因她而死的无辜生命，她会忍不住现在就去杀了皇帝。
    都吩咐妥当，她才踱步进了寝殿。折腾了一天，她真的扛不住了。
    父亲，长姐，我好想你们……
    可是这一天，还没有真的结束。皇帝除了落霞苑，确实是直奔御书房。但在途中，悄悄吩咐是苏公公道：“去查贵妃在宫外的行踪。若有必要，便派人盯着。”
    方才在落霞苑，许贵妃的话听起来没有一丝错漏。但皇帝的戒心极强，即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都会再三考察。何况许贵妃的异样本就让他怀疑？
    “是。”苏公公领命，待送了皇帝进御书房，便着手开始调查了。
    (未完待续)